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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瑜中途有一会的清醒,睁着迷糊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她很奇怪,“孟景南?”
理智不足以对抗身体的本能。
她虽皱着眉问他在干什么,但身体却有自主意识,手搂着他的脖子,腿盘着他的腰。
孟景南亲她,喘息声里带着回应,“你觉得我们在干什么?”
他顶开她的唇,勾着她不得退缩,又说,“阿瑜,醒了吗?”
他说,“好好感受一下。”
能感受,但是没醒。
酒劲加着身体的欲望将她冲的完全招架不住。
她稀里糊涂,完全只凭着本能。
……
姜之瑜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睁眼面对的是窗户。
窗帘拉着,屋子里昏暗。
她还有点儿懵,记忆存留的不多,只能想起自己在薛晚宜那里吃午饭的场景。
酒喝的不少,后来便记得不太清了。
她从未喝过这么多,第一次知道断片是什么感觉。
缓了一会儿,她翻身平躺,然后就被吓一跳。
其一是腰上搭了只手,身旁有个人。
其二是她全身都不舒服,酸痛酸痛,仿佛周身的零件被打散,又被人一点点的重组。
这副素了太久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仿佛生锈很久的机器突然运行,不顺畅却未停止,于是所有零件都磨损的厉害。
她转头看着孟景南。
孟景南还在睡,一手搂着她,似乎感知到她的动作,手上稍微用力,又将她搂的近了一些。
姜之瑜并没有推开他,只是近距离的看着。
那些断片的记忆也慢慢的回笼了,在薛晚宜那里发生的,回到家后发生的,全都想起来了。
姜之瑜闭了闭眼,懊恼吗?
有点懊恼。
后悔吗?
有点后悔。
但也只是有点。
她能想起刚刚的事,也能想起身体的反应。
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她毕竟是个成年女人,又是过来人,身体有自己的需求,很正常。
事情已经发生,她不想为难自己。
所以她很淡定的拿开孟景南的手,翻身坐起,拿起一旁孟景南没给她穿上的睡衣胡乱套上,起身去了浴室。
她洗的很慢,很细致。
擦身子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有点印子,不算太深,能遮住。
她换好衣服出去,孟景南已经醒了,靠着床头。
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然后坐直身子,“阿瑜。”
姜之瑜也没跟他使性子,这个事情要怪,孟景南肯定是有责任,但谁让她自己也喝多了,谁让她也主动了。
而且算来算去,她自己也舒坦了。
所以她不想去细掰扯,非要分个对错。
哪有什么对错?
她嗯一声,“这个时间了,你要在这里吃完饭再走,还是等会儿就离开?”
她说,“你要是不吃,我就不做你那份儿了。”
孟景南看着她,应该是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自然的又叫了一声,“阿瑜。”
姜之瑜转头看他,“你没有换洗衣服在我这儿,需要别人给你送来,又或是就这一套,我给你洗一下烘干。”
她犹豫着,“烘干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暂且就没衣服穿了。”
孟景南看了她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人给我送。”
姜之瑜说好,之后折身出去。
孟景南预想了很多种情况,比如她跟自己冷战,一句话都不说。
又比如她跟自己发火,指责质问。
更或者,她要与自己一刀两断。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种场面。
他有点想不明白,也有点措手不及。
姜之瑜出了房间,站在客厅,左看右看。
家里卫生早就打扫好了,她一下子也找不到事情做。
最后就进了厨房,其实也不饿,但还是打开冰箱,选了几样东西。
站在洗菜池前,她忍不住的走神。
这脑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不受控制,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之前床上的事情。
俩人没离婚的时候,床上不说疯狂,但也是尽兴的。
孟景南虽然爱端架子,但对于自身欲望这些从不忍着。
她这人脸皮薄,也有点放不开,可架不住次数多时间长,也就习惯了他的节奏。
如今俩人身体都旷的有点久,又彼此契合,自然就是可了劲儿的折腾。
她叹了口气,能想到的片段里,都比之前折腾的狠,花样百出。
真是想不到,她原来也有那么放得开的时候。
身体不太舒服,她没炒菜,只煮了两碗面。
面煮好,房门正好被敲响。
孟景南还在卧室,听到了声音,大着嗓门,“应该是来给我送衣服的。”
姜之瑜去开门。
她以为要么是孟景南的助理,要么就是朋友过来。
结果开了门,看到外面的人,她一下子僵了身子。
来人是江婉,手里拎了个袋子,看到他就打招呼,“阿瑜。”
她说,“景南在这,我过来给他送衣服。”
姜之瑜僵硬的侧过身子,“啊,对。”
江婉进去,没进卧室,而是把袋子递给她,“你拿过去给他吧。”
说着她去沙发那边坐下,打量下四周。
她是来过的,之前小孩子在这住,家里东西显得很多。
如今安安去了老宅,这里剩她一个人,能收的都收了起来,看着干净又整洁。
姜之瑜进了卧室,站在门口看着孟景南。
想了想就反手关了门,再转过来,她突然抡起手里的袋子就砸向孟景南,不敢大声,低声咬着牙,“你还要不要脸?”
她说,“居然叫你妈送过来,臊不臊得慌。”
孟景南抬手就抓住了袋子,他声音倒是挺平淡,“我没让她来,我是让家里佣人送过来。”
他说,“有可能是佣人多嘴,被她知道了。”
他还有脸笑,“我妈一直想我们俩能和好,这种时候她肯定要过来。”
姜之瑜气呼呼的去窗台那边站着,抱着胳膊,没说话。
孟景南快速的穿上衣服,没急着出去,而是过来从后面抱着她,“阿瑜。”
他的气息喷在姜之瑜耳侧,明显是故意的。
姜之瑜扭头躲了一下,愤怒已经平息了,只剩平淡,“你妈还在外面,出去吧。”
说完她先转身走出去。
客厅里的江婉已经站起了身,等他们出来先开口,“我没别的事了,就是把衣服送过来,看你们还没吃饭,你们先吃吧,我就走了。”
姜之瑜愣了一下,“啊,您再坐一会儿。”
她本意是想等吃完饭让孟景南跟她一起走。
但是江婉摆摆手,“不了不了,今天你爸不在家,家里只有佣人和安安,我不放心。”
提到了安安,姜之瑜也就没再多说,把她送到门口。
江婉回头看她,面上是带着笑意的,“进去吧,一家人送什么送。”
从前关于“一家人”这三个字,江婉也是经常出口的。
她说做不了她儿媳妇,她就把她当闺女。
那时候听着她说一家人,姜之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此时听到,别扭的不行,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勉强的笑了笑,“你慢走。”
等江婉进了电梯,姜之瑜才回了屋里,反手关了门,深呼吸一下,又去了餐桌旁。
孟景南已经坐下了,面还没动,在等她。
见她回来,他说,“吃饭吧。”
姜之瑜抿着唇,“吃完饭你就回去吧。”
孟景南低头夹面,含含糊糊的发出了个音节,听着也不知是不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