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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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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突然安静下来,这反常的沉默让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压抑。
    什么意思,小反派他母亲的死居然和皇上还有关吗?
    “我累了,要歇息了,娘子请便。”
    就在陈星淼准备追问的时候,萧子毓却甩下一句话,将头撇到了一边。
    陈星淼呆坐在床边,望着萧子毓紧绷的侧脸,心中五味陈杂。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相公,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萧子毓却依旧没有回应,仿佛将自己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陈星淼咬了咬嘴唇,缓缓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到窗边。
    她望着外面他们打理出来的小院,顿时思绪万千。
    回想起与萧子毓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陌生防备,到如今的相互牵挂,每一幕都清晰地印在脑海中。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深地陷入这段感情,本来只是想赶紧做任务赚积分回到现实世界去如今却…
    若无法阻止萧子毓黑化,任务就会失败,不仅他会迎来死亡结局,她也将因任务失败永远困在这个世界。
    她突然转身,快步走到萧子毓身侧,俯身时发丝垂落,轻轻扫过他的手背:“相公,我…我想听听你娘亲的事。”
    萧子毓浑身一僵,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又握紧。
    沉默良久,他终于沙哑着开口:“我娘,是被萧印生强行拐来的,至于我亲生父亲…算了,不提也罢。”
    陈星淼呼吸一滞,指尖不自觉抚上萧子毓紧蹙的眉峰,想要抚平那常年凝结的寒意。
    “对不起,是我自私,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也只想让你好好活着而已。”
    萧子毓别过脸避开她的触碰,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活着?对我而言,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叹息,“这些年,支撑我活下去的,唯有复仇二字。”
    陈星淼眼眶泛红,固执地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掌心。
    “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不是说心悦我吗我也一样啊,我们好好的生活,不好吗?”
    萧子毓的指尖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没有回应。
    春桃本想送些吃食,到了门口察觉到屋里紧张的气氛后又默默退了出去。
    清风从树上跳下来,顺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放到了嘴里。
    “你,这是我给小姐和姑爷准备的!”
    清风不在乎的挑挑眉,边吃边说道:“那我说想吃的话我家主子和你家小姐也会给我的。”
    春桃气得跺脚,叉着腰瞪他:“就会欺负我!等小姐出来,我定要告你一状!”
    清风闻言却笑得肆意,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那你怎么送到门口又折回来了?”
    提到这,春桃表情忧虑了起来。
    “小姐和姑爷好像又吵架了,感觉她们最近经常闹别扭。”
    清风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望向屋内。
    “正常,我家主子背负太多,是不可能安稳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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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疑惑的看向她,微微蹙眉道:“你和姑爷一样总是说话云里雾里,有问题就两个人解决,这是我家小姐教我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啊。”
    春桃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我怎么不懂!小姐说,两个人过日子要坦诚相待,有话就要说出来。”
    清风望着春桃认真的模样,心中微动。他倚着树干,难得收起了玩笑的语气。
    “你家小姐确实是个妙人,能让少爷变得柔和些。可有些事,不是靠说就能解决的。”
    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少爷谋划了十几年的复仇,牵扯着太多人命和秘密,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就算会丧命,会失去现在重要的人也不会收手吗?”
    重要的人…
    清风在心里默默嘀咕着这几个字,又瞥了一眼天空。
    “没有人能让我家主子收手,你家小姐也一样。”
    春桃还是不理解,将糕点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继续走到清风面前。
    “你们男人就是矫情,都不懂得珍惜当下。”
    闻言,清风蹙眉,语气也冷了下来,“就说你什么也不懂,血海深仇岂能说放就放。”
    “可一直活在仇恨里,就真的能快乐吗?”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我真心疼我们家小姐,万一年纪轻轻就守寡…”
    “停停停,你这是咒我家主子吗?”
    正僵持间,陈星淼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春桃,给相公的药煎好没啊?”
    春桃慌忙抹了把眼泪,声音提高回应:“就、就快好了!我这就去看!”
    她瞪了眼清风,转身往厨房跑,裙摆带起一阵风,将石桌上的糕点屑吹得四散。
    清风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正要跟上去,陈星淼却从屋里走出来,朝他招了招手。
    清风一愣,还是走上课前,“小姐何事?”
    “你和子毓呆的时间最久,我想听听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清风微微一怔,目光望向屋内萧子毓的方向,思绪仿佛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去。
    他靠着廊柱,声音不自觉放轻,也添了一抹心疼。
    “少爷以前经常被萧家人欺辱还逼着少爷吃猪食,吃馊饭,没人管他关心他。”
    陈星淼心里一颤,从没想过剧本里轻描淡写的几句他儿时受尽屈辱,竟有这么多事。
    “七岁那年寒冬,萧印生故意让人把他关在柴房。”
    清风喉结滚动,声音发闷,似乎现在想起心中还有着怒火。
    “主子发着高烧,却只能用结冰的井水浇头降温。我偷偷翻墙进去时,他蜷在草堆里,嘴唇青紫,还硬撑着说不冷。”
    “还有吗…”陈星淼声音发颤,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还有…经常一次次在主子面前摔皇…摔他生母的灵牌。”
    她想象着年幼的萧子毓蜷缩在黑暗中,面对至亲灵牌被践踏的场景,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
    “清风,你话太多了。”萧子毓黑着脸站在门口,眼神死死的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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