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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收好你的眼睛(第1/2页)
帐篷内弥漫着酥油茶香,里面非常舒适,盛葳坐在矮脚桌旁,目光落在阿宁取出的红木盒上,那是黑瞎子带出来的东西。
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但缺失了一角。
盛葳想起来,黑瞎子他们应该在无邪后面赶到,那无邪很可能也带出了些线索……
帐帘突然被掀起,又进来两个人。
那老太婆身材瘦小,眼神却锐利,盛葳的视线却锁定旁边搀扶着的那个中年妇女。
虽然是普通的藏族面孔,但她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这人有问题,当对方察觉到注视时,盛葳已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阿宁通过翻译与老太婆交谈,说盘子不全,必须找到剩的碎片才能继续指引方向。
黑瞎子看了看四周,突然咧嘴一笑,主动揽下这差事:“兰措是吧?我去转转。”
其他人退出后,帐篷里只剩下三人,盛葳才看向张启灵:“你看出来了吗?”
张启灵眸光微动,轻轻颔首,无邪一头雾水:“微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无邪,”盛葳没说,反倒提出,“我可以看看你从疗养院带出来的东西吗?”
无邪心头一跳,她怎么知道的?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对着这双眼睛,他没有想过隐瞒,掏出笔记给她:“当然可以。”
“……谢谢。”
盛葳本只是试探,没想到还真的有,接过笔记本后冲他笑了笑,转身出了帐篷。
张启灵也起身要跟上,却被无邪一把拽住手腕:“小哥你不许走!我有事……”
帐外,盛葳并未走远,她避开人群视线绕到一辆越野车后,靠着车身静静等待。
“你是陈文锦,对吗?”她头都未回。
身后那人的呼吸微微一滞,意外她为什么只看到自己一面就猜出来了:
“你是谁的人?”她声音带着警惕。
“不重要。”盛葳转身,“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说完她便抬脚径直离开。
这很好猜,能查到塔木陀多半是已经走过了他们曾经的路,而且知道疗养院这个独特的地方,不是九门的人,就是汪家人。
但汪弈的出现打消了她的猜测,他们应该不至于潜在向导定主卓玛的身边。
女人的这层身份很特别,而她又通过无邪得知变成禁婆的霍玲还关在疗养院里。
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陈文锦了。
盛葳穿过帐篷堆,营地里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嘈杂的谈笑声和器械碰撞声混在一起,唯独一道利落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阿宁手持对讲机,在人群中穿梭,她穿着劲黑的作战服,头发高高扎起显得干练。
像一株在戈壁石缝里开出的荆棘花,强悍得令人侧目。
盛葳脚步微顿,抛开立场客观而言,她对阿宁确有几分真心的佩服。
阿宁似乎察觉到注视,收起对讲机走过来,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盛小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很厉害,也很好看。”盛葳迎着她的目光,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
阿宁明显一怔,随即失笑,这直白的称赞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但心里却莫名受用。
她其实挺喜欢这位盛小姐,为人真诚直爽,身手也强,加上那张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失神的脸,几乎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闲聊意味,“吴老板要跟着我们去塔木陀,你不劝劝他?”
“劝不了。”她其实很了解无邪。
盛葳忽然想起什么:“这儿有细铁丝吗?我要非常结实的那种。”
阿宁略一思索:“去找老成,在东边靠里那个帐篷,他那儿的东西最全。”
盛葳依言找去,掀开帐篷门帘时,神色微讶。
堆满凌乱图纸和工具的桌子旁坐着两个人,那男人高大魁梧,糙汉模样让她莫名想起潘子,一看就是常年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他坐在一个工具箱上,而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聊着天的,居然是那个混蛋汪弈。
两人同时抬头看她,空气瞬间凝滞。
一伙的?盛葳的指尖下意识地绷紧,但面上不显分毫,她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老成的目光带着审视在盛葳身上刮过一圈,倒是汪弈先温和搭话道:
“盛小姐?真巧。”
她径直忽略掉那令人不适的注视。
“跟我走。”老成站起身,粗声道。
盛葳梗着脖子拒绝:“我就在这等。”
“呵。”一声嗤笑传来,汪弈戏谑的视线在盛葳倔强的小脸上逡巡,
“怎么,盛小姐是怕被拐跑吗?”那语调轻飘飘的,透着某种暗示。
老成没应她的话,却在与她错身时,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臂,挟持性地拎着走:
“自己选,我怎么知道你要多粗多长的规格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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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话语里的双关意味随意而赤裸,可惜她根本就没听。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自己走!”盛葳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被迫跟着移动脚步。
她心头火起,特别是在发现汪弈也站起身慢悠悠跟在身后的那副贱样。
她知道,拆穿他们并没有多大意义,因为她猜裘德考很可能跟汪家人暗中勾结,索性让他们做找路的工具人也不是不可以。
明明是宿敌,可汪家人对她的态度,却总裹挟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趣”。
“收好你的眼睛,”她头也不抬地警告,“你就算把我盯穿,也不能杀了我。”
汪弈不仅没收回视线,还不疾不徐地走来,学着她的样子与她并排蹲下,叹息道:
“我想,盛小姐对我的误解有点大。”
盛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他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又浸满恶意:
“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西王母国里最有名的就是蛇,可要小心啊~”
“说不定最喜欢吃你这样的,”他刻意停顿,舌尖轻舔过下唇,“……小兔子。”
盛葳猛地一顿,指节握得泛白,气得抬臂猛地撞在她胸口,肩膀狠顶向他的下颌。
爹的,你才是小兔子!你全家都是!
“呃!”
汪弈猝不及防,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蛮力撞得向后踉跄,一个不慎仰面跌坐在地。
那副精心维持的从容被破碎,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露出一瞬间的错愕和狼狈。
她看也没看,冷哼一声径直打算离开。
路过老成时她脚步微顿,男人抱臂挡在门口,却也没拦着她,只是那双浓眉在她撞倒汪弈的瞬间轻挑一下。
没有那种黏腻的阴亵,眼底只是兴奋,像是在打量一只意外伸出利爪的兔子。
地上的汪弈仍保持着推倒姿势,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愉悦笑出声,令人头皮发麻。
“呵……呵呵……”
他慢条斯理地扶正眼镜,将情绪重新隐藏在反光之后,还优雅掸了掸衣服的灰。
这就是答谢吗?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为什么爱盯着她?汪弈也不知道,已经是出于某种本能,将那道身影刻进了脑子。
至于为什么会好心提醒,也许除了单纯的挑逗之外,混杂了点别的什么也说不定。
她很怕蛇,他知道,而汪家人就是蛇。
——
盛葳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开始翻那本笔记,里面有一些她没想过的发现:六线一圈图,龙脉推论,以及还有一串号码……
看完后,一股沉重的疲惫感夹杂着信息过载的眩晕袭来,她将笔记小心收好,本想闭目养神片刻,却不料意识迅速沉沦。
梦里一片混沌,只有冰冷和黑暗。
身体深处传来难以名状的疼痛,在无尽黑暗里,她似乎看到了大片模糊的白色。
不知道是墙壁还是衣服,她只觉得那白色刺眼又冰冷,本能地让她想蜷缩逃离。
盛葳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尚未聚焦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的是黑瞎子的脸。
那张总是挂着痞笑的脸,此刻意外地没什么笑意,直到她醒来才放松了一瞬。
“醒了?”青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盛葳这才发现自己的下颚正被他牢牢扣住。
黑瞎子拇指轻巧地擦过她咬破的唇角:
“小祖宗,你刚才差点把舌头咬断。”
“微微!你终于醒了!”无邪的脸突然挤进视野,手里还端着碗酥油茶。
盛葳缓缓坐起身,一摸额头竟然全是冷汗,有些茫然,嘶哑道:“我怎么了?”
“你睡了一下午,现在天都黑了,我就想着送点吃的过来。”无邪飞快地解释。
“刚进来就看到小哥按着你的肩膀,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无邪想起之前的那次壁画事件,心中不禁对她的过往也好奇起来。
盛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袖口被卷到手肘,苍白皮肤上赫然留着五道指痕,而张启灵仍然眉头微蹙,一副凝重的样子。
“嗯。”盛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似乎习以为常,“吓着你们了。”
“小妮子,梦里跟谁打架呢,”黑瞎子试探道,“差点把你师父我都掀翻。”
她不自觉抽搐的挣扎力道极大,黑瞎子和张启灵不禁用了点力气才将她全身按住。
“忘了,记不清……”这是实话,她经常不记得梦的内容,只剩下本能的战栗。
她刚洗了把脸,帐篷帘子突然被一双手掀开,光影中站着个修长人影,穿着身白色冲锋衣,与这粗犷的戈壁营地格格不入。
盛葳看到来人诧异道:“花儿爷?!”
“你们认识?!”无邪看着两人,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