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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市。
吉普车驶下高速，窗外的景色从连绵的青山迅速切换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市轮廓。莫一握着方向盘，看着车流和霓虹，那股在026仓库里滋生出的烦躁感，不知不觉间被一种陌生的新奇冲淡了不少。
他没有去市中心，而是在导航的指引下，拐进了一条相对偏僻的道路，最终，车子在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东海市公安局特警总队”，另一块，则是“东海市反恐怖活动特种警察部队”。
门口站岗的哨兵，一身笔挺的特警作战服，眼神警惕，站姿如松。
莫一熄火下车，走到哨兵面前，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
“你好，我找你们总教官，张小军。”
那年轻的哨兵接过证件，目光落在上面时，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陆军，少校。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分量重得让他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他再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首长好！”哨兵猛地立正，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请您稍等，我立刻通报！”
“首长？”莫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地回了个礼。
这个称呼让他感觉浑身别扭。在狼牙，尤其是在B组，大家喊的都是代号。猛地被扣上一顶“首长”的帽子，就像让他穿着作战靴去跳交谊舞，怎么都不对劲。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急。
哨兵打完电话，又恢复了笔直的站姿，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一次次地瞟向莫一，充满了敬畏和好奇。这么年轻的陆军少校，居然是来找他们总教官的。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从营区深处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像是在丈量大地。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作训服，没有佩戴任何军衔或警衔，可身上那股子久经沙场磨砺出的凌厉气息，比任何徽章都更有说服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风霜，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像鹰一样锐利。
莫一看见那道身影，刚才被喊“首长”时的一丝不苟瞬间瓦解，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像个终于见到家长的孩子，快步迎了上去。
“师傅！”
他喊得又响亮，又干脆。
刚走出来的张小军闻声，脚步一顿，那张板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眉毛微微一挑。他没有回应莫一的热情，而是等他走到跟前，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呵斥。
“喊什么喊！跟我进来！”
“嘿嘿。”莫一瞬间收敛了笑容，摸了摸鼻子，像个做错了事的学生，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张小军身后，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门口的哨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看着那个气场强大的少校，在他们总教官面前，温顺得像一只小猫，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总教官……真牛啊！那么年轻的陆军少校！在他老人家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一时间，张小军在他心中的形象，拔高到了一个近乎神话的层面。营区里的路很干净，两旁是训练场，不时传来中气十足的口号声和器械的碰撞声。
张小军在前面走着，步子不快，却始终和莫一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
“你怎么过来了？”张小军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