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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王青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走廊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妍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莫一站在原地，如遭雷击。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社会性死亡了。
他教王艳兵？教他怎么追女孩？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自己都恨不得立刻报名，找个培训班从头学起！
让他去教，那不是瞎子给瞎子领路，俩人一块儿往沟里掉吗？看着王青山那充满期盼和信任的眼神，莫一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可是自己手下兵的亲爹，还是个如此淳朴直爽的长辈。
最后，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我……尽力。”
这三个字，说得无比艰难，无比沉重，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王青山却如获至宝，高兴得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欣慰：“哎！好！好！有你这句话，叔就放心了！我家那臭小子，就拜托你了！”
莫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五天假，要不要提前结束，连夜逃回026算了。东海市太危险了！
莫一与王妍两个人并肩走出市局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街道上的喧嚣瞬间将他们包裹。
莫一的步子迈得有些僵硬，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人行道，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王青山的拜托，以及自己的回答。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还在发烫。
沉默了足足半条街，莫一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王妍，声音里带着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窘迫和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刚才你怎么不解释一下！”
这声质问又急又快，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求救。
王妍也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没有因为莫一的语气而生气，反而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笑意更浓了，像两弯浸在水里的月牙。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莫一，看得他心里发毛。
直到莫一的眼神开始躲闪，王妍才向前迈了半步，稍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轻声反问。
“那你是想让我说是，还是不是？”
莫一瞬间哑火。
他那颗在战场上能冷静计算出弹道和风偏的大脑，此刻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窘迫到极限的模样，王妍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你看，问题在你这儿。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你让我怎么替你回答？”
“我……”莫一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王妍看着他那副快要原地石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像风铃一样。
她上前一步，伸手拉住莫一僵硬的胳膊，像拖着一个大型人形木偶一样往前走。
“走啦，别在这儿当路标了，丢不丢人。”她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出来得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莫一被她拉着，踉跄地跟了两步，脑子里乱糟糟的，最终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莫一回到特警基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将车停好，刚一走进宿舍楼，就看见张小军抱着手臂，跟一尊门神似的堵在走廊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兴师问罪”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