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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问鼎大会,炉火惊天(第1/2页)
月上中天时御书房的烛火晃动仿佛只是前奏。
三日后卯时,赵高掀帘而入时,案头《宗门禁武草案》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殿下,七大门派的飞鸽传书。”黑衣暗卫单膝跪地,掌心托着半片焦黑帛书,边缘还沾着暗红血渍,“太虚宗、紫霞山、万毒谷......连远在南域的千机阁都盖了印。”
叶天策放下狼毫,指腹摩挲帛书上“问鼎大会”四字。
墨迹未干,还带着股腥气——显然是用修士精血写就。
“他们要在青冥山共议朝政大事。”赵高喉结动了动,“暗桩回报,各宗山门这三日运出的玄铁够铸三千柄灵兵,参与比斗的弟子最低凝元境,其中太虚宗叶无尘已到通玄巅峰。”
案角的青铜鹤嘴炉飘出沉水香,叶天策却闻见了铁锈味。
二十年前天牢里,那些举着淬毒铁链的狱卒也是这样,先递来“共商前程”的帖子,再在他心口捅刀。
“他们要立威。”他指尖叩了叩帛书,“借大会逼我退半步,皇权退一步,宗门就能进十里。”
赵高抬头,看见自家主子眼底浮起金红双色——那是系统启动时才有的异相。“那殿下?”
“去。”叶天策扯松领口,露出颈间一道淡白刀疤,那是二十年前被斩下的龙鳞甲留下的,“带玄铁匣里的《新税法》,再让李文昭把《宗门登记条例》抄三份。”他忽然笑了,“他们要擂台,我便用擂台立规矩。”
青冥山顶的云气被烈日晒得发白时,叶天策的马车碾过碎石路。
三百级石阶上站满了宗门修士,紫霞山弟子的月白法衣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玉牌上“紫霞”二字;万毒谷的人裹着黑纱,袖口爬着银线毒蛛;最前排的太虚宗弟子扛着七柄青铜剑,剑穗上的星纹在阳光下刺目。
“六皇子好大的架子。”人群中传来嗤笑,是紫霞山掌教亲传白芷。
她抱了把焦尾琴,指甲涂着丹蔻,“听说天牢里关了二十年,如今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叶天策下了马车。
他穿玄色锦袍,腰间只悬着块半旧龙纹玉牌——那是母妃临终前塞给他的。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露出靴底沾着的京都泥土。
“叶某空手而来。”他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深潭,震得四周蝉鸣骤停。
哄笑声炸响。
有个万毒谷弟子甚至抛出枚淬毒飞针,擦着叶天策耳畔钉入身后石柱,“就这?
也配坐龙椅?”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宗门核心区域,宝器炉功能可激活。”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时,叶天策的指尖微微发烫。
他望着人群中那些紧绷的脊背,忽然想起现代华尔街的做空大战——当所有人都以为你要输的时候,亮出底牌才最致命。
“启。”
话音未落,虚空中腾起赤金火焰。
那火不灼人,却烧得空气扭曲,像有无数金蝶在火焰里扑腾。
人群中传来惊呼,白芷的琴弦“啪”地崩断一根——她分明看见火焰里浮着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满古篆,每道纹路都在渗出灵气。
“这是......先天灵宝?”太虚宗大长老猛地站起,胡须都在发抖。
丹炉轻颤,一柄黑剑破炉而出。
剑鞘无纹,却有黑雾缠绕,剑尖指向天空时,原本晴朗的青冥山突然阴云密布。
“玄渊。”叶天策握住剑柄,掌心传来的震颤像在回应心跳,“今日,用此剑会会各位。”
擂台的青石板被剑气劈出蛛网纹时,叶无尘的碎星剑诀已施展出第七式。
这个太虚宗百年不遇的天才此刻浑身是汗,发带崩断,额前碎发黏在脸上。
他望着对面的男人——对方的玄色锦袍连褶皱都没乱,刚才那记劈来的剑气明明刺穿了他的左肩,却只在皮肤上划开道血痕。
“你到底是人是妖?”叶无尘咬牙,指尖掐出血来,“通玄境巅峰的剑气都破不开你的防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1章问鼎大会,炉火惊天(第2/2页)
叶天策摸了摸左肩的伤口,血珠刚冒出来就被玄渊剑的黑雾吸走。
他忽然想起系统里的体质面板——宝器炉不仅能炼器,还能通过签到强化肉身。
天牢二十年签到的“狱火淬体”,此刻正顺着血脉翻涌。
“叶某学过点现代格斗术。”他歪头笑,“专克花里胡哨的招式。”
叶无尘瞳孔骤缩。
他看见对方的剑终于出鞘——没有寒光,没有龙吟,只有无尽的黑,像要把所有光线都吞进去。
“小心!”太虚宗大长老扑过来,却被无形气墙挡住。
玄渊剑划出半弧。
碎星剑诀凝聚的剑气风暴突然静止,然后像被刀割的布帛,“嘶啦”一声裂成两半。
叶无尘的剑“当啷”掉在地上,他望着自己胸口的剑痕——不深,却让他浑身灵力像被抽干的井。
“我输了。”他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全场死寂。
直到紫霞山的白芷突然抚琴,清越琴音裹着幻术袭来时,众人才如梦初醒般骚动。
“好个六皇子!”万毒谷谷主拍案而起,“用邪器胜我宗天才,算什么本事?”
“邪器?”叶天策反手将玄渊插在擂台中央,黑雾立刻蔓延开,把所有扑来的术法都吞了进去,“这是大乾的国器。”他扫过众人发白的脸,“诸位今日来,是议朝政的。”
山风卷着云气掠过,姜洛璃就是这时出现的。
她穿月白剑袍,腰间悬着未出鞘的“问心”,发间的青玉簪子映得她眉眼冷若冰霜。
“你赢了。”她站在擂台边缘,声音像寒潭里的冰,“但你要放过这些宗门。”
叶天策倚着玄渊剑,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青玉——那是二十年前他在边境战场捡的,说要给她雕个簪子。“为什么?”
“他们背后......”姜洛璃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藏头露尾的身影,“有境外势力。”
“那更不能放过。”叶天策往前走了半步,玄渊剑随他移动,黑雾在两人之间织成屏障,“洛璃,你留在这里,我便让一步。”
姜洛璃盯着他眼底的金红,那是系统运转的光。
她伸手触碰黑雾,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和当年战场篝火一样的温度。
“我会回来。”她转身时,问心剑嗡鸣,割断了一缕黑雾,“等你能护得住大乾的时候。”
她的身影消失在云里时,叶天策展开了怀里的黄绢。
“《宗门禁武令》即日起施行。”他的声音混着玄渊剑的嗡鸣,震得青冥山的古松簌簌落针,“宗门不得私养武装,所有修士需在三日内到各州府登记。
违令者,以叛国论处。”
人群炸开锅。
万毒谷谷主拍碎石桌,紫霞山掌教捏断了琴柱,只有太虚宗大长老盯着叶无尘胸口的剑痕,突然跪了下去。
“老臣遵旨。”
夜幕降临时,叶天策的马车碾过青冥山的碎石路。
赵高掀帘进来时,他正在擦拭玄渊剑,剑身上倒映着他微沉的眼。
“殿下,境外暗桩回报。”赵高压低声音,“有支戴九瓣莲纹面具的队伍,带着大批灵玉往北疆去了。”
叶天策的指尖停在剑鞘上。
他望着车外渐起的北风,想起二十年前天牢里,那个同样北风呼啸的夜晚,母妃用最后一口气说的话:“策儿,北疆的雪,比天牢的铁链更冷。”
“备马。”他将玄渊收入怀中,“去兵部。”
赵高刚要应是,车外突然传来急报声:“启禀殿下!
北疆八百里加急!”
北风卷着信鸽的血羽扑进车窗时,叶天策的手指在玄渊剑鞘上敲了三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