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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真当公府疯了不成?(第1/2页)
先前司菀一直将心思放在柳寻烟母女身上,没顾得上收拾柳逢川。
近段时日,司清嘉奉旨前往水月庵修行,就算和月懿公主交往甚密,一时半会儿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还不如趁此机会,向另一个刽子手讨债。
上辈子,司菀被身为未婚夫的柳逢川关进了祠堂,与其接触虽不多,却深知他的秉性,最是虚伪不过。
表面上对司清嘉一见钟情,爱慕至深,背地里却寻了个容貌相似的女子当替身,还生下了一个男胎。
待司清嘉嫁给七皇子后,他备受打击,夜夜流连于勾栏瓦舍,好不风流。
诞下孩子的姚杳险些被他打死,不知逃到了何处。
司菀运气没有那么好,被司清嘉盯上后,又遭柳逢川剖心取血,成为最好的补品。
这辈子柳逢川没能成功和司菀定亲,凭他的身份,自然接触不到司清嘉。
对于男子而言,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若有机会接触到心心念念的姑娘,柳逢川便似那扑火的飞蛾,即便摔得粉身碎骨,亦不足惜。
长睫微颤,司菀已经想出了法子。
太子倒是没发现她的异常,还暗自欢喜,觉得自己完美符合司菀择婿的要求。
若开口向她表明心迹,也不知结果如何。
“殿下?”
司菀伸出手,在太子眼前晃了晃,说:“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太子面颊滚烫,呐呐无言。
两人又在驿馆呆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将所有劝农使的问题尽数解决,司菀才松了口气。
期间,太子一直陪在她身边。
劝农使们不知青年的身份,只觉得此人威势赫赫,竟比安平王还令人生畏。
司菀回过头,见太子全神贯注翻阅着她的手稿,有些羞赧。
她年幼时只在族学待过几年,先生教导时也不算用心。
因此,司菀的字比狗爬强不了多少。
似是看出了女子的想法,太子剑眉微挑,“这份手稿上的法子能解百姓燃眉之急,思路清晰,价值千金。”
司菀杏眼亮了一瞬。
旁人都爱听好话,她也不例外。
跟太子道别后,司菀坐上马车,折返公府。
她脑袋倚靠着车壁,双目微阖,神情变得冷漠,冲着金雀道:
“不必派那么多人守在水月庵,留一两个便好。”
金雀轻声应是,问:“主子,回来的人可有安排?”
“让他们在绸缎庄小住几日,帮我造一匹香云纱。”
系统忍不住问:“宿主,绸缎庄里的布料种类多达上百,为什么非要让那群少年给桑蚕丝染色?”
“当然是因为这匹香云纱不同寻常,不单单要用薯莨汁及河泥,还得用另外一样东西。”司菀慢条斯理道。
主统两个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系统对宿主也有几分了解,所谓的“另外一样东西”,只怕会用在与鹃女有关的人身上。
“什么东西?”系统十分好奇,眼巴巴等着宿主给出答案。
司菀无声回答:“雷公藤的汁水。”
系统提醒道:“宿主是想在染色过程中,加入雷公藤的汁水吗?但香云纱的制作工序颇为严谨,若是贸然在薯莨汁中掺入雷公藤,只怕会导致颜色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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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制成香云纱,须得经过十次曝晒,只需在第十次染色时掺入雷公藤即可,对成品影响不大,更何况——”
司菀睁开眼,掀开车帘,望向不远处樊楼所在的方向,喃喃道:“即便颜色有异,某些人也不会拒绝的。”
系统不太明白宿主的用意。
雷公藤能够祛风除湿、消肿疗疮,就算此药汁水有毒,但只是接触皮肤罢了,毒性无法涌入体内,也不会发作。
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系统心里直犯嘀咕,也不敢出声。
它怕被宿主打脸。
司菀栽培的那些少年共有九名,不仅身手灵活,还忠心耿耿,不遗余力完成任务。
其中六人回到京城,搬进绸缎庄,按照司菀的吩咐,亲手炮制香云纱。
没多久,香云纱便经历了九次曝晒。
而雷公藤的汁水,则由司菀亲自送了过去。
七名少年淘洗布料,一个个都晒得黝黑。
眼睛却格外明亮。
“这次浸染布料的薯莨汁中,会掺入其他东西,你们切记,身上如果有伤口,千万不能接触薯莨汁,知道了吗?”司菀语气严肃至极。
少年们也连连点头。
正如系统所言,雷公藤的汁水会影响染色效果,颜色更深了些,瞧着彷如乌压压的雨云。
司菀将晾晒好的香云纱交到裁缝手中,裁制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男装。
一套送往柳宅。
一套送往樊楼。
送往柳宅的衣裳附了一封书信,上面仅写了寥寥数语:
【先前多亏舅父与表兄照料姨娘,清嘉感激不尽,特此奉上。】
看到这行字,柳逢川整颗心好似泡进了蜜水里,愉悦又畅快。
他将那件香云纱裁制而成的衣裳抱在怀中,脸颊轻轻蹭了蹭柔软光滑的布料,暗暗思量,这件衣裳做得精巧。
莫不是清嘉表妹亲手缝制而成?
况且,她派人将衣裳送至柳宅,必定有其深意。
脑海中浮现出传遍京城的流言蜚语,柳逢川顿时恍然。
表妹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秦国公府的两位姑娘抱错了。
原本的大姑娘是庶出,二姑娘才是真正的嫡小姐。
庶出的身份,加之姑母身上的脏水,让清嘉表妹的闺名尽毁,别说攀龙附凤,就连寻一户声名显达的人家定亲,只怕都不是易事。
如此一来,自己倒是成了绝佳的人选。
毕竟他既知根知底,又对表妹情根深种,还不嫌弃姑母曾经做出的恶事。
两人若能结合,岂不是天定的良缘?
柳逢川喜得合不拢嘴,将这件新衣披在身上,手舞足蹈的模样,浑将姚杳及自己的亲生儿子忘在了脑后。
他也不想想,就算司清嘉的名声臭不可闻,到底也是秦国公府的小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家世平平,婚前便弄出庶子的男人?
真当公府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