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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也是知名网红了
摄影棚内，许素素正对着补光灯调整锁骨间的钻石项链。强光在人工切割的水晶表面折射出刺目的火彩，却照不进她眼底那片精心打理的阴影。
“霍总，您看这个角度如何？”摄影师讨好地将监视器转向角落里的霍寒深。屏幕上的许素素正用指尖轻点红唇，钻石手链从腕间滑落至肘部，刻意制造出一种‘不经意’的松弛感。
霍寒深的目光扫过监视器，西装袖口的黑曜石袖扣在棚顶射灯下泛着冷光。他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这个动作立刻被许素素的团队抓拍下来，修图师已经开始在平板上勾勒社交媒体文案的雏形——#霍氏总裁探班##豪门CP日常#。
“霍哥哥，这条T家新款是不是衬得我肤色太冷了啊？”许素素转身时裙摆扫过霍寒深的西裤，香水尾调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她将项链搭扣转向他，美甲上镶嵌的碎钻在男人下颌线投下细碎的光斑。
霍寒深接过助理递来的iPad，正在审阅的季度报表上跳出一条推送。
某珠宝博主分析了乔栖枝最新获赞的春日系列设计图，评论区有人提起她为陆氏集团制作的陨石袖扣。他划掉通知，指尖在平板边缘留下半枚指纹。
“换那套粉钻吧。”他示意造型师，声音听起来确是带着凉意。
许素素抚过颈间的项链，水晶灯在她瞳孔里碎裂成无数光点。她当然知道霍寒深选粉钻的原因——那组被疯传的陆氏珠宝偷拍照里，乔栖枝工作室的展柜隐约可见粉色刚玉的柔光。
化妆师过来补妆时，许素素从镜子里观察霍寒深的侧脸。男人正在接电话，眉间皱起的弧度与几年前毫无二致。
她突然想起今早送来的市场调研报告，自己代言的轻奢珠宝线销量竟然还不及乔栖枝私人订制业务的零头。
“许小姐，我们抓紧拍下一组。”摄影师调整着柔光箱，助理捧着三个首饰盒小跑过来。许素素用指尖拨开最上面那个某国产小品牌的镀金系列，盒盖上还印着‘挚爱永恒’的烫金花体字。
镁光灯再次亮起时，她摆出标志性的慵懒表情，锁骨间的粉钻却像块烧红的炭。这套价值七位数的高定珠宝是霍氏临时从保险柜调来的，而合同里约定要推广的平价产品此刻正可怜巴巴地堆在脚边。
“自然些，记住现在是您的日常晨间时光。”摄影师按下连拍键。许素素倚在道具沙发上，晨袍腰带松垮地系着，刻意露出背后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
这构图与她上周ins发的豪宅早餐照如出一辙，只不过餐具换成了珠宝托盘。
霍时就是在这时闯进摄影棚的。男孩抱着最新款游戏机，卫衣兜帽上沾着雨渍。他盯着许素素颈间的粉钻看了两秒，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小时怎么来了？”许素素伸手想揉他的头发，被男孩偏头躲开。她转而整理裙摆，腕间的钻石手链在动作间哗啦作响，像一串冰做的镣铐。
霍时径直走向霍寒深：“王老师说家长会材料要签字。”他递上文件夹，眼睛却瞟向监视器。
定格的画面上，许素素正在抚摸一条造型夸张的宝石项链，修图师已经用软件将她的瞳孔调成了和宝石相同的祖母绿色。
霍寒深签完字，发现儿子盯着摄影区出神。那里摆着明天要拍的轻奢系列道具——人造水晶镶嵌的廉价胸针，在强光照射下折射出过于艳丽的色彩。
“放学直接回家。”霍寒深将文件递回去，余光瞥见许素素正在补妆。她的化妆师正用遮瑕膏掩盖她耳后因长期佩戴耳环引发的过敏红疹。
霍时转身时踢翻了脚边的首饰盒，镀金项链在抛光地砖上滑出刺眼的轨迹。他弯腰去捡，看见链坠背面刻着“CZ”字样——立方氧化锆的行业缩写。
回程的保姆车里，许素素检查着刚拍完的素材。修图师将霍寒深出现的0.5秒镜头做了慢放处理，他低头看表的动作被配上“等待爱情”的粉色字幕。
而这条视频将在两小时后发布，正好能赶上晚高-峰流量。
“素素姐，梵诗那边想约您下周拍新品。”助理递上平板，屏幕里的珠宝设计图充斥着大量蝴蝶结元素，“他们愿意把代言费提高20%。”
许素素放大图片查看细节，水钻镶嵌的缝隙处有明显的胶水痕迹。她关掉页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粉钻项链已经归还，那里现在只残留着金属冰冷的触感。
“推了。”她降下车窗，雨水飘进来打湿了真皮座椅，“联系T家公关部，就说我想借他们博物馆收藏级的蓝钻项链拍组大片。”
车驶入霍宅车库时，许素素看见霍时房间的灯还亮着。男孩的身影在窗帘上投出模糊的轮廓，似乎正捧着什么细看。她想起今早收到的消息，陆氏的官网更新了春日系列预售公告。
化妆师最后为她补了次妆，确保下车的瞬间即便被狗仔偷拍也完美无瑕。许素素调整好微笑的弧度，却在踏入玄关时听见瓷器碎裂的声响。
二楼走廊尽头，霍时正蹲在地上捡拾某个摔碎的相框。玻璃碎片间露出照片一角——乔栖枝穿着围裙在厨房揉面团，鼻尖沾着面粉，而年幼的霍时正踮脚往她脸上抹奶油。
许素素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男孩迅速将照片塞进抽屉，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停在房门口，香水味先一步漫进房间。
“小时，明天陪干妈去趟珠宝展好不好？”她晃了晃手机，锁屏上是某奢侈品牌发来的邀请函，“有家比利时古董商的收藏级蓝宝……”
“明天我有补习班要上。”霍时打断她，游戏机屏幕还停留在《星之卡比》的粉色星球界面。他背对着门口，卫衣帽子竖起，像只缩进壳里的刺猬。
许素素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