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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洲微微勾了勾唇角，“不客气。”
女人低头擦掉眼泪，又从包里拿出化妆品补了妆，这才认真打量和她在一起等车的男人。
她眉尾微挑，“我见过你。”
她的话倒是让季怀洲有几分意外，“嗯？”
“前段时间你去买房子了吧？”女人轻笑，“我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你了，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
季怀洲没想到自己能在别人的脑海里留下印记，礼貌地笑了笑。
“刚才在南夏，我也看到你站在办公室，但我没在冯兵的部门见过你，你和他有工作要合作吗？”
“一个公司的，难免要打交道。”
女人的眼里泛起了冷意，“先生，我得提醒你，冯兵并非像表面上看见的那么老实，他的手段多着呢，你要是和他有工作要对接，还是多留几个心眼。”
她拿出手机朝季怀洲递了递，“方便留个电话吗？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效劳。”
季怀洲不明所以，“您不是南夏的职工，怎么帮我？”
“你会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女人掩唇笑道，只是眸中满是讥讽的意味，“等你和冯兵共事就知道了，我等你联系我。”
季怀洲认真思索，想了想还是把电话号码报给了她。
如果冯兵真的利用他满足一己私欲，那他确实没必要留情。
“我叫林娜，叫我娜姐就好。”
林娜对季怀洲眨眨眼，“我期待你和我一起把冯兵拉下来。”
出租车停在二人面前，她迈开步子拉开车门坐进去，“小季，我选择你，是看你一身正气。”
她从窗口扬声说了一句，随后戴上墨镜让司机开车。
她的状态转变得太快，季怀洲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分钟前还泪流满面，紧接着就拉拢他对付冯兵。
如此雷厉风行的女人，倒是让他有几分钦佩。
至于冯兵......
季怀洲眼瞳微眯。
既然林娜已经提醒过他，看来他必须要小心行事。
回到小区，季怀洲打算去买点新鲜蔬菜把冰箱里填满。
忽然，他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他几番回头，却又没看见可疑的人。
季怀洲多留了几个心眼，在进菜市场的时候，故意贴着一辆车走。
透过后视镜，他飞快地瞥了一眼。
尽管对方躲得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袭黑色的身影。
季怀洲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直接转身朝对方走过去。
跟着他的人贴着墙角，正等着季怀洲进菜市场。
“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清冽的男声传入耳中。
那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迈开步子就要跑。
季怀洲眼疾手快地伸手扯住他的衣领，“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动手吗？”
男人当然不敢，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他，“季先生。
季怀洲面无表情地说：“颜瑾宁为什么让你跟踪我？”
男人心中忐忑不已。
林渊交代他，让他跟着季怀洲，看看他下班后会去和谁碰面，不料却被发现了。
这要是被颜瑾宁知道他跟踪失败，免不了要受到责罚。
季怀洲也没为难他，“你回去告诉颜瑾宁，我的女朋友被我保护得很好，她不可能找得到。”
男人猛地抬头，“季先生？您真的......”
“还能有假？”季怀洲冷笑，“她不会觉得我会让她有机会去调查吧？”
男人垂首，“抱歉季先生，打扰了。”
季怀洲看着他快步往远处走，心渐渐沉下去。
他就知道颜瑾宁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好在这“女朋友”并不存在，否则一旦被她找到，指不定要受她的百般讥讽。
这个女人的想法是越来越奇怪了。
季怀洲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不过为了避免被颜瑾宁发现他在骗她，他还得制造一些假象。
果不其然，第二天出门前，季怀洲看见楼下停了三辆黑色的车。
他若无其事的擦身而过，只觉得无比讥讽。
等到他走远，车里的人才下来，抬头看了看季怀洲的那套公寓。
阳台上挂了几件洗干净的长裙，飘飘扬扬，一看就有女主人。
照片被拍下，洗出来之后放到了颜瑾宁的办公桌上。
林渊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觑着上司的神色，大气也不敢出。
颜瑾宁随手翻着照片，片刻后又扔回去，“有出息。”
林渊小声说道：“颜总，这估计是季先生故意弄来气您的。”
颜瑾宁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冷厉的眼神扫过去，“所以我说，他有出息。”
“那颜总真的相信季先生有女朋友了吗？”
林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季怀洲社交圈里的有哪些人，他都去查过了。
就连最有可能的钟钰儿，他也查了一番。
她和季怀洲在上班期间，连一顿午饭都难得在一起吃，怎么可能会是季怀洲的女朋友？
而且把裙子挂在阳台，未免太过刻意。
颜瑾宁身下的椅子微微一转，带着她面向偌大的落地窗。
“通话记录呢？”
林渊如实说道：“季先生下班后倒是会在九点到十点间打电话，基本上都是一个小时起步。”
颜瑾宁双目微凛，“说清楚。”
“我去查过了，接电话的号码是国外IP。”
林渊忽然没了底气，“颜总，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人查出来。”
“国外......”
颜瑾宁轻叩膝盖的手停了下来。
难怪先前迫不及待要和出国，难道那边有人在等他？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无论如何都压不住。
“查！”
火气陡然烧到了头顶，颜瑾宁厉声吩咐下去。
林渊不敢怠慢，连忙加快脚步走出办公室。
颜瑾宁满脸戾气，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怒，竟然变得有几分扭曲。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季怀洲一直和她作对到现在！
晚上，季怀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接近九点，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调小电视声音，随手按下接听。
“师兄。”
来电的人正是回到海外建筑院的梁巍。
他对季怀洲说话的语气依然不太好。
“想清楚了没？做出成绩后你七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