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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本源共振，血月之殇(第1/2页)
第二卷第七章：本源共振，血月之殇
血月升至中天时，聚灵坛的防御阵已泛起血色。
苏夜站在本源晶前，指尖的血珠顺着晶面滑落，与坛下数万生灵的愿力交织成金红双色的光网。光网每震颤一次，就有数十道黑影被绞碎，但更多的噬界族正从天穹裂缝中涌出，它们的躯体在血月照耀下不断膨胀，最大的那只竟如小山般，口器中垂下的触须能直接刺穿阵纹。
“界主！西北角的阵眼快撑不住了！”秦风拄着断矛大喊，他的断袖处缠着浸血的布条，身后的金甲卫已不足百人，“那些黑影在吸收阵纹的灵力！再这样下去，光网会被它们啃出窟窿！”
苏夜的目光扫过阵网——果然，西北角的金光已淡如薄纸，无数细小的黑影像蛀虫般附着在阵纹上，正将愿力转化为灰黑色的邪力。他突然想起灵海母巢的话，噬界族的本质是“吞噬与进化”，它们正在用聚灵坛的防御阵反哺自身。
“沙摩城主！”苏夜扬声喊道，“用净化灵晶照西北角！”
西域方向传来一阵清脆的晶石碰撞声，净化灵晶的白光如利剑般刺破黑影，附着在阵纹上的邪虫瞬间化作飞灰。但沙摩的声音很快带着喘息传来：“界主！灵晶的力量在流失！血月的红光能压制净化之力！”
苏夜抬头望向血月，月面上的鬼脸正对着聚灵坛狞笑，嘴角的裂痕中淌出粘稠的光液，滴落在黑影群中，让它们的攻势愈发疯狂。他突然意识到，这轮血月才是噬界族的“主巢核心”，之前毁掉的母巢不过是它的触手，只有斩断血月与黑影的联系，才能瓦解攻势。
“凌霜宗主！”苏夜调动界心印，将北疆的灵脉图投射到空中，“冰原宗的‘冰封千里’能否冻住血月的光液？”
北疆方向的冰原突然亮起蓝光，一道冰柱冲天而起，撞上血月滴落的光液。光液瞬间冻结成血色冰珠，却在落地前炸开，碎片溅在阵网上，竟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凌霜的声音带着挫败：“不行！邪力太烈，冰结不住！”
坛下的人群开始骚动。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尖叫着后退，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药箱，净灵丹滚落一地，被慌乱的脚踩碎。恐惧像瘟疫般蔓延，原本凝聚的愿力出现波动，本源晶的金光顿时黯淡了几分。
“都不许乱！”苏夜的声音透过界力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麻，“谁要是敢退，我第一个斩了他！但你们看看身后——”他指向坛下的临时帐篷，“那里有你们的爹娘、孩子、兄弟姐妹！退一步，他们就会变成黑影的养料！”
骚动瞬间平息。一个瘸腿的老兵拄着拐杖站起来，他的断腿处缠着布条，却用力挺直了腰：“界主说得对！老子这条命早就该丢在南疆了，现在能多杀一个邪祟，就是赚的！”
“对！跟它们拼了！”
“玄渊的儿郎，死也不能怂！”
愿力再次凝聚，本源晶的金光重新变得炽烈。苏夜趁机将界力注入晶核，让光网往血月方向延伸，试图缠住那轮猩红的月轮。然而光网刚触到血月，就被月面的鬼脸一口咬住，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
“桀桀桀……徒劳的挣扎。”噬界族主巢的声音直接在识海中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傲慢，“你们的愿力越浓，本源晶就越甜，等我吸干它，玄渊界就会变成最肥美的牧场……”
苏夜的识海突然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扎。他强忍着眩晕，却在剧痛中捕捉到一丝异样——噬界族的精神波动虽然狂暴，却带着某种规律的“频率”，就像修士结印时的灵力节奏，而这频率，竟与本源晶的震颤隐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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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苏夜突然笑了，“你们靠吞噬界域成长，却也会被界域的本源频率反噬！”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全部注入本源晶。晶核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嗡鸣，震颤的频率骤然加快，与血月的邪力频率产生剧烈冲突。坛上的金光突然变得极不稳定，时而炽烈如骄阳，时而黯淡如残烛，却让血月的红光泛起涟漪，鬼脸的狞笑凝固在脸上。
“不——！你在干什么？！”噬界族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慌。
“以玄渊界域之名，引本源共振——”苏夜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界主印的光芒从眉心扩散到全身，与本源晶融为一体，“让你尝尝被吞噬的滋味！”
本源晶的震颤频率达到极致，聚灵坛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四域的灵脉同时爆发出强光，顺着地脉涌向晶核。金光不再攻击黑影，而是全部冲向血月，像无数根金色的丝线，缠住月轮后疯狂收缩。
血月开始剧烈摇晃，月面上的鬼脸发出痛苦的嘶吼。那些原本依附血月的黑影突然失控，有的互相撕咬，有的原地爆炸，显然是共振打乱了主巢对它们的控制。
“界主！”秦风发现苏夜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粒，急忙扑过去，却被金光弹开，“您不能这么做！本源共振会耗尽您的界主本源！”
苏夜的身影已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他举起手，似乎在抚摸本源晶：“我是玄渊界主……守界……就是我的命……”
他的声音消散在金光中。本源晶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红色的光流顺着丝线涌入血月，月轮表面的鬼脸开始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蠕动的灰色肉块——那才是噬界族主巢的真身，一团依靠吞噬界域成长的寄生体。
光流在肉块中炸开，血月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月轮从中间裂开，无数黑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像一场肮脏的血雨。那些汁液落在地上，竟化作哀鸣的邪虫，却很快被本源晶的金光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当天穹的裂缝闭合，血月彻底消散时，聚灵坛的光网也缓缓落下。本源晶的光芒变得柔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纯净，四域的灵脉在它的照耀下，开始修复被邪祟污染的痕迹。
坛上只剩下秦风跪在本源晶前，手中捧着一缕残留的金光——那是苏夜最后的界主本源。坛下的人群寂静无声，不知是谁先跪下，很快，数万生灵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着本源晶的方向叩首，哭声震彻云霄。
三日后，聚灵坛竖起了一块无字碑。碑前的石台上，本源晶静静悬浮，偶尔会闪过一道细微的金光，像有人在轻轻眨眼。
凌霜带着冰原宗弟子修复北疆的灵脉，沙摩用净化灵晶清除西域的蚀灵沙，敖沧在东域的灵海种下新的灵根，秦风则领着金甲卫重建云境城。玄渊界的人们没有忘记那个化作光流的界主，他们把他的故事刻在石壁上，教给孩子们听，说有位界主用自己的命，换来了玄渊的新生。
而在本源晶深处，一缕微弱的意识正在苏醒。它感受着四域的生机，感受着坛下的烟火，突然轻轻颤动——或许，界主的使命，从来不是毁灭，而是守护后的新生。
（第二卷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