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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见钱包里的钞票，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都甜了几分，“两个人二十块就够了。”
“给我开三张票，另一位随后就到场。”柳灵荷想着刘婶子应该很快就来，索性多开一张。她说这话时故意提高了些音量，果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店员立刻热情招待，连声应着。这女人看着不简单，还是客气点好。
柳灵荷和夏红刚拿着号牌准备去排队，就听见旁边传来窃窃私语。
“诶，你们知道她是谁不？”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女人压低声音问。
“谁啊？”几个人像闻到腥味的猫似的，立马凑了过来。
“甜蜜小坊的。”红发女人意味深长地说。
“难怪呢！”其他人恍然大悟，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大刘正好在休息区喝水，听说甜蜜小坊的老板娘来了，非要指定她来接待，立马放下水杯小跑过来。她的围裙上还沾着些许水渍，却顾不得擦。
“来来来，正好空着，让我优先帮你们安排。”大刘热情地把柳灵荷她们领到椅子前，脸上堆满笑容。
大刘在这里可是有特权的，别的技师一人只能用一把椅子，她却能用两把，手下还有三个小工和学徒。这待遇在美发店里可不常见，足见她的地位非同一般。
看在柳灵荷的面子上，大刘亲自给她洗头按摩，没让学徒代劳。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头皮，大刘的手法娴熟而温柔。
“力道还行吗？”大刘一边按摩一边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柳灵荷躺在洗头池前，整个人都僵硬得像块木头。这还是她头一回享受躺着洗头的待遇，不适应得很。她只能挤出一个“行”字，声音都有些发颤。
珠玲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看夏红那边，让学徒洗头，两只手举得老高，像是在做体操似的，脸都憋红了。
同样是洗头，待遇却天差地别。这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虽然不该如此，但现实就是这样。
洗完头，两人分别坐在椅子上。镜子里映出她们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身后忙碌的美发店场景。
柳灵荷开口道：“先给她做，一定要弄漂亮，我随便弄弄就行。”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显然是真心实意。
“明白了！”大刘立刻开始给夏红打理，手法比刚才更加细致了。
“头发质地不错，就是白发有点多。”大刘一边梳理一边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夏红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了几分，“操心太多，能不白吗。”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无奈。
“染个头发吧，我们新进的染发剂效果很好。”大刘建议道，手里的梳子轻轻划过夏红的白发。
“行，给她染，告诉价格我马上下单！”柳灵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语气斩钉截铁。
“别，不用！”夏红想挣扎，却被三个学徒按住了。大刘一挥手，染发剂已经调好，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生怕夏红反悔，大刘手脚麻利地给她设计发型。她的动作快而准确，显然经验丰富。
那时候的染发剂质量一般，染出来的颜色很假，像抹了层鞋油似的又黑又亮。但对于第一次染发的夏红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改变了。
大刘给夏红设计了时髦的波浪卷，像瀑布般垂在脸庞两侧，多了几分风情万种。这个发型很适合夏红的脸型，让她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夏红今天特意精心装扮，对着镜子发愣，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镜子里的女人虽然还是那张脸，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真漂亮！”柳灵荷由衷赞叹，眼里闪着欣慰的光。
“这是我吗？哈哈，像个女特务！”夏红笑着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她抬手擦泪的动作有些笨拙，生怕弄花了新做的发型。
“女人嘛，就该对自己好点，打扮漂亮了，活得才有滋味。”大刘安慰道，递过来一张纸巾。
正当夏红欣赏自己的新造型时，梁老师和小晨妈走了进来。她们穿着体面，举止优雅，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一看就是常来的熟客，直接跟姓陈的技师打招呼，态度熟稔。
“林师傅，今天忙不忙？”梁老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矫揉造作。
“刚做完两个，你们来得正好，快进来。”林师傅虽然比大刘年纪大，资历老，但技术不如她，就剩下一个座位。梁老师坐下，小晨妈只能坐在后排长椅上，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小晨妈百无聊赖地拿起茶几上的电影画报，突然惊呼道：“你看封面，就是老钱家那小子领回来的那位女星？”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意。
“什么女明星？抬举她，就那么两句台词。”梁老师傲慢地说，语气里满是不屑。
柳灵荷听着，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指节都泛白了。说她可以，说小雅不行。怒火在她胸口燃烧，几乎压抑不住。
“我听说是咱们市出的大明星，前两天带着对象回家的那位？”小工们围着打听，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就是她，人也就那样，白了点，长相一般。”梁老师睁眼说瞎话，语气越发刻薄。
“这还算一般？那我们算什么？”小工们倒挺实在，话语间带着几分自嘲。
“长相先不说，为人更差劲。一看就没教养，对着异性笑靥如花，一点正形都没有！”梁老师越说越难听，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珠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竟能如此颠倒黑白。小雅是多么懂礼貌的姑娘，邻居们哪个不夸？她赶紧拉住柳灵荷的手臂，感受到对方浑身都在发抖。
这事还是别闹大的好，就算替小雅出头，也堵不住她们的嘴，反而给人留下闲话的把柄。但看柳灵荷的样子，如果再不拦着，怕是要当场打起来了。
夏红却是听不下去了，突然站起身来。她新染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光，衬得她的表情更加凌厉。她大步走到梁老师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
梁老师疼得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小工们都吓傻了，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整个美发店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电吹风的嗡嗡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