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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璃不禁一顿，转身笑道，“父亲说笑了，二妹妹借故诬陷我，是皇帝陛下和太后，皇后娘娘一起见证的，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你当真是无辜的？”沈国栋锐利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试图找出她说谎的痕迹。
沈茉璃冷哼了一声，“父亲这是什么话？难道那些话是我能让她自动说出来的吗？”
见她姨娘不高兴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叫沈国栋无可辩驳。
父女俩隔着一丈余远的距离，视线冰冷的对视着。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周围的温度骤降。
最终，沈国栋先败下阵来，摆了摆手，“为父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那女儿就告退了。”沈茉璃脸上的冷意不减，说完话便推门离开。
等她走了一口，一道纤细的人影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素手拿起在炉子上烧着的水壶，沏了一杯新茶搁到沈国栋股的手边。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说道，“二小姐这颗棋子已经毁了，相爷又何必要惹大小姐不高兴呢。”
这人赫然就是之前给沈茉璃送教导嬷嬷的那个模样白净的小厮。
沈国栋哼了一声，“这个丫头，回来以后只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几天，就原形暴露了，每每看她说话做事，简直要其实我。”
“相爷别生气，我记得大小姐的态度是在被封了郡主以后才彻底变的，这个变化叫做穷人乍富，可见她城府不深，相爷若是想要把控她，倒是也容易，何不哄着她来？”那小厮说道。
沈国栋眼中闪过一抹深色，并未立即回答小厮的问题。
过了许久，他才沉声说道，“我总觉得这个女儿处世的方式不一般，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她在乡下没吃没喝的住了九年，听说她的奶娘也被人杀害了，小小年纪遇上这些事情，重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过在乡下能学会什么？还不是相爷你想把持就能把持得了的。根本不足为据。”那小厮眼中浮现一抹轻蔑的说道。
沈国栋纠结了一下，觉得小厮的话有道理，不由叹了口气，“就是可怜兰儿那个丫头的。”
“相爷为了大事，只是损失了一个二小姐，不算什么，再说了，二小姐城府看着可比大小姐还要深，更加不好把控，如此想来，相爷还是赚了。”小厮笑道。
沈国栋闻言不由皱眉，“你觉得沈茉璃那个逆女会比兰儿更加听话？”
“自然，相爷现在看大小姐头痛，不过是她不服管教，心思却简单直白的很呢，只要稍加调教，便可为相爷所用。”小厮神情笃定的说道。
沈国栋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虑小厮的话，半晌过后才道，“那本相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了，我只要一个听话的太子妃即可。”
“相爷等着便好，小的一定完成您的要求。”小厮行了一礼道。
而此时的沈茉璃还不知道书房里进行了一场关于她的对话。
她离开了前院以后，在回碧桐苑的路上就被万嬷嬷拦住了。
“老奴见过大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您一走这么多天，夫人可担心坏了。”万嬷嬷像是发自肺腑一般的说道，那嘴里的话仿佛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一般。
沈茉璃抽了抽嘴角，对她的话是半个字都不相信的。
“嬷嬷有事儿？”沈茉璃忽略了她前面的话，直接问道。
万嬷嬷脸上的笑意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沈茉璃竟然会不接茬，片刻之后她才继续笑着说道，“老奴无事，是夫人找您有事儿。”
刚进了主院，就问道一阵淡淡而绵长的花香，不是被人调配出来的，而是纯粹的花香味。
沈茉璃眸光闪了闪，没有多问，直到她走进了前厅，这花香味便更浓郁了一些。
张敏雍容华贵的半卧在软榻上，身上盖了一张白色狐皮制成的毯子，软塌的把两边各有一个丫鬟，左边的替她剥着葡萄皮，右边的替她捏腿，一副十分享受的姿态。
沈茉璃目光顺着花香飘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苏姨娘穿着一声灰扑扑的袄子，坐在一个帽子热气的炉子边上，那花香味就是从炉子上的锅子里传出来的。
她见礼过后不由问道，“苏姨娘这是？”
“大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夫人自从害喜以后，就闻不得别的味道，不然一吐便要吐上一整天，别说是饭食了，连口水都喝不进去，直到请太医来看过以后，方才得了这玉檀花的香味能止孕吐的方子。”万嬷嬷上前解释了香味的来源。
又道，“苏姨娘诚挚，见夫人有孕十分辛苦，特意跟相爷求了这门差事，日日侍奉在夫人左右，也得亏有了苏姨娘在，我们这些下人才能更好的伺候夫人。”
听了这话，沈茉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打心底里佩服万嬷嬷扯谎不打草稿，还说得分外真诚的样子。
张敏三月进门，快五月的时候便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如今已经是九月末，满打满算，她的肚子如今已经五个月了。
五个月还会孕吐上一整天？沈茉璃简直觉得她这些年的医术都白学了。
她笑了笑，只道，“嬷嬷说的是，苏姨娘诚挚，若是旁人可没有她这般耐心。”
万嬷嬷脸上的笑意加深，很满意听到沈茉璃这般话。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汗水早已浸湿了身上夹袄的苏姨娘低着头，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里，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阴狠。
“好了，大小姐选秀得中归来，你个老奴拉着她竟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干什么？别再脏了大小姐的耳朵。”张敏嗔了万嬷嬷一眼。
万嬷嬷赶忙告罪，张咪便没再理她，而是朝沈茉璃说道，“听说你这次选秀，竟然十分忐忑，咱们府里有那起子没长眼睛的给你添堵，可尤其事？”
“宫里的消息夫人已经听说了？”沈茉璃没有直接承认的反问道。
张敏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轻蔑，“那么大的事情，当天那个心思歹毒的被送出来的时候，我们全家上下便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