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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难！”
从哪来回哪去。
该来的以及不该来的，从今往后都老老实实安心滞留在各自的地盘岂不是更好?
“说实在的，本皇倒是有些怀念小雪儿儿时清纯懵懂的模样。”
如果此刻能来一杯烈酒，她定会一下接着一个狠狠仰头灌入口中不亦说乎。
只是可惜，如今这番天地，除了怀中有些微微犯冷的小家伙，其它再无一物。
还记得这丫头年幼时，生来便是羽族高高在上的嫡长女，荣华富贵、才貌双全，甚至就连人族穷奇一生都无法触碰的权位同样戳手可得。
如此完美到不可挑剔的高贵出生，羡煞旁人的同时，竟难得还保留这一副率直懵懂的纯善性子。
出自王族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心思深沉脾性浮躁。
但她轩辕少灵的宝贝徒弟，偏偏习惯了逆天而为、与众不同。
“臭丫头！”
说起逆天而为。
眼尖的她自然也在这丫头身上瞧见一丝丝非比寻常的危险气息。
瞧这模样，八成是因为干了什么不得了的逆天之事遭来天道恨妒惩戒吧。
“罢了罢了，子孙自有子孙福，你要走的路，旁人又能如何呢?”
逆天也好，顺其自然也罢。
总归都不过是一言难尽、坎坷难平罢了。
她这个师傅能传授十八般武艺，但是未必一辈子护她周全，令其安然无恙。
“人、鲛……”
到嘴的话，不知为何七上八下、酸涩难平久久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她想说，人鲛两族真的没有和谐共处的余地么?
分明同是这片土地共同孕育的生灵，到头来真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鲜血淋漓么?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安安静静躲在这儿宁愿恪守本分对一切舌燥声音视而不见。
本以为多多少少好歹也能换来些许短暂的安宁，没想到事到如今，昔日最不想卷入的宝贝徒弟，今日居然也千里迢迢跑来这儿送死。
所以……
到头来的结局，还是要瞪大眼睛亲手将他的族人一个一个葬送在眼前?
“你可曾明白为师唯一的希望?”
骤然回首，原来那双看似说说笑笑的眼眸，也可以蕴含万千沉重一言难尽。
以前……
她唯一的期望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不让半只该死的巨兽擅闯人族领土，也不让任何庞然大物威胁到他的族人，更不许半只生灵威胁他的存在。
可如今呢?
他终究还是不在了！
往后光阴，她自己的族人可否侥幸脱离苦海，挣扎爬起来那么一两位?
所以说到底，终究不过造化弄人罢了。
她口口声声训嘛眼前的丫头从哪来回哪去，到头来却可笑的发现，原来她这个孤家寡人终究还是无处可去。
“丫头啊……”
低头瞧着沉甸甸的冰冷之物，眼角刻意掩藏的心酸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爬满脸颊。
是啊，若不是迫于无奈。
他又怎会将如此沉甸甸的物件转手赠予她人。
多少年苦苦的等待，多少岁月的沧桑艰辛就这么交给她昔日教导的宝贝徒弟……
更为可笑的是，这柄元戟好像蕴藏着一丝丝熟悉的气息，活灵活现，时时刻刻皆可自如飞舞盘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