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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烂的肌肤可以瞬间恢复如初、狰狞的疤痕也可以眨眼之间焕然一新。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其实宁愿自己眼花缭乱、大梦一场。
后来她终究还是没忍住，亲眼目睹的一切切就这么近在眼前，她终究还是忍无可忍，决然向前，快、狠、准、亲自迈出第一步。
后来，他的伤势的确痊愈了，不小心留下的血淋淋肌肤也终于焕然一新，甚至比曾经更加平静、美艳。
可偏偏唯独那双眼、那颗心，扔一动不动、寂静的可怕。
本以为鲛珠也不能顺利挽救他时，原来唯一的直接原因，竟是因为他体内蕴含着一部分不为人知的不寻常血脉。
要想轻松救活他，唯一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急需更多更多的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的鲜活鲛珠。
“你知道么，听闻这个世上还有可以令他顺利苏醒的东西。”
“我真的很开心。”
昔日最亲的人如今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眼前，突然听说这个世上仍有东西可以挽救他时，那个时候她真的欢呼雀跃，恨不得当着满地尸骸欣喜狂笑。
甚至更恨不得感谢上苍，仁慈怜悯施于救赎。
那个时候甚至更恨不得，屠光天下鲛族也誓要再见爹爹最后一面。
可如今尚有余温的鲛珠一颗又一颗，前前后后高达数十颗，可惜身后的温柔男人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眸再多看一眼。
“哎……”
深深长叹，抬眸瞧了瞧近在眼前，已经一点点堆积如山的血淋淋尸骸，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已经造下太多不该拥有的无奈杀业。
而且瞧这样子，她好像真的再也不能重新来过……再也不能像昔日那般英姿飒爽、心怀热血、勇闯天涯、专治各种腐朽贪败。
更为可笑的是，如今的柳思垣好像同昔日的柳皇一族如出一辙、蛇鼠一窝、不分上下。
早在那个女人将匕首递给她那一刻就已经心知肚明难道不是么?
否则终于高高在上的柳蜻鹛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
“我欠下的债、我自己自会一力偿还。”
可能也这算她的命数吧。
苍天好轮回，结果饶过谁，既然当初选择了，今日就算再苦、再累、再心酸，恐怕也只能她自己硬生生咬牙吞下吧。
昔日璃国宠妃最宝贝的遗女，当年好歹也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可笑今日原来也只能独自一人，哭笑不得的踏上一条歧途长路。
什么话也不愿多说，半句多余的辩解也不想再留。
她知道轻轻弯腰，亲自低头跪在这个仍然一动一动的男人面前。
“爹……女儿不孝！”
是啊，她可不孝了。
爹爹遇难不能相助，爹爹沉睡更不能将其唤醒，如今就连真正残害爹爹的凶手也不能找到。
反而也能跟着柳蜻鹛作威作福残忍掠夺无辜生命。
如果他明儿真的醒来了，看见这样的柳思垣肯定也要寒心、心生厌恶、背道而驰了吧。
“如果还有来世，垣儿还要再做您的女儿。”
这辈子，她们父子一起嬉笑结伴的时日真的太少太少。
少到屈指可数，也少到寥寥无几、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