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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听完了探马的回报,帐内众人全部陷入了沉寂之中。
竟然是真的。
琉璃瓶数以万计的扔,这是个什么样的大唐呀,太可怕了。
只有跪在地上的契苾可杰,不但没被震惊到,反而有些小得意。
让你们不信我,这下老实了吧。
他得意的扫视着众人,却不吭声,一门心思的想看看,这帮没见过市面土老帽,能被震惊多久。
过了好一会,颉利可汗才在震惊中缓过了神,冲着探马轻轻的摆了摆手道:
“再探。”
而后把目光转移到了,刚才还振振有词,要求再试一试的执失思力身上。
见他目瞪口呆满脸愕然,知道这是惊呆了,笑眯眯的戏谑道:
“执失思力,刚才你说再试试?要不你带执失部打个前锋如何?”
执失思力张着嘴,瞪着眼,傻呵呵的点了点头,而后猛的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着颉利的大腿放声痛哭:
“可汗,可汗,你不能啊,我们执失部人口本来就少,控弦之士不过三千,若去试探那股唐军,哪里还能回得来呀。”
颉利可汗轻蔑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执失思力,轻轻的抽回自己的腿,面带狞笑的说道:
“不敢去就别瞎出主意。好在刚才没听你的,不然又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马。”
手朝帐门一指,大声吼道:
“滚!”
执失思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窜出了大帐,直跑出五六十步,方才停下脚步,饶是如此,依旧挠着脑袋不停嘀咕:
“临沂地瓜烧,琉璃,怎么可能啊,大唐没这么富呀。”
颉利这边按兵不动,长安城却早已炸了窝了。
李世民倒是知道李艺那斯不靠谱,早早的就任命尉迟敬德为径州道兵马大总管,让他带兵驰援径州。
不曾想那黑斯刚出长安,就碰上大雨,困在泾阳动弹不得。
没过几天,武功赵晨传来消息,声称突厥二十万大兵犯境,已入武功境内。
这一惊非同小可。
目下的长安,自己刚刚登基,兵马不过两万,二十万突厥大军兵临武功,这让自己如何抵挡。
至于救援武功,基本没在考虑之中。
就那破地方,还好意思求援,你也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撑到三天。
朝堂更是乱作一团。
众文武有建议降的,有建议迁的,有直接卷摊子跑路的,就是没几个请战的。
急的李世民直抓头皮,头发‘哗啦啦’掉了一片。
房玄龄倒是反应挺快,说尉迟敬德并未走远,可调回长安固守城池。
程知节却说不如让黑碳团掉头向西,驰援武功。
还说那地方易守难攻,只要卡主谷口,就能挡住突厥。
房玄龄坚决反对,强调应以长安为重,不能本末倒置。
武功地势虽好,却非不能绕过,把宝押在那里,实在太过凶险。
两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连争论了几天都没个结果,搞的李世民一个头两个大,一时间之间也没了主意,只是派出李君羡等人扼守各个桥头路口,防止突厥攻破武功突然杀来。
正不知该如何抉择,武功那边来使报捷,奏称大胜突厥,歼敌两万,还弄死了颉利帐下大将阿史那狯斥。
李世民把战报连看了十数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毛病。
就那地方,屁大的小城,几十个衙役,你告诉我大胜突厥,阵斩两万,个个都是尉迟敬德也不行啊。
直到信使摆出拉来的首级,李世民才隐约觉的,这有可能是真的。
这才稳下心神询问信使。
信使忙把火烧凤岗山,大摆竹枪阵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直听的李世民两眼冒光,众文武赞叹不已,纷纷夸赞赵晨忠心可嘉人才难得,却无一人提及派遣援兵的事。
还是程知节听不下去了,在旁提醒,二十万突厥大军,被赵晨一把坑死两万,肯定会去报仇,到了那时,仅靠灾民衙役,万万抵挡不住,自愿请命,领兵三千,驰援武功。
若能胜,则战!
若不能胜,则救赵晨回长安。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么一个有才华有胆量有魄力有韬略的四有官员,枉死在突厥刀下。
信使也在一旁帮腔,声称武功城内有的是粮食,武库内的兵刃也未动过,无需准备粮草辎重,直接发兵便可。
李世民虽知长安兵少,可人家刚灭了两万突厥兵,斩了颉利爱将,若不管不顾,实在说不过去。
考虑再三,觉的还是程知节的办法靠谱些。
把心一横,忍痛分出三千人马,让程知节驰援武功。
临行再三叮嘱,一定要审时度势,切勿感情用事,若事有不济,千万不可恋战,将赵晨救出即可,若赵晨不来,打晕抓回来也是好的。
长安到武功这么点路程,不带粮草辎重,一上午便可到达。
颉利可汗犹豫的功夫,程知节已然带着兵马进了武功。
赵晨盼望援军,如同婴孩之望父母,久旱之盼甘霖,听说程知节来了,高兴的几乎哭出声来,鞋都没穿,便急匆匆的出城迎接,一路拍着马屁,把程知节接到了县衙之中。
程知节是个武将,行事说话比较直接,进了县衙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劈头就问:
“赵县令,你给我说实话,你们果然灭了两万突厥兵?”
赵晨道:
“宿国公说笑了,军国大事,赵某岂敢儿戏,确确实实杀了两万,如今尸首俱在谷内,虽没了头颅,服饰还是可以辨认的。”
程知节点了点头。
战斗过程信使已详细讲过,当时便已信了大半,此时问问,不过是想再确定一下。
又复问道:
“可曾派了探马,那颉利最近有何动静?”
赵晨道:
“探马日日不绝,突厥那边也是探马频出,只是未见大军行动,一直在凤岗山五十里外驻扎。”
程知节听了,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
“凤岗山五十里外,他们怎么驻扎的那么远,驻扎在谷口不是更好吗?”
赵晨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知道该不该把挖坑的事说出来,只好敷衍道:
“可能是前一阵子修路修的,您知道的,道路一旦挖开,被雨一冲,便泥泞难行,突厥多是骑兵,想来更不易行进,故而才滞留在那里。”
程知节抓了抓脑袋:
“不应该呀,马走路可比人稳当多了,怎的人过来了,马反而不易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