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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想让这个赵广发交代，我们还得找出点直接证据才行啊。”李爱国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
“其实要想找出证据也很简单，他平时用的福尔马林肯定不会放在家里，我们去他单位搜一搜。”陈默突然说道。
“对，当时只顾着抓赵广发了，把他工作的地方给忘了。”李爱国一拍脑门，说道。
“走，去他单位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李爱国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人马去找证据去了。
广华市殡仪馆内，赵广发平时工作的区域被警员们拉上了隔离带，每一处角落都有警员仔仔细细的搜寻，任何证据都是这些警员们所需要的。
但寻找证据这种事情有时候就像海市蜃楼，你明明感觉自己已经距离他很近了，但就是什么都找不出来。
仔仔细细搜了一个多小时，警员们在赵广发的工作区域内愣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证据。
李爱国不信邪，直接叫来了警犬，但警犬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从白天找到了晚上，愣是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找出来，李爱国有点沮丧了，他缩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想到底还有哪些地方是被他漏掉的地方。
“师父，确实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陈默走出殡仪馆，对着李爱国说道。
“嗯，没事儿，我们先把隔离带撤了吧，让人家殡仪馆先恢复正常工作。”事已至此，李爱国也只好先鸣金收兵。
等李爱国一行人回到光明分局的时候，警局门口正蹲着一个老人，看到李爱国从车里下来，老人缓缓走到李爱国面前，说道：“警官，我女儿的尸首到现在还不全，她的头还没有找回来啊，尸首不全是无法下葬的。”
陈默见过这个老人，他就是林玥的父亲林建国，之前来认过尸。
李爱国怔了怔，他扭头扶住林建国的肩膀说道：“老人家，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案子破了的。”
林建国有些不解，说道：“我听说你们不是已经把凶手给抓住了吗，为什么还不赶紧判他死刑，为我女儿偿命啊！”
李爱国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啊，死刑是要讲证据的，我们现在证据还不足以将他送进检察院。”
“你们要什么证据？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停尸间，没法入土为安！”林建国有些激动。
“陈默，你先把他安抚好，一会来办公室找我。”李爱国摇了摇头，走进了光明分局。
“林大爷，吃东西了吗？”陈默出声询问道。
“我哪有那个心情吃啊。”林建国眼角闪过一丝泪光，女儿的死早已让他身心受到重创，能撑着他走到现在的，只有亲眼看到凶手得到惩罚的执念。
陈默去附近的包子铺买了两笼包子，递给林建国说道：“林大爷，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林建国机械地咬了两口包子，浑浊的泪珠突然砸在塑料袋上。他从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本边角卷曲的护士日志，泛黄纸页间滑落一张景区门票。
“这是玥儿出事前塞给我的，”老人枯槁的手指摩挲着门票上“昆河湿地观鸟区”的烫金字样，“她生前经常会去那，她说等开春要带我去看白鹭。”
陈默瞳孔猛然收缩，这个地方他熟悉，涨潮时藻类会附着在桥墩上，退潮后那片浅滩无疑是最好的埋尸地点。
冲锋舟划破暮色中的昆河，探照灯扫过泥滩的刹那，陈默的防水靴陷入某种柔软物体。他弯腰扒开淤泥，一颗颅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林玥......”物证袋里的颅骨与失踪档案照片重叠，陈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更深处的芦苇丛中，另外两颗头颅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光。
———
审讯室内，赵广发看着陈默带来的最新证据，他的手指开始痉挛，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赵广发，你也不用在这给我装了，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关键性证据，早点交代，我们也早点结案。”掌握主动权的李爱国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她们都该死！”赵广平突然暴起，手铐在审讯椅扶手上撞出刺耳声响，“他们害死了我的老婆！”
陈默没说话，将最后一份证据展开在赵广发面前：“这是我们去医院调取的值班记录，你妻子做手术的那天，林玥根本不在手术室。”
“你报复错了人。”李爱国将认罪书推过去时，窗外残阳正染红昆河。
三个家庭的悲鸣化作笔录上的红手印，殡仪馆的晚钟在暮色中久久回荡。
陈默和李爱国带着一身轻松从审讯室里走出来，随着赵广发的心理防线被攻破，这个案子也差不多走到了尾声。
破了案子，李爱国心情大好，他回到办公室，特意拆开了一盒软中华，然后给专案组的组员挨个发了过去。
吴天赐这时候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李爱国后，出声询问道：“嫌疑人交代了？”
“交代了！”笑容重新回到了李爱国的脸上，这种破了案的快感是任何感觉都无法比拟的。
“嗯，趁热打铁把结案报告写出来给我，辛苦你们了。”吴天赐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结案报告呈递那天，陈默独自去了观鸟区。新生的芦苇在春风中摇晃，惊起的水鸟掠过当年埋骨之地，羽翼扫过的地方，嫩绿的新芽正破土而出。
“这地儿确实风景不错。”李爱国走到了陈默身边，看着周围的风景，感叹道。
“唉，师父，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动私刑了，因为大多时候动私刑的人脑袋里都装的是自己主观性的想法。”陈默感叹了一句。
“这个赵广发只是想找个发泄口罢了，无能的表现。”李爱国摇了摇头。
“师父，我听说鲁局这次想把你弄到市局？”陈默问道。
“我不太想去，还是在咱们分局舒服，再说了，他那也是借调，没编制的，办完案子还得给你送回来。”李爱国摇了摇头。
“什么案子啊？”陈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