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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去逛街
姜岳岚突然转身往外走，脚步踉跄得像是喝醉了酒。
在门口，他的肩膀狠狠撞在门框上，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往前。
“姜总！“陈默想追出去。
“让他静一静吧。“霍振东叹了口气，“这比让他再挨三枪还难受。“
医疗室里，施念看着那个高大男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口突然揪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那个...“她轻声问，“他是不是...对我很重要？“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
*
青龙帮总部的会议室被改造成了临时教室，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颜色的方程式。
三块电子屏同时运行着不同的代码界面，空气中飘着咖啡、泡面和薄荷糖混合的奇特味道。
“念姐！这行核心代码是你一年前写的！“
林小雨抓狂地揪着自己染成蓝色的刘海，把笔记本电脑转过去对着施念，
“你当时说这算法精妙得能刻在墓碑上当墓志铭！死都不会忘的！“
施念咬着小草莓笔帽，歪头端详屏幕，突然抄起键盘开始噼里啪啦地修改：
“可我现在觉得这个递归结构有问题啊。“
她随手删掉半页代码，换成几行看似随意的字符，按下运行键的瞬间，整个青龙帮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
“警告！核心防火墙遭受攻击！“机械女声在基地各处回荡。
施逸轩惨叫一声扑向主控台，十指在键盘上舞出残影：“妈！那是咱家价值三亿的量子防火墙！“
自从上次他没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喊了施念妈，他就紧急向青龙帮众人解释过原因。
他以为他们会很震惊，谁知他们却释然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早就看出施念和他之间并不像普通姐弟那样亲密，如果是母子那就说的通了。
至于施念的复活，他并没有说的很仔细，众人也就十分默契的没有追问，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此刻，他正手忙脚乱地输入紧急终止指令，结果弹出的全是乱码组成的表情包——一只戴墨镜的柴犬正在屏幕上疯狂跳舞。
物理角那边，陈默的白板已经写到了第三层。
他正用三种颜色的马克笔同时推导公式，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施念把他刚写好的场论方程擦掉了半边。
“所以你的意思是，“施念咬着巧克力棒，用红色白板笔在陈默的公式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虫洞示意图，“我曾经发明过能折叠空间、甚至改变人类体能的纳米生物材料？“
“不是发明！是改良！“陈默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指着白板角落某个复杂到令人眼花的矩阵，
“你当时说这个推导过程简单得像小学生作业，还用了餐巾纸背面......“
施念突然眼睛一亮，夺过马克笔在空白处唰唰写下一串全新符号。
笔尖摩擦白板的刺耳声音让所有人转头观望，只见她最后画了个大大的笑脸，笔一扔：“那这样是不是更简单？“
陈默的眼镜滑到鼻尖，他盯着那些仿佛在跳华尔兹的方程，脸色逐渐苍白：“这......这直接跳过了七个推导步骤......“
他的手指悬在空中颤抖，“等等，这个变量置换方式......“
“很难吗？“施念歪着头，顺手拿起林小雨放在桌上的气泡水喝了一大口，
“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写的像是在给外星人发电报。“
“噗——“正在抢救代码的施逸轩喷出了嘴里的咖啡，“妈！那是量子隧穿效应的新解法！MIT上周刚发表的论文用了八十页才......“
角落里的姜岳岚无声地勾起嘴角。
他的速写本上已经画满了十几页：施念写方程时翘起的发梢，陈默震惊时差点捏断的马克笔，林小雨抓狂到把便利贴贴满自己额头的蠢样。
笔尖在某页停留许久——那是施念对着错误代码皱眉的侧脸，和她失忆前一模一样的微表情。
“数据更新。“姜岳岚轻声自语，在笔记本上又添一行小字：
短期记忆缺失，但神经突触反应速度提升19.8%。笔尖顿了顿，补上一个星号：
依旧会偷喝别人的饮料。
突然整层楼灯光全灭，应急灯将房间染成幽蓝色。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站在服务器前的施念，她手里正捏着一根闪着电火花的网线。
“我想试试这个协议......“她在黑暗里眨着眼睛，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跳动着兴奋的光点，“你们说用微波炉的磁控管改造量子通讯模块怎么样？“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别！“
“妈！“
“那是我们的主交换机！“
姜岳岚合上笔记本，在黑暗中精准地摸到备用电源开关。
灯光重新亮起时，她看见施念正把改造好的路由器往口袋里塞，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就像他们第一次捣毁秦邵的克隆实验室时那样。
*
商业中心玻璃穹顶下，施逸轩第无数次拽回试图更改全息广告屏的母亲。
“这身不好看。“施念扯着身上印有「别和傻子吵架」的T恤——今早她从林小雨衣柜里随便抓的——眼睛却盯着橱窗里悬浮旋转的纳米纤维裙，
“那个会变色的面料，我们买回去拆开看看好不好？“
这种小学生才会喜欢的七彩魔幻色，看得施逸轩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小时前他们刚逃出家居店，因为施念把智能枕头拆成了电磁脉冲发生器。
现在她手腕上还戴着商场安保临时给的防拆手环——会电击的那种。
“妈，你以前最讨厌亮色衣服。“他试图转移注意力，指向一家黑白极简风店铺，“你说穿鲜艳衣服就像行走的靶......“
话音戛然而止。
施逸轩突然按住右耳内的微型通讯器，陈默急促的声音传来：
“银翼的残党正在定位你们！G博士亲自出动了！“
玻璃倒影里，三个戴量子隐形镜片的男人正穿过人群。
他们左手小指都戴着银色的金属环——那是银翼组织「清道夫」的标志。
“虽然很想喝奶茶，但咱们得立刻离开这儿。“
施念毫无预兆地转身，瞳孔在霓虹灯下泛着奇异的蓝光。
她拽着儿子扎进消防通道，动作流畅得仿佛早有预谋。
在看到银翼组织成员的特有穿搭后，施念只觉得混沌的大脑涌上些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