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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坏了我的好事
周老的叹息和黑子绝望的呢喃，像沉重的石头压在库房每个人的心上。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苏秦揉了揉眉心，打破了沉寂。
她看向顾景之：“这附近，有没有钢厂或者别的金属厂？”
顾景之略一思索，摇了摇头。
“云城不是重工业发展的城市，没有这些大型厂子。”
苏秦追问：“那哪里有？”
顾景之目光微动：“临城有。规模还不小，不过距离很远，开车也得差不多一天时间。”
苏秦看着地上那些扭曲的金属框架，眼神里燃起一丝火苗。
“我给你加油费，我想现在就去一趟临城。”
顾景之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眼下靠工匠师傅们一点点敲打焊接，速度太慢了，根本不可能赶上工期。
但如果能找到工厂，用机器批量生产这些金属框架…
只要最费时的框架部分解决，剩下的小零件组装，工匠们完全可以应付，时间至少能节省一半！
“好。”
顾景之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应。
苏秦立刻转身，看向周老。
“周老，你现在马上组织人手，先全力生产拖把上那些不需要复杂工艺的小零件，能做多少做多少，速度越快越好！”
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至于这些最麻烦的金属框架，我去外面想办法！”
周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没有别的路了，沉重地点头：“唉，也只能这样了。”
黑子在一旁听着，脸上还是愁云惨淡。
“秦姐，去临城找厂子…能行吗？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人家不肯接我们这小单子，或者时间上来不及…”
苏秦眼神锐利地扫过去，直接怼了回去。
“现在不是讨论行不行的时候，是必须行！”
“黑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苏秦指了指外面，“就是给我把周老和所有工匠师傅看好了！别再出任何岔子！”
“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她弯腰捡起一个被砸坏但结构尚算完整的拖把头，作为样品。
“走！”她对顾景之示意。
两人朝着顾景之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顾景之腿上还缠着纱布，走路一瘸一拐，但步子却不慢。
墨成早就在车边等着了，见状连忙拉开车门。
“顾少，苏小姐。”
顾景之腿不方便，墨成自然成了司机。
苏秦把样品塞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顾景之随后也上了车。
“去临城，找最大的不锈钢厂。”顾景之对墨成吩咐道。
“是，顾少！”
墨成发动汽车，朝着临城方向驶去。
临城距离云城将近两百公里。
一路颠簸，等他们赶到临城最大的不锈钢厂时，已经是下午了。
工厂大门气派，高高的烟囱冒着白烟。
墨成将车稳稳停在厂门口。
“顾少，苏小姐，我先去找地方安排住宿。”墨成说道。
“去吧。”顾景之点头。
苏秦看着顾景之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他依旧不便的腿，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为了她的事，让他带伤奔波…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苏秦提议，“我自己进去找人问问情况。”
顾景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跟你一起去。”
语气不容置疑。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闯。
苏秦没再坚持。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向门岗。
跟门岗说明来意，想定制一批金属构件。
门岗倒是挺热心，打了个内线电话。
“找生产科的刘主任，他管这事儿。”
门岗指了指里面一栋办公楼的方向。
两人道了谢，朝着办公楼走去。
找到生产科主任办公室，门虚掩着。
苏秦抬手正要敲门，里面却传来一阵男女调笑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哎呀刘主任，你坏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媚入骨。
“嘿嘿，小妖精，快来！让我亲亲！”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喘息。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也带着一股让人酥麻的娇嗔：“亲什么亲，事情都还没办好。”
“放心吧，都交到我手里了，不是早晚的事儿？”
男人说着，上嘴就啃。
门外的苏秦和顾景之对视一眼，只觉得尴尬又恶心。
不约而同都皱了皱眉。
时间不等人，顾景之没时间等他俩办事，直接上去敲门。
办公桌后面的交颈鸳鸯听见敲门声，立马坐直了身体。
“谁呀！”
男人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顾景之这才推门进去。
看见突然闯进来的苏秦和顾景之，那刘主任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换上官僚的笑容。
“你们是…？”
苏秦开门见山：“刘主任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的，听说咱们厂子接定制的业务，就想过来跟您谈谈。您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
没看正办事呢！
刘主任被打断了好事，心里本就不爽，又上下打量了苏秦和顾景之两眼。
看他们穿着普通随意，不像是什么大老板或者有背景的人。
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和不耐烦。
“定制？我们厂是大厂，一般不接零散的小单子，太麻烦，顾不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
苏秦面色不变：“刚才门岗师傅说，可以找您谈定制业务。”
刘主任的目光这才真正落在苏秦脸上。
眼前的女同志虽然穿着简单，但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又带着一股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黑亮沉静，让人不敢小觑。
刘主任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刚才的不耐烦消失无踪，换上了热情的笑容。
“哎呀，谈当然是可以谈的，但是嘛，你也知道成本在那儿摆着呢嘛！所以……”
他眼珠已转，拿起桌上另外两个干净的搪瓷缸子，倒了两杯水。
“来来来，两位同志，喝点水坐下说，坐下说！”
他把水杯递给苏秦和顾景之，眼神在苏秦身上打转。
“定制嘛，也不是完全不行…”
刘主任搓了搓手，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这种定制生产，需要协调的环节比较多，得需要…嗯…其他部门的配合才好办啊。”
“这位女同志，愣着干什么？喝水呀！”
一路过来苏秦确实口渴了，抱着刘主任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刘主任看得心花怒放，成了！
打扰他的好事儿，那就只能让你自己顶上喽！
更何况，这女孩儿看着就嫩，滋味肯定很鲜美。
想到这，刘主任对顾景之说：“你是个男同志，跑腿的活要不你去办吧。孙主任现在应该在车间，你帮他叫过来，我们俩碰一下，才能敲定你们这个定制怎么接。”
顾景之不疑有他，起身就答应了下来：“我这就去。”
他刚走出去，刘主任后面跟着就锁了办公室的门。
与此同时，苏秦身体莫名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