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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10(第1/2页)
药房。
柳元一将几株草药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动作细致。
他背对着青禾,沉默了片刻。
“禾丫头。”
柳元一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上了沉重,“你可知,你带回来的那位萧珩,究竟是何人?”
青禾莹白的小脸看着师傅的背影,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茫然和隐隐的不安:“师傅?他不是失忆了吗?弟子不知……”
柳元一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的慈和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心疾首的凝重。
他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最疼爱的徒儿,一字一句:“他姓萧,单名一个珩字。”
“他是武林圣地,云梦山庄的庄主。”
“是当今武林的正道魁首。”
“更是……”
柳元一的声音顿住,眼中是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愤怒,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更是有妇之夫!”
“其妻柳如眉,乃名动江湖的侠女,与他少年相识,结发夫妻,情深义重,江湖皆知!”
青禾后退一步。
小脸血色尽失,变得苍白如纸。
清澈的眸子满是茫然和羞耻感,水汽迅速弥漫上来,视线变得模糊。
她纤细的身体晃了晃。
有妇之夫?少年相识?情深义重?
她想起这一个月来,他们朝夕相处。
他为她捣药,陪她试方,还温柔缱绻地抱着她,承诺要娶她。
眼前人与师傅口中人,重叠在一起,又撕裂开来。
身份鸿沟,冰冷的现实,以及那有妇之夫四个字带来的强烈背德羞耻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泣音。
原来她哭了。
柳元一看着徒儿崩溃的模样,心疼如绞。
他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沉痛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禾丫头!你素来清冷自持,聪慧过人。”
“怎会突然如此糊涂?”
“连身份都没有弄明白的男人,你与他怎能滋生感情?”
“你可知这是何等大错?他家中尚有贤妻苦苦等待寻他!”
“你让我如何说你才好?”
青禾低着头,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无声地砸落在地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已经不是简单的滋生感情了。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师傅……”青禾的声音带着鼻音,几乎低不可闻。
她抬起头,莹白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那双总是清澈沉静的眸子此刻只剩下羞耻和绝望。
她看着师傅的眼睛,心一横,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
“弟子……弟子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
柳元一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
“孽障!糊涂!糊涂至极啊!”
柳元一的声音拔高颤抖,他指着青禾,手指都在哆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青禾垂着头,把龙血灵芝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居然要每月的月初月圆之夜都……,你可知这是将自己置于何等境地?”
柳元一胸口剧烈起伏,在药房里来回踱了两步,被这不懂事的弟子气得不行。
他停住脚步,眼神变得无决绝:“不行!绝对不行!”
“禾丫头,你听着,为师绝不能看着你自甘堕落,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妾室!”
“更绝不容许你为了萧珩,去与那柳如眉反目成仇!”
青禾被师傅的暴怒吓得瑟缩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是那药性……这半年,他不能离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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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下去了,绝望更深。
“不能离开?哼!”
柳元一冷哼一声,眼神冰冷,“为师自有法子!”
他走到药房最深处,从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通体乌黑的阴沉木盒。
盒子打开,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只通体近乎透明的奇异小虫,若非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此乃忘尘蛊。”
“极其罕见,也极其霸道。中蛊者,会彻底遗忘蛊虫入体前一个多月内的所有记忆。”
“对他后续恢复其他记忆,毫无影响。”
他将盒子转向青禾。
“禾丫头,你想办法,将此蛊,种入萧珩体内。”
青禾踉跄着后退一步,她连嘴唇都在颤抖:“忘掉一个多月的记忆,全然忘记我?”
“师傅,为什么?为何要如此决绝?难道就没有更温和的法子了吗?”
“温和?”柳元徒儿眼中的抗拒,知道她舍不得。
他痛心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坚定,“禾丫头,你还不明白吗?”
“你们之间本就是孽缘!”
“趁现在你们感情尚未深种,快刀斩乱麻,才是对你们所有人都最好的结果。”
他上前一步,将木盒塞进青禾冰凉的手中,语气沉重:“听着,蛊虫入体,他就会彻底忘记这一个多月在谷中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内力深厚,为师担心他抵抗,你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让蛊虫入体。”
“这半年之期,为师会安排外门的云苓师姐过来。”
“名义上是协助你用药,伺候你,实则是看着你。”
“你们之间,只能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绝不能再有半分逾越!”
柳元一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青禾的眼睛:“哪怕是每月月初月圆之夜,那不得已的调和,也必须是以大夫的身份,是为了救他的命!”
“而不是以爱人的身份,你听明白了吗?”
“半年之后,药力化尽,你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青禾只觉得手中的木盒重逾千斤,冰冷刺骨。
她看着师傅决绝的脸,痛苦和迷茫几乎将她撕裂。
她不明白,为何突然就到了如此境地?
为何非要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
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师傅,为什么,非要这样,弟子不懂……”
柳元一看着徒儿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靠近她,手掌轻轻抚上青禾的发顶,声音沙哑而疲惫:
“禾丫头,你不懂,你可知那柳如眉的父亲,柳长空,是何人?”
青禾茫然地抬起泪眼。
柳元一的眼神复杂:“他是为师的亲兄长。”
青禾猛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师傅。
“当年,为师与你师伯柳长空一同学医习武。”
“后来,因一些理念不合,渐行渐远。”
“但血脉亲情,终究斩不断。”
“柳如眉,是长空兄唯一的女儿,视若珍宝。”
“为师不能看着你,去伤害你师伯的女儿,不能看着你们姐妹反目成仇。”
“更不能看着你,因为一时情迷,葬送了自己,去做那为人不齿的妾室。”
柳元一的手按在青禾瘦弱的肩膀上,力道沉重,带着深深的无奈:“青禾,听师傅这一次。”
“趁一切还能挽回,趁情丝未深,用这忘尘蛊,断了吧。”
“就当这一个多月,从未发生过。”
“莫要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青禾只觉得一股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