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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他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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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劲到了衙门后院,得知苏裳一大早就离开衙门回牡丹园去了,立刻带着人前去追赶,走到一半,发现苏裳的马车停在路边,马儿无聊地打着响鼻。
    陈劲翻身下马:“苏娘子?”
    车内无人。
    地上脚印凌乱,中间有个女子的脚印,小巧玲珑,其余都是大脚板。
    王绘春道:“莫非背后那人出手,掳走了苏娘子?”
    陈劲道:“雷冲功夫不错,能在雷冲手里把人劫走,背后那人来头不小。苏娘子往日结交都是花农,谁会有这等背景?况且雷冲是沈怀成的人,是一等侍卫,那人明知雷冲的身份,还毫无顾忌劫人,这人胆子甚大。”
    阮玉梦?
    是不是她?
    陈劲往日也看过那些情啊爱啊的小说,知道女子磨镜那些花花草草,苏裳冰清玉洁,善良温柔,如果遭到那等玩弄,必定生不如死。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是,大人。”
    。。。
    苏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马车缓慢前行,鼻端香香的,有女子的脂粉味。
    今日一大早她和雷冲出了城门往家赶。雷冲赶车,她靠在马车内假寐,突然马车停下,雷冲和人打了起来。
    几个黑衣人围住雷冲刀来剑往,雷冲冲她吼叫她快走。苏裳知道情况不妙,跳下马车要逃走,奈何有人往她后脖子那里一敲,随后她就昏迷过去。
    谁?
    这人是谁?
    说来也奇怪,苏裳并不害怕,反而有一种就要撩开那层纱帘,看到背后那人的通透感。
    “你总算醒了。”
    有人温柔低笑,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蔑视和轻慢。
    苏裳微微扭头,发现自己躺在马车板上,而对面那人高高端坐,打扮得花容月貌,浓妆艳抹,颇为娇美。
    “你是?”
    那贵妇人一挑眉:“不认识我了?呵,贵人多忘事。”
    她弹了弹红指甲:“你我曾有一面之缘。苏裳,我是阮玉梦。”
    她说话轻而舒缓,尾调稍稍抬高,是高门贵女那种强调,温柔的,带着攻击性的语气。是常年处于高位者的自信和傲慢,平等的蔑视比自己阶层低的所有人。
    苏裳一惊。
    沈怀成说过,她死于大火。
    阮玉梦本来高昂着脑袋,终于屈尊低头看苏裳:“怎么?沈怀成是不是告诉你,我死了?”
    她弯腰逼近苏裳:“告诉你,你们想蜜里调油,做梦。”
    她整理了一下披帛,重新坐正:“苏裳,你也不错,跟了沈怀成,又勾着宋启瑞,他们二人对你死心塌地,你一女配两男,三人行。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起来,嗓音高昂,狂笑不止。
    苏裳听得脸都红透了。
    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
    什么三人行?
    但是她并不争辩,她就静静地看着阮玉梦:“……你不是死了吗?你是假死欺骗世人?”
    阮玉梦的玉手轻轻捂住颤动的胸口,眼波流转看着苏裳:“我自然是假死。世间如此美妙,我为何要死?要不是阮家那些人逼我死,我也不至于假死。”
    她话音一转,带着痛恨和绝望:“阮家的人,所谓我的亲生父母,我的亲哥哥亲姐姐,都来逼我。他们想的是阮家荣华富贵,想的是他们的子孙后代。他们哪里管我的死活?”
    “他们只想逼死我。他们的官位被撸掉,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没能力,倒把罪名推给我这个女人。不公啊,不公平----我就要好好活着,我偏不如他们所愿。”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们,杀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马车垫了一下,阮玉梦轻抚胸口,终于平静下来:“苏裳,天下男子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今后,姐姐我照顾你!”
    苏裳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
    她先是假死,如今又掳了自己。
    “阮玉梦,年前我祖父的家仆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阮玉梦点头而笑:“沈怀成没有告诉你事情的原委?你猜出来的?聪明。我就喜欢聪明人。”
    苏裳淡淡开口:“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我何曾惹过你?我只见过你一次。”
    阮玉梦浅笑,露出来精美的白牙齿:“你认为你是无辜的?呵,这天下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都是罪过。”她用眼角看着苏裳:“沈怀成娶了我,心里却想着你。你叫无辜?你这恶妇。”
    她蓦然一巴掌扇打过来,打得苏裳歪了脑袋,发髻都散乱了。
    苏裳怒视阮玉梦:“阮玉梦,沈怀成和你之间的事,和我无关。当初他为了让你避祸,强行逼我和宋启瑞退婚,后来我遇险,批命破除,卢氏休了我而让沈怀成娶了你,我能说你破坏了我和沈怀成的姻缘吗?我能说是因为你我才和宋启瑞退亲嘛?”
    对于沈怀成,阮玉梦分明不甘心。
    不如将错就错,激怒阮玉梦,说不定自己还有好日子过。
    落入一个疯婆子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苏裳可不想挨打。
    阮玉梦本来在揉自己的手,刚才用力太大,她手心疼。
    “他因为批命而娶了你?”
    阮玉梦半信半疑。
    “是,沈家所有人都这么说。”
    阮玉梦咯咯娇笑了几声:“我就说,我这等容貌,他和我是少年情深,如何能看上你这等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
    她突然捏住苏裳的下巴,红而尖的指甲陷入苏裳的皮肤:“贱人,我且问你,沈怀成是什么滋味?”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多年。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沈怀成。
    沈怀成与她,就是雪山顶上的莲花,她看了三年,想了三年,然而连味儿都没闻到。
    她嫉妒苏裳,想毁了她。
    所以她假死脱身,毁了牡丹园,叫人去医馆辱骂苏裳,还绑架了她。
    苏裳:“……”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怀成曾经说过,他和阮玉梦并没有夫妻之实,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
    沈怀成没骗自己。
    想到这儿,苏裳心里甜蜜了一下,这一点竟然让阮玉梦看出来,她嫉妒得两眼通红,抬手就打。
    “狐媚子,不要脸的东西。你心里都想些什么龌龊?”
    苏裳也不反抗,尽量不激怒阮玉梦。
    没几下,她就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阮玉梦抽打得手疼胳膊疼,苏裳又跟棉花一样不反抗,她气得跌坐在马车位子上,“加快速度,都是死人嘛?快点,慢一点老娘杀了你们。”
    苏裳缩在角落里,闭目休息。
    这个疯子,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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