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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略微思忖片刻，回道：“这还用问嘛，当下的形势，顾李一方肯定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余红旗已经开口了，陈思远难逃上法庭的下场，吴老爷子再权势熏天，架不住有个坑爹专业户的儿子啊，只要顾李咬住大公子和陈思远不放，吴慎之就没有回天之力，可以说败局已定。”
李慧冷笑一声：“就冲你这句话，连59分都给多了。”
林海被吓一跳，怔怔的看着李慧。
“你瞅啥？还自称是打不死的小强，打死小强很难吗？那要看谁来打，用什么方式打，只要你误判了形势，被打死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吴慎之败局已定？！口气不小，我真怀疑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李慧冷冷的说道。
短暂的惊愕和不满之后，林海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仔细的把形势又分析了遍，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你的意思是，公安部派下来的联合调查组，会起作用？”
李慧冷笑一声：“不止是起作用，稍有不慎，局面就会出现大逆转。所以，当下是最危险的时刻，顾书记也好，李光旭也罢，包括蒋宏在内，看似节节胜利，步步紧逼，其实是命悬一线，随时可能被团灭。假如失去了这些挡箭牌，你这个小强，不需要吴慎之亲自下场，随便什么人，就可以一脚碾死。”
林海想了想：“有这么夸张嘛？”
李慧轻轻叹了口气：“跟你真是操不完的心啊，这不是夸张，而是实事求是。请用你的猪头想一想，李光旭和蒋宏都是什么人？手握重权的地方豪强！从你到抚川，什么时候见过这两人吃亏过？从来都是他们指着别人的鼻子开骂，有人敢怼这二位嘛？”
林海摇了摇头：“倒是没有，不过，我的背后是你啊，与其说是给我面子，不如说是给你面子。”
“我有那么大面子嘛？！”李慧反问：“姑且不论就任抚川市委书记的事还存在变数，就算我已经走马上任了，在抚川，蒋李两家从政的人那么多，把持要害部门的更不在少数，如果联合在一起，照样可以把我耍的团团转，换言之，我得给他们面子才是呀。”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非常清楚，不是给我面子，更不是怕了你，而是他们预见到了岌岌可危的局势，所以才不想跟你发生正面冲突，只能来个缓兵之计，任由你耍威风，我敢保证，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提在嗓子眼上，彻夜在谋划对策，你可好，还没怎么样，居然就以为大幕即将徐徐落下，急不可耐的准备抢功劳了，就你这样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李慧说的没错，对很多人来说，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抚川，市委机关，李光旭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李光旭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脑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蒋宏一只手捏着下巴，另一只手中夹着的香烟，已经许久未曾吸过，长长的烟灰悄然掉落在裤子上，他都浑然不知。
“要按照你的估算，时间上肯定来不及的。”李光旭喃喃的道。
蒋宏沉吟着道：“确实如此，陈思远和余红旗的交往非常隐秘，而且时间跨度太长，想要找到充足的证据，并非投入精力就能做到的，得看运气，不过，我最近的运气好像不怎么好。”
“如果没有证据，凭着余红旗的口供，难道定不了陈思远的罪嘛？”李光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