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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茂生有苦难言。
带着记者来，本想让专案组难堪。
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郭兰兴奋之余，觉得亏欠了秦林。
刚才不信任他，没想到转头就被打脸。
“秦林，这次谢谢你。”
“不客气。”秦林硬邦邦道，“我之所以没有说出实情，是怕走漏风声，还有，我不想让江波豪抢了你的功劳，现在事情结束了，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找出赃款，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郭主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专案组的成员了吗？”
“我……”
郭兰哑口无言。
自己明明说要帮他上位，可转头来却是秦林帮她，现在还错怪秦林。
然而，这种场合下，难道要郭兰给他点甜点，向他说软话？
不怕被流言蜚语淹死吗？
“郭主任，我有些累了，回去了。”
秦林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白鹿想了想，跟郭兰打了一声招呼，追了上去。
郭兰心里也有气，转头不再理秦林。
逆风翻盘，郭兰占据了主动地位，顿时扬眉吐气。
晚上鹿鸣的贪腐大案还上了国家电视台。
区区一个副县级干部，贪了十三个亿，其中包括价值三个亿的黄金，古董文物不计其数，为金川省最大贪腐案。
不仅如此，还涉嫌了多项罪名的罪行，原鹿鸣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陆昌盛即日起被双规，等待他的只有牢狱之灾。
这条新闻震惊了全国。
刘茂生想盖都盖不住。
现场的记者是被他带去的，又有专案组的监督，根本没法遮掩。
为了政府影响，刘茂生不得不主动公开，晚上开了大会，骂人骂到后半夜。
而秦林成了鹿鸣人眼中的英雄，又一次进入了某些领导的眼中。
县纪委办案中心。
刚吃过晚饭的郭兰心情大好，让王慧慧把秦林叫来。
哪知王慧慧吞吞吐吐道：“主任，秦林他……他……”
“他怎么了？”
“他没有在办案中心，下午回来的时候，还把自己的手机拿走了。”
“什么？”郭兰皱皱眉，道，“还讲不讲组织纪律了？破了一个大案人就飘了？”
王慧慧低着头不敢看郭兰的眼睛。
“他说，你把他清退了，他明天就回政府办。”
郭兰才想起这茬。
当时她也是别逼得晕了头，而且也有想保护他的想法。
谁能猜到他钓鱼能钓出钱来。
不早说，怪我咯？
还耍脾气了？先空你几天，看你舍不舍得我的大屁股。
“那就先让他休息两天，你回去吧。”
“是。”
“对了，在没有新的命令之前，谁也不准接近陆昌盛，不准提审他，明白吗？”
“明白。”
“去吧。”
“是。”
王慧慧一走，郭兰身体放松下来，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想心事……
翌日，秦林果然回了政府办。
倒不是因为和郭兰怄气，而是一大早接到组织部的通知，要宣布对他新的任免命令，具体什么职务没有说。
进了政府办，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想亲近，又怕杨元看到，被穿小鞋。
不亲近，又怕被秦林记在本子上，没看到得罪了秦林的闫贺阳成了植物人，褚平阳直接噶了。
只能向他投去讨好的目光，却不敢多说一句。
秦林见惯了这种场合，径直进了杨志平的办公室。
杨志平是政府办的老人，今年都五十多岁了，典型混日子，老好人。
两人都是副主任，但杨志平暂时主持政府办工作，秦林没坏规矩，先来找杨志平报到。
“秦主任，你怎么回来了？专案组那边事完了？”
杨志平乐呵呵道。
秦林规规矩矩坐在杨志平对面，道：“案子留给专案组吧，我也不懂审案。”
“太好了，你回来就太好了，我也可以轻松轻松了。”
“别，杨主任这是赶我走了。”
杨志平苦笑道：“老哥我说得是实话，这几天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杨主任，听说董芊芊这两天没有上班，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跟我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
正聊着门开了。
杨元一条腿还在外面，嘴里就不客气道：“老杨，你怎么搞得，昨天的晚上的会议是怎么安排的，一塌糊涂，要不是我……咦，这不是秦林吗？”
秦林头也不抬：“杨秘书，火气不小啊。”
杨元撇撇嘴，心想，这都得怪你，昨天一番操作，害得刘茂生不高兴，他不高兴就使劲折腾我们。
他对于秦林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被专案组踢出来了吧？真以为立了大功就能升职？你真是天真得可爱。”
秦林看他娘们唧唧的就来气，冷声道：“跟你杨大秘书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组织部马上要下来新的任命，我将担任政府办副主任，你猜你和老杨谁会被踢出去？”
杨志平呵呵一笑，道：“你们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年才俊，我一个老头子不中用了，是我，肯定是我。”
杨元居高临下，紧盯着秦林的眼睛，道：“可我不这么认为。
秦林你扳倒了陆昌盛，得罪了鹿鸣官场，市纪委只是拿你当枪使，你还自鸣得意，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你这种贱人都活着，我凭什么会死？”秦林满脸不爽。
“骂吧，你很快就骂不出来了。”
秦林懒得跟他嚼口舌，起身出去，关上门还能听到杨元对杨志平呼来喝去的声音。
突然被叫回政府办，秦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组织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上午过去，还没有来宣布任命。
有心给郭兰打电话问问，可又想到郭兰的不信任，让他很不爽，也就放弃了。
到外面上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迎头碰到了林白雅。
林白雅睁着一双讥讽他：“秦林就你能是吧，还敢搞副县长。
刚才我可听说了，组织部有新的任命，长乐镇的党委书记梁兴友担任政府办主任，杨元担任副主任。
你将不再担任政府办副主任，这下想哭的心都有了吧？活该！”
秦林正憋着一口气，刚要怒怼林白雅。
却接到了开会的通知。
会议的主题是新的人事任免。
“看到了没有，人事任免，免的是谁，你心里有数了吧？”
林白雅翻着小白眼，朝着会议室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