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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昔日的大周少主，镇魔司同僚，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
站在他的立场上。
陈景安因为避开了当初的“司狱之变”，所以他心里其实没有那么深的成见。
再者，老黄临死前的这一手，直接引爆了大周的内部矛盾。
他是大周的罪人。
可对于大乾，这就是妥妥的功臣。
要不然，当真让大周内外一心，稳定发展，那他们很有可能成为大梁针对大乾的棋子，搅得国朝不得安宁。
“黄公千古！”
陈景安像模像样的拱手致礼。
随后，他就一路绕到了大周皇陵的深处，很快如愿找到了已经收敛的真君墓碑。
他取出一枚用金丹妖鱼的鱼鳞打磨而成的鱼鳞钱，作为承载气息的载体。
做完这些，陈景安就离开了大周。
他打算再去京师一趟，以拜访的名义，再从皇族的身上薅点气息过来。
只可惜——
大乾真君的尸体被大梁夺去了。
以他们对大乾的仇恨程度，只怕大乾真君如今已经变成了旁人的魔道法宝，又或是魔道傀儡。
陈景安只能退而求其次。
……
云武郡，方府大院。
方润指头朝天，指尖掠过一道道法光，直至打在云海的深处。
轰隆——
一阵阵雷鸣般的巨响传来。
云雾形同海水一样，紧接着落下一颗颗豆大的云团，逐渐靠近地面的时候，那云团忽然生出手脚，长出云雾状的人脸。
待得落地，就彻底变成了孔武有力的云力士。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小屋之内。
陈青旺弹指一挥。
立刻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出，大门随之被推开。
一张张纸制的小人宛如游鱼一样冲出。
它们的五官显得活灵活现。
在陈青旺的控制下，纸人们可以做到行令禁止，并且按照军阵的样式进行布阵。
方润饶有兴致打量着眼前的一幕，问道：“徒儿，你这纸人可还有别的新意？”
“有的。”
陈青旺肯定的回答，随后大量的纸人弹射到一处，仿佛海纳百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成了一条硕大的长虫。
“这是龙？不对。是蟒？也不对。”
方润猜测起这大长虫的身份，可是总觉得差点意思，直至注意到这大长虫有点前后不分，脑袋和屁股都长一个样，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是叶蚯！”
这就不奇怪了，陈家人好像与这种小虫是宿敌。
等到师徒二人同时收起法术。
他们立刻凑到一起，开始交流自己今日的心得。
此为教学相长。
本来，方润一开始还有些“好为人师”，想着将自己的苟道精髓传给陈青旺，权当是为了自己与其父陈景安的交情。
不过当他知道了陈青旺的过往，尤其是他能用自己的灵阵，把自己困住。
方润立刻意识到，这位弟子在苟道上大有可为！
没准，自己还能从他身上学点东西。
平日里。
陈青旺在仙族担任藏经阁的长老。
这是一份实打实的闲差。
他当年对微末时对五弟陈青雉多有帮助，并且主动放弃了竞争族长之位。
陈青雉投桃报李，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大哥行方便。
陈青旺有着一部分的商行股份，只要不挥金如土，他其实是不愁修炼资源的。
这就给了陈青旺足够的机会，与方润一同研究苟道。
苟道是一门方法论。
对于自身，那就是不要以身涉险。
可是坐吃山空也不行。
有资源的稳健才是苟道。
没资源还不愿闯，那不是苟道，而是摆烂。
他们师徒俩，如今就在钻研一门可以不需要出动本体，就可以外出闯荡，搜罗资源的办法。
方润有自己的“傀儡术”。
但傀儡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无法长期在外发育。
一来，傀儡无法在脱离傀儡师的情况下，实时成长。
二来，使用傀儡的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就会血本无归。
针对这点，师徒俩各自选取了一条精进的方向。
陈青旺选择了以“兽皮纸”作为制作纸道人的载体，创出了一道名为“剪纸成人”的核心法术。
方润则就地取材，利用天边的云朵聚合云力士，此法名为“云凝力士”。
他们经过了一番交流与权衡之后，分析各自法术的优劣之后，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要让纸道人学会“云凝力士”
这样一来，就能实现以纸道人作为分支，再衍生出一级的控制媒介，从而达到“稳上加稳”的目的。
不远处。
大黄牛懒散的晒着太阳，一双牛耳朵竖起，师徒俩的谈话尽入耳朵里。
它口中咀嚼着一片陈景安送来的鱼干，尾巴摇摇晃晃。
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
你们两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