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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琰的气息喷在她发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懊恼，“那日在御花园，你说甘愿领罪，可知我当时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恨不得杀了臣妾？就像太后临终前说的，双生子本就不该留下！”
“住口！”宋临琰捂住她的嘴，喉结剧烈滚动。
“谁准你提太后的话？那些都是……”他突然顿住，盯着她通红的眼眶，声音软下来，“阿溪，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受委屈，后悔听信谗言，更后悔……”宋临琰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后悔这么久才来看你。”
棠瑾溪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他的脖颈处：“皇上可知，臣妾日日都在等你。”
“以后不用等了。”宋临琰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擦去泪痕。
“朕要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独宠。”
话音未落，外间突然传来孩童嬉笑，莲儿举着画纸冲进来：“父皇快看！儿臣画了咱们一家！”
昭阳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个木雕小马：“这是给父皇的！”
宋临琰笑着将两个孩子揽到膝头，昭宴也咿咿呀呀的要往他怀里钻。
棠瑾溪望着这温馨一幕，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但她知道，一切不过是妄想罢了。
“母妃也来！”莲儿伸手拽她，“画里还缺母妃！”
宋临琰抬头看她，目光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恳切：“一起？”
棠瑾溪咬着唇点点头，刚在榻边坐下，就被宋临琰搂住腰。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对着孩子们笑道：“咱们让画师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乾清宫如何？”
“好！”孩子们欢呼起来。
棠瑾溪感受着腰间的温度，望着眼前笑颜，突然想起皇后的话。
夜深，孩子们被乳母带走。
棠瑾溪倚在宋临琰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皇上，北境王的事如何了？”
“此事不急。”宋临琰收紧手臂，“朕已派人去查，你只需安心待在长乐宫。”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棠瑾溪睁开眼，眼里满是厌恶，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次日清晨，棠瑾溪扶着酸痛的腰支起身，却被身后伸来的手臂重新拽回怀中。
宋临琰将脸埋进她发间，声音带着未散的慵懒：“不多睡会儿？”
“皇上该上早朝了。”
“朕让苏公公传了口谕，今日免朝。”宋临琰咬住她耳垂，“昨夜没疼够？”
棠瑾溪脸颊发烫，想起昨夜的纠缠，别开脸嗔道：“越发没个皇上的样子。”
“在你这儿，朕只是个夫君。”宋临琰扳过她的脸，认真道，“溪儿，明日朕便下旨晋你为皇贵妃。”
棠瑾溪瞳孔微缩，心跳漏了一拍，皇贵妃之位，离皇后仅一步之遥。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复杂神色：“臣妾何德何能。”
“你值得。”宋临琰不容置疑的打断，“明日朕还要昭告天下，往后宫宴，你与皇后同席。”
棠瑾溪攥紧锦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后宫妃嫔若知晓此事，怕是又要生事端。
她强笑道：“皇上如此宠爱，臣妾怕是要被后宫姐妹嫉恨了。”
“谁敢？”宋临琰挑眉，“朕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给你脸色看。”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宫女通报：“启禀皇上，各宫娘娘求见。”
宋临琰皱起眉头，刚要开口驱赶，棠瑾溪按住他手背：“皇上政务繁忙，臣妾打发她们便是。”
宋临琰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好，晚上等朕用膳。”
待宋临琰离开，长乐宫瞬间热闹起来，柳美人虽被禁足，其他妃嫔却络绎不绝。
林美人捧着精致的首饰盒，笑意谄媚：“姐姐得皇上专宠，这赤金点翠步摇，妹妹特意寻来，最衬姐姐的美貌。”
棠瑾溪接过随意看了眼，淡笑道：“妹妹费心了，只是本宫素爱简朴，这般贵重的东西，还是妹妹留着吧。”
“姐姐这是嫌弃妹妹？”林美人眼眶泛红，“妹妹不过是想与姐姐交好……”
“瞧妹妹说的什么话。”棠瑾溪握住她的手，“既是姐妹，便不必如此生分，只是皇上不喜奢靡，本宫不得不小心。”
正说着，新晋的柔嫔突然开口：“姐姐如此得宠，可有为我们这些姐妹美言几句？皇上都快忘了后宫还有旁人了。”
棠瑾溪目光扫过柔嫔挑衅的眼神，轻笑出声：“妹妹这话可折煞本宫了，皇上心中自有分寸，若妹妹想侍寝，大可翻牌子。”
“翻牌子？”柔嫔冷笑，“姐姐如今圣眷正隆，皇上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怕是连牌子都收进长乐宫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众妃嫔屏息望着棠瑾溪。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慢悠悠道：“妹妹若觉得本宫霸占圣宠，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告状。只是……”
她抬眼，“妹妹可想好了，这一状告上去，是损了本宫的名声，还是坏了皇上的颜面？”
柔嫔脸色一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一旁的徐美人赶忙打圆场：“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作甚？今日咱们是来恭喜姐姐晋位的。”
棠瑾溪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晋位一事尚未下旨，你们倒是消息灵通。”
她笑容僵在脸上，支吾道：“这……这不是迟早的事嘛。”
棠瑾溪不再纠缠，起身道：“多谢各位妹妹美意，本宫乏了，改日再叙。”
待众人散去，红豆关好门，忍不住抱怨：“这些人真是欺软怕硬，见娘娘得宠就巴巴的凑上来。”
棠瑾溪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轻抚过发间简单的银簪：“去把皇后宫里送来的贺礼拿过来。”
“娘娘，那贺礼……”红豆欲言又止。
“打开。”
锦盒开启，寒光闪过，棠瑾溪拿起匕首：“皇后这是在提醒本宫，别忘了约定。”
“娘娘真要与皇后做那等事？”
“嘘。”棠瑾溪按住红豆的嘴，“记住，不该问的别问。”
入夜，宋临琰如约而至。他抱起扑过来的莲儿，笑道：“今日可有乖乖听母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