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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你是为了本王,还是为了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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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贺夜相对来说,较为镇定。
    此际,他薄眸漆黑,抬手轻抚了一下萧安棠的发顶。
    “不用怕,你做得很好。”
    萧安棠这才流下眼泪,复杂地看着萧贺夜与许靖央。
    许靖央问:“安棠何时知道身世的?”
    萧贺夜解释了一番。
    在听说萧安棠走丢以后,他立刻赶回王府。
    大家都以为萧安棠跑出去了,只有萧贺夜猜小家伙仍藏在王府内。
    果不其然,他去了平日里小家伙最喜欢的阁楼。
    那儿很隐蔽,是萧安棠自己的乐园,以前被萧贺夜骂了不开心,他就......
    春分的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天听院的屋檐上,滴答作响,像是岁月在低语。阿芜仍坐在廊下,手中那本《说话的人》已合起,却迟迟未放回案头。她望着满院芜心莲,花瓣微颤,水珠滚落如泪。风过处,莲香浮动,仿佛母亲的气息再度拂面而来。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长廊尽头传来。春芽疾步而至,发梢沾着雨水,脸色苍白。“小姐……不,大人,”她喘息着改口,“地窖第三层的铜盘……又显字了。”
    阿芜霍然起身,斗篷一披便往地下行去。天听院的地窖早已不再是隐秘之所,而是帝国最神圣的记忆圣殿。三重铁门依次开启,守卫皆为女子,佩刀肃立。最深处,那面古老的铜盘静静卧于石台之上,表面青光流转,似有脉搏跳动。
    此刻,铜盘中央浮现出一行新字,墨色深沉,笔迹苍劲:
    >**“云知未死。她在南疆瘴谷,手持金铃。”**
    阿芜瞳孔骤缩。
    云知??这个名字像一把锈钝的刀,缓缓割开她心底最深的旧伤。她是阿芜的乳母,也是言脉盟第一代传人,更是母亲临终前托孤之人。十二年前,云知奉命携带最后一份军功册南逃,途中遭截杀,尸骨无存。朝廷公告称其“焚于乱火”,可阿芜始终不信。因为就在她失踪前夜,曾悄悄塞给年幼的阿芜一枚金铃,低语道:“若听见铃声从南方来,便是我还活着。”
    此后十年,每逢雷雨之夜,阿芜总能听见极远处传来一声清脆铃音,转瞬即逝,无人听闻。
    “你还活着……”阿芜指尖轻触铜盘,声音颤抖,“你一直都在等我。”
    春芽咬唇:“南疆瘴谷,那是流放死囚之地,毒虫横行,百里无人烟。而且……如今已被‘镇南侯’划为禁地,擅入者格杀勿论。”
    阿芜冷笑:“镇南侯?李承勋?”
    正是李德昭之子,现掌兵权,手握十万南军。此人表面忠君爱国,实则阴鸷狠辣,多年来以“清剿叛党”为名,屠戮无数知情旧部。柳佩兰被囚三十年,背后主使虽是先帝与礼部老臣,真正执行封锁、灭口、设牢者,正是此人。
    “他圈禁瘴谷,不是为了镇压叛乱。”阿芜眸光冷冽,“是为了看住一个人??云知。”
    当夜,阿芜召集天听院核心七人议事。除春芽外,还有三位女史、两位前边关斥候、一位太医院老医官,以及陈小砚。他如今已是言脉书院教习,专研古档修复。
    “我们要南下。”阿芜开门见山,“不是以官方名义,而是以私人探查之名。不能惊动朝廷耳目,更不能让李承勋察觉。”
    “可您现在是天听院主,一举一动皆受监视。”陈小砚皱眉,“若您失踪,皇帝必震怒,保守派也会借此发难。”
    “所以我不会去。”阿芜平静道,“我去不了,但‘阿芜’可以。”
    众人一怔。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灰白色药丸。“这是‘换颜散’,云知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服下后,容貌可变三日,筋骨声调亦随之改变。我将以另一身份前行。”
    “那谁去?”春芽问。
    “我。”陈小砚站起身,“我祖父曾去过瘴谷,留下一张残图。我也通晓南地方言,能混入市井。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官职,没人会注意一个旧书铺小子消失几天。”
    阿芜凝视他良久,终于点头:“好。你扮作游方郎中,携带太医院批文,前往南疆采药。我会让老医官写一份《南药志》残稿交予你,作为掩护。”
    计划定下,秘密筹备。三日后,陈小砚悄然离京,随一支商队南行。阿芜每日坐镇天听院,批阅奏章,主持听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如焚如煮。
    二十日后,一封密信由驿站暗线送达:
    >**“已入瘴谷外围,见废弃哨塔上有刻痕:‘铃响三更,门开东南’。昨夜风雨大作,确闻金铃之声,凄厉如哭。疑有人被困谷中深处。正寻路潜入,恐失联数日。”**
    信末附一小片枯叶,叶脉间藏着极细的金丝,缠成一朵梅花形状。
    阿芜将叶子贴在唇边,闭眼默念:“云知,再等等,我就来了。”
    但她不能再等。
    第四日清晨,她留下一封信,交给副使林氏:“若有事,持‘天听印’直奏皇帝。”随即换上粗布衣裳,戴上帷帽,孤身出城。
    她没有走官道,而是绕行荒岭,昼伏夜行,凭借言脉盟密传的地图,在第十三日抵达瘴谷边缘。
    此处山势陡峭,林木蔽日,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毒雾的气息。溪水黑绿,蛇影游动。陈小砚所留记号藏于树皮之下:箭头指向东南,每隔百步一道,直至一处塌陷的洞口。
    阿芜匍匐而入。
    地道狭窄潮湿,越往里走,越觉寒意刺骨。墙上刻满文字,皆为女子笔迹,或哭诉,或诅咒,或记录日期。其中最多的一句反复出现:
    >**“她说金铃一响,真相就会醒来。”**
    不知爬行多久,前方忽现微光。她拨开藤蔓,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溶洞,穹顶垂落钟乳,地面铺着干草,角落堆着书籍、竹简、药罐,还有一架破旧的音镂阵装置。
    而中央石床上,坐着一名老妇。
    她瘦骨嶙峋,白发如絮,颈间挂着一枚金铃,铃舌已被磨平,却仍紧紧攥在手中。她双目失明,脸上布满疤痕,唯有嘴唇微微颤动,似在默诵什么。
    阿芜走近,轻声道:“云知妈妈?”
    老妇猛地一震,枯手摸索着探出。“你是……阿芜的女儿?还是孙女?”
    “我是阿芜。”她跪下,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我来了。”
    云知浑身剧颤,泪水顺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你长大了……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和你娘一样,不肯低头走路。”
    她断续讲述:当年她携军功册南逃,途中遭李承勋伏击,同伴尽死。她重伤坠崖,侥幸未亡,却被俘囚于此。李承勋知她掌握太多秘密??不止柳佩兰之事,更有历代女子被夺军功、技艺、发明的完整名录,甚至包括当今皇帝生母的真实出身(原为宫婢,因献策平乱被隐瞒功绩,反赐死灭口)。
    “他们怕的不是一个人说了真话,”云知喃喃,“是怕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假话。”
    她用三年时间,在此重建音镂阵,试图向外界传递信息,却屡遭干扰。后来发现,唯有雷雨之夜,天地共鸣之时,金铃才能震动,传出一丝讯号。于是她每夜摇铃,哪怕手臂断裂也不停歇。
    “我说不完。”她苦笑,“但我必须说,直到有人听见。”
    阿芜含泪点头:“现在,我听见了。”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微型音镂器??由柳佩兰亲授技法改良而成,可录人心声,传于铜盘。她将云知所述一一录入,并附上军功册残页、毒药配方(用于抹除记忆)、密令原件等证据。
    “我们回去。”她说。
    云知摇头:“我走不了。心脉已断,只剩一口气吊着。你要带回去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的声音。”
    她最后一次摇动金铃。
    铃声清越,穿透溶洞,竟引得山体微震。刹那间,四周石壁浮现无数光影??那是被埋葬的记忆:一名女子在战场上包扎伤口却被拖下马;一位工匠母亲设计水车却被儿子领赏;一个少女写下诗集却被夫家烧毁……每一幕都伴随着低语:
    >“我记得。”
    >“我不是疯。”
    >“请替我说。”
    阿芜将音镂器紧紧贴在胸口,泪如雨下。
    她独自离开瘴谷,带着云知最后的声音。
    归来之路更为艰险。李承勋已察觉异常,派出死士追杀。她在山中躲藏九日,靠野果维生,数次险些被捕。幸得沿途百姓相助??有卖菜老妪藏她于柴堆,有渔家少女替她引开追兵,甚至有一位盲眼说书人,在茶馆高声讲起“金铃婆婆”的故事,吸引官兵注意力。
    她终于回到京城。
    翌日,天听院召开特别听证会,主题为:“谁杀了真相?”
    全场座无虚席,连皇帝也微服出席。
    阿芜走上高台,身后悬挂数十卷轴,皆为云知所述证据。她未带怒意,只以平静之声,逐条揭露:
    “永昌五年,岭南抗洪,主导筑堤者为女匠周氏,时年四十二,成果归于知府王大人;”
    “永昌七年,西域通商,翻译密语者为商妇裴氏,精通六国言语,却被贬为‘倡优’,终身不得入城;”
    “永昌十年,疫病爆发,研制解药者为太医局侍女沈娘,配方被主管窃取,沈娘反被指‘偷学医术’,杖毙街头。”
    每说一人,铜盘便映出其影像,有的微笑,有的哭泣,有的怒目而视。三百七十二位被湮没者的面孔,逐一浮现。
    最后,她取出音镂器,按下机关。
    云知的声音响起,苍老、虚弱,却字字如刀:
    >“我知道你们害怕什么。
    >你们怕女人一旦开口,就再也捂不住耳朵。
    >可我要告诉你们??
    >我们不是要抢你们的位置,
    >我们只是想站直了说话。
    >若这叫叛逆,
    >那么三千年来所有沉默的灵魂,
    >都该被判死刑。”
    全场死寂。
    随后,爆发出无法遏制的哭声与掌声。
    皇帝当场下旨:
    >追授云知为“天听元卿”,享正一品俸禄,子孙世袭;
    >所述三百七十二桩冤案,全部平反,家属赐田抚恤;
    >设立“金铃奖”,每年表彰一位为真相发声者;
    >南疆瘴谷改建为“忆园”,立碑铭刻所有被遗忘者之名。
    李承勋闻讯欲逃,被女卫截获于城门外。审讯中,他咆哮:“我只是执行命令!是整个朝廷要掩盖!凭什么只罚我!”
    阿芜站在狱中,冷冷看他:“因为你动手了。你说你只是执行,可当你接过刀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成为刽子手。那些沉默的人或许有罪,但你是挥刀的人。”
    他哑口无言。
    三个月后,李承勋被贬为庶民,流放北境苦役营。
    而这一年秋分,忆园开园。
    三百七十二块石碑林立,每一块都刻着名字、事迹与一句话。云知的碑最大,位于中央,上面只有一行字:
    **“我听见了。”**
    那天,阿芜站在碑前,手中捧着那只金铃。铃舌已换新,轻轻一晃,清音袅袅。
    她忽然明白母亲最后的话:
    >“名字都回来了,可权力还没交还。”
    夺回名誉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变革,是让这些名字拥有制定规则的力量。
    于是她启动最终计划:
    一、推动《女子授爵法》,允许女子继承爵位、统领封地;
    二、改革科举,增设“言脉科”,专考文书辨伪、历史勘误、音镂技术;
    三、成立“记忆司”,直属天听院,负责全国档案审查,凡涉及性别歧视的记载,必须加注批注。
    阻力依旧巨大。
    礼部尚书当庭怒斥:“女子封爵,祖宗法度何存!”
    阿芜淡然回应:“祖宗若知三千功臣名录中竟无一名女子,不知会不会羞愧而死?”
    户部拒拨经费,称“女子参政乃非常之举”。
    她便发动民间募捐,短短一月,收银百万两,来自织妇、农女、商贾、歌伎……甚至有妓院挂牌:“今夜所得,全捐言脉书院。”
    最令人动容的是,柳佩兰在临终前一日,亲手写下遗嘱:
    >“我一生被困,唯愿后人自由。
    >我之俸禄,尽数捐作女子军学堂基金。
    >愿她们不必伪装男装,也能执剑上阵。”
    她去世那日,全城女子素衣送行,军队破例允许女性列队持枪致敬。棺椁经过共言堂时,铜盘自发鸣响,青焰冲天,久久不息。
    又一年春分,雨落如初。
    阿芜已不再年轻,鬓角染霜,却目光如炬。她站在天听院最高处,俯瞰整座京城。街道上,女子骑马而过,腰佩文书刀;学堂里,女孩朗读《正名录》;宫墙之内,首位女御史正向皇帝呈报贪腐案。
    她翻开新版《说话的人》,最后一页多了几行字,笔迹稚嫩却坚定:
    >**“我也要说。”**
    >**??某不愿具名的小女孩,七岁,昨日识字。**
    阿芜笑了。
    她知道,这场战争早已结束。
    又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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