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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宁跟着施未平进了御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殿侧站着的梁耀彬父亲梁平,对方在看到她时,双眼眯起下巴微扬,一脸的居高临下。
姜宛宁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走上前向祁帝跪地请安,“民女姜宛宁见过陛下。”
祁帝整个人看着萎靡不振,听到姜宛宁的声音也是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双眼泛泪,声音无力道:“起来吧。”
“谢陛下。”姜宛宁谢恩起身,垂头站着。
祁帝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姜宛宁道,“梁大人说你抓了他儿子藏起来,有可这件事?你若真把人抓了就放了吧,梁大人刚才跟朕说,他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的回去,其他的事都不追究。”
追究?
姜宛宁心中冷笑,他有什么资格追究的。
姜宛宁恭敬回答祁帝的问题,“回陛下,民女没做过梁大人说的事情,也不知梁大人为何说是我抓了梁公子。”
祁帝闻言转头看向梁平,梁平忙道,“陛下,刚才臣已经跟您都禀明过了,根据这几天我府中下人查出的种种踪迹,耀彬的失踪绝对跟姜宛宁有关系,还请陛下察明。”
祁帝冲身边站着的吴芮挥了挥手,吴芮领会意思的看向姜宛宁,向姜宛宁转述着梁平刚才向陛下禀明的事情。
“姜小姐,御书房外还有几位当日路过梁大公子庄子外的百姓,他们都说当天看到你出现在了那里,身边还跟着个蒙面的骑马男子。”
如果一点证据都没有,梁平也不会直接过来告御状。
他更知道这姜宛宁是苏老丞相跟英国公的座上宾,这事若直接告到府尹那边,有那两位一品大员出面,府尹一个七品小官不顶事。
这状只有告到陛下面前,才算真的有用。
姜宛宁倒没想到梁平有人证,不过那又怎么样了,她从一开始就没说谎,梁耀彬确实不在她手上。
姜宛宁听吴芮转达完,转头看向梁平,“梁大人的意思是,我从梁大公子那里救下了被他掳走的凌静后,将他抓走了关起来一直折磨至今?”
“不错。”梁平脸色阴沉的看着姜宛宁,“否则你第二天下午为何出现在我儿子庄子的外面?”
姜宛宁嘴角勾出一抹叽笑,“且不说梁大人说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若真的发生了,我可不会将梁大公子抓回去脏了我的家。”
“你……”
“就梁大公子这种卑鄙无耻,欺辱女子,毁人清白的人若真落在我手里,梁大人此刻府上已经在设宴待客了!”姜宛宁厉声打断梁平的话,眼中丝毫不掩示对梁耀彬的厌恶跟痛恨。
梁平气的脸色铁青,“你,你!”
他气急转头对祁帝跪了下来,“陛下,您听这女子说的话。当着陛下的面,她都敢口出狂言,私下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家耀彬。”
“陛下。”梁平老泪纵横,“臣只求臣的儿子回来,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追究,求陛下做主啊,陛下!”
看着四十多岁的梁平一把眼泪求着只要自己儿子的模样,祁帝心里有些不落忍,这可是他的朝廷命官啊。
祁帝转头看向姜宛宁,“姜宛宁,算起来也有六天了,这六天想来梁耀彬日子也不好过,够了,放他回去吧。”
姜宛宁现在住的府宅是他赐的,里面的人是他命吴芮安排的。平时他也无意探知姜宛宁的事,但真想知道也不难。
梁平进宫告状时,祁帝就派吴芮去查过了,自然也知道乔迁宴当晚,姜宛宁几乎将全府的人都派出去寻找没回玄天观的凌静。
姜宛宁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祁帝,前段时间她已经跟邵管家商议过,若真将那些眼线防得跟铁桶似的,反倒会引得宫里几位主子注意。
倒不如自己多注意些,重要到关乎秘密的事藏好,其他的日常琐事,也没什么好藏的。
全府派出去找静儿这样的事情,外人那里好瞒,陛下这里却是一问就知了。
“陛下。”姜宛宁出声道,“当晚民女确实接到管家来报,说送静儿回玄天观的马夫没回来,民女立即将府里的人都派出去寻找。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在玄天观附近一座山的山底下找到了马车,以及摔死了的马夫跟身受重伤的静儿。至于梁大人说有百姓在梁大公子庄子外看到我,我只能说,我并不知道梁大公子庄子在何处。但那天为了找静儿的下落,我确实将玄天观四周都找了个遍。”
梁平当然不相信姜宛宁的话,“既是如此,你又为何对玄天观里的人说,是你生了病留凌静在府里照顾你?若不是你担心被人知道耀彬掳走凌静,怕凌静的名声再次受损,为什么要说谎。”
姜宛宁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的愤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知道他儿子做这些事情,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她对峙?
整件事情里,他甚至一点也不在乎他儿子做的事情被发现,重点也从来不在他儿子做这件事的对错上,一心只想讨回他的儿子!
在他看来,他的不追究已经是“宽恕”了?
她早该知道的,梁耀彬烂成这样,养育他的父母只会比他更烂。
前世磋磨、欺负凌静的梁夫人是这样的,梁大人更是。
姜宛宁面无表情的看着梁平,声音冰冷:“梁大人真是会说笑话,就现在梁公子这样的情况,我就算跟他共处一室一整夜,我的名声都不会有损半分。”
姜宛宁故意在“一整夜”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看着梁平的双眼里也无尽嘲讽。
梁平听着姜宛宁的话,一时气急攻心,心口一阵刺痛:“你,你,啊——”
他痛苦的捂着心口处,即便全京城都知道他大儿子成了个公公,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更不要说这么直白的嘲讽了。
吴芮见梁平疼得躬着身子,一脸痛苦,忙过去扶着些他的身子,“梁大人,梁大人保重身体啊。”
姜宛宁垂眸看着地上疼得直不起来腰的梁平,“梁大人见谅,民女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