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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霓在监狱，见了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
可就算落到这个地步，他对所有人都是嚣张到极致，但他见到齐霓的时候，意味深长，甚至是带着几分意外的沉默。
“我这几年，对你不够好？”
齐霓面容冷淡，整张脸没有丝毫表情。
男人桀桀笑出声：“真是奇怪，你从小就是我的狗，理论上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女人，怎么就把你放出去一年多，会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呢。”
“看来你就是贱。你就是不挑，你被老子我调教成那样，就是个离不开床的贱货。呵呵呵呵~”
他病态大笑，又如狼一般想要冲破二人之间的屏障：“我早就应该让你死在老子床上，只怪你出去一年都学坏了，既然懂得装了，哈哈哈哈。”
“现在没了我，你要找个什么样的人？男人，女人？还是什么人都行？？你总归不会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吧，要是这样，你这几年被我玩成狗一样，算什么？？”
齐霓理应不会对男人的话有反应的，但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进齐霓心里，他身躯有些颤抖，男人快意的很。
“对嘛，就应该是这个表情。是我的狗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狗，你现在除了死了从来没有别的出路，跟我一起死吧齐霓。”
“下辈子我还要你！！哈哈哈哈！！！”
齐霓起身离开，身躯却极为僵硬，身后的男人还在嘶吼。
“你活着，我做鬼也会缠着你，你死了，下辈子你也只能当老子的狗！！！！”
外面烈阳炽烈，光线晃得人眼晕。齐霓微微抬头，泪水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没了痕迹。
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可心头那股支撑着他的劲，却像被抽走了一般，他忽然没了目标。
嘴角扯出一抹笑，笑意却没到眼底，眼泪反倒落得更凶。
齐霓太清楚，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自以为自己干净透亮的齐霓。
他也已经配不上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连回望的资格都没有，甚至每每想到自己用这具肮脏的身体恬不知耻的玷污那人。心中颤抖。
他更没脸回到云南，回到那栋承载了他所有温柔回忆的二层小房子。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截朽木，身躯早已被过往的污垢与算计腐蚀，内里更是空空荡荡，早已坍塌。
如今的他，不过是具行尸走肉，既没资格再去触碰曾经的美好，也没力气再往前走一步，只能在这烈阳下，任由满心的荒芜蔓延开来。
所以他说的也对，他早该死了，早该就死在那个垃圾场，这样她不会被连累，他也不必受这么多年的苦。
明明可以两全其美的事，他却当初非要活。
齐霓转身离开，他先是去吃了一碗面。他吃的很慢，但嘴里没有任何味道。他拿着手机搜索附近最高的楼层。
确认好后，他付了钱起身离开。
他在写字楼楼下等到夜色完全笼罩下来，才趁着保安换班的间隙，悄悄上了屋顶。
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几分凉意，他在屋顶边缘坐下，低头望去，脚下的城市灯火璀璨，五彩霓虹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细碎的光落在他眼底，却没映出半分暖意，只衬得他的身影愈发单薄。
差不多时，他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