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温家和屠家的事情一查便知,不怕温冬花说谎,然事情怪就怪在,温冬花说了这么多,对于为何会出现在李家只字未提。
眸光一暗,盯着温冬花手上以及脚上的铁链:“你说屠家与妖道镇压未成,那你又是如何被妖道镇压,如何到的那处宅子?还有,你的手链,脚链又是怎么回事?”
温冬花抬起手,看着布满黑气的铁链,“这铁链是我生前就带着的。”
沈渡蹙眉,看着温冬花没有说话。慕笙上前,在温冬花的额心处轻点了下。温冬花愕然地睁大眼睛。她是鬼,恶鬼,恶鬼虽能显形,却没有实体,应该是没人能碰到她的。
“温姑娘没有说谎。”慕笙收手,在温冬花眼前一抹,一抛,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半空中。
沈渡知道这是温冬花的记忆,见怪不怪。徐亿年没见过,看得目瞪口呆。画面是残缺的,没有任何声音,但基本上都是温冬花方才描述的内容。
先是新婚夜温冬花坐在床上,从她不断绞动的手能够看出,她很紧张。她是因为冲喜进的屠家。当时并未举办婚礼,只一顶小轿就把她抬进了府里。入府第一晚,是被府里的嬷嬷教规矩。所谓规矩,就是如何伺候并且照顾奄奄一息的屠少爷。
画面中显示的新婚夜应该是她被关那晚,也是屠少爷亲自筹备的那晚。绞动手指,既是害羞,也是忐忑与激动。
听到开门声,温冬花一下子站了起来,柔柔地唤了声夫君。屠少爷确实长得好看,用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形容毫不为过。只是相由心生,眉宇间的戾气与邪气掩都掩不住。
屠少爷扶着温冬花的肩膀让她坐下,歪着头,轻轻掀起她的盖头。不得不说,这一幕还是挺好看的。
屠少爷眸中带笑,笑容里裹挟着一分凉意。温冬花害羞低头,不敢看屠少爷。不知屠少爷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娇羞地转过身去。
屠少爷起身,端起合衾酒。饮酒后,温冬花抿着唇给屠少爷更衣,反被屠少爷握住手。眼见着气愤越来越暧昧,一柄短刃刺入温冬花的肩头。
温冬花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屠少爷。屠少爷依旧维持着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却将短刃插得更深,直至没入刀柄。
温冬花嘴唇微启,似喊了声爷。
屠少爷猛地将短刃拔出,温冬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屠少爷将沾着血的短刃放到嘴边添了一口,似乎很是满意。房门推开,几名仆人鱼贯而入,没有多余的话,拖了温冬花就走。
温冬花就这样被扔进了地牢里。
如她所说的那样,他们先是饿了她几天。在她奄奄一息,即将命赴黄泉时给了她一口吃的。没等她缓过劲儿来,人就被锁在了木架上。
仆人拿出一个小棺材,小棺材里装着许多棺材钉。道士的模样很像是黄鼠狼转世的,先是对着温冬花念念叨叨,而后取出棺材钉,分别钉在她的掌心,手腕,脚腕,手肘,膝盖以及肩胛骨。
那不是普通的棺材钉,是被道士动过手脚的,绘有特殊符案的棺材钉。钉入骨血,阴气与怨气蔓延至四肢,疼得温冬花浑身哆嗦。
道士也是个疯的,每钉一根,都要跟温冬花讲那棺材钉的来历。
每一根都是怨气十足。温冬花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疼,一心求死,偏偏那道士和屠少爷不让她死。
那日之后,她受过鞭刑,受过烙刑,被生剖了孩子,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熬煮成汤。
这般酷刑,是个人都得疯了,更别说,温冬花在这诸般酷刑中熬煎了七七四十九日。最后一日,她被人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手链和脚链就是在那个时候套上去的。
手链和脚链同样被道士做过手脚,上面的符文有囚魂,镇魂的作用。温冬花也是在那一天被活埋的。棺材打的刚刚好,里面贴满了符纸。棺盖上也有设计,正对着温冬花的那一面,是一个布满整个棺盖的符文。符文上面是纵横交错的红线,红线上布满铃铛。
铃铛上也有符文,刻得乱七八糟的,慕笙也瞧不出那是什么。
沈渡:“不是符文,是生辰八字。”
慕笙:“你确定这上面刻得是生辰八字。”
沈渡:“戊戌年十月十二日卯时。”
慕笙盯着那铃铛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那符文跟生辰八字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温冬花是活活闷死的。棺材内到处都是抓痕,棺材上的铃铛被抓的乱七八糟。她的怨气,怒气,戾气以及血气在棺材内横冲直撞。
依照道士的计划,这些怨气,怒气,戾气以及血气都会被棺盖上的铃铛所吸收。等吸收完毕,道士会命人开棺,将铃铛收集起来,打制成饰品交给屠少爷,至此完成借命的最后一步。
因为算错了八字,那些铃铛全被冲碎,温冬花的怨气破坟而出。后面的事情与她讲的相符,她先去找了屠少爷,而后找了孟红菱和她的父亲。
被害之仇,不共戴天。温冬花当然要去找那个帮凶妖道。没想到的是,妖道快她一步,把她的尸身藏了起来。
温冬花闷闷道:“她在我身上做法,我奈何不了他,只能与他同归于尽。最终,我杀了他,他封印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全部力量都汇聚在了那双绣鞋上。”
“我还有个问题。”徐亿年举手,像个好学的乖宝宝:“你那双绣花鞋我看过,鞋面儿是新的,绣工还算讲究,但为什么是粉色的?虽说那姓屠的不是东西,但她骗你的时候是以正妻之礼娶的,你应该穿大红的绣鞋才是。还有那鞋底,很旧,你穿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温冬花摇头:“我的绣鞋不是粉色的!”
“不是粉色的?”徐亿年不自觉大了声音:“不,绝不可能,我这双眼睛是不会看错的。不信你问慕姐姐,你那双绣鞋就是粉色的。”
温冬花:“可我成婚那日穿得绣鞋是红色的。”
慕笙:“绣鞋是旧的,是从死人脚上脱下来的,屠家应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温冬花怔住了,没想到屠家会在一双绣鞋上做手脚,用力攥住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