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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揉搓着她的脸,“长公主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断不会处心积虑的杀我。”
慕笙的眼睛亮了:“这么肯定?何以见得?”
沈渡凑近,抵着她的额头,“因为长公主的野心比夫人所能想象的还大。她若知道我是萧翊跟江菱歌的儿子,必定将我牢牢控制在手中。不会任由父亲将我放养在青州府的老家。她不会让我好过,却也不会让我死。她会利用我,利用我体内一半的江家血脉,把萧翊从那个皇位上拉下来。萧家子嗣淡薄,却也不是单薄到只剩一根独苗。她只需找个幼童,便能把持整个朝政。”
慕笙:“所以……”
沈渡:“长公主不知道我的身世,直到现在,她都认为我是父亲和已故的沈夫人所生。前两天,我还看见她派的杀手。她怕我比她的儿子能干,怕在父亲的心目中,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想方设法地除掉我。”
慕笙:“萧翊不知道你母亲怀了你,不会派人到青州府。长公主也不知道,且那个时候的她还沉浸在与安国公的新婚中,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所以,那个老兵不是她的人。唯一知道你母亲在青州府的只有安国公,安国公会伤害你跟你的母亲吗?”
“不会!”沈渡开口,十分肯定:“他若想要我跟我母亲死,不救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将我和我母亲送到青州府。”
慕笙靠在他身上:“有没有可能,他是图你母亲手中的某样东西?”
沈渡摸摸她的头:“依着萧翊的狠毒,母亲对萧翊的真心错付,夫人觉得这种情况会发生吗?”
慕笙摇头:“不会!萧翊会在你母亲出嫁前,把她拥有的一切搜刮干净。他不会把江家的任何东西送给北狄。你母亲出身将门,性格直爽,没有心机。依着她的性子,在看清萧翊的真面目之前,定会毫无保留。”
“恭喜夫人,答对了。”沈渡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母亲答应和亲时,已经存了必死的心。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又怎会藏有秘密?她既答应了父亲,来青州府安胎,且在沈家老宅住了下来,对父亲定是信任的。依着她的性子,不会对父亲有所隐瞒。父亲想要知道什么,她都会如实相告。父亲不会为了秘密杀她,她也不会对父亲有所隐瞒。毕竟,除了肚子里的我,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慕笙:“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老兵是江家军的幸存者,祖籍青州府,是无意中遇到你的母亲的。你的母亲不在了,他兴许还活着,找到他,就找到了线索。”
“所以……”用指腹磨着她的下巴:“夫人的计划是……”
“京城那边,我会让红烛去查,我的鬼要比你的人好用。”慕笙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留在青州府,以知府的身份暗查。我相信,来到青州府的江家军不止那一个。”
“夫人的意思是,江家军的人会因为父亲来青州府避祸?”沈渡轻轻挑眉:“江家军覆灭时,父亲尚未中探花,与长公主素不相识,更不是安国公。就算江家军里有幸存者,为何要来青州府?藏在别的地方岂不更安全?”
“要不沈大人再想想?”歪着头,在他额上敲了两下:“你母亲与安国公是何时相识的?”
“是在赴京赶考的路上。”沈渡委屈地揉着额头:“祖母病重,又遇劫匪,奄奄一息之际遇到母亲。母亲不光帮他们赶走了劫匪,还帮祖母请了大夫治病。”
“之后呢?”慕笙挑着眉,又在他额上敲了下。
沈渡不解:“之后?什么之后?”
“当然是给你祖母治完病后啊。”慕笙一副老夫子遇见坏学生的无奈模样,戳着他的额头道:“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一个病得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痊愈的老妇人,依着你母亲的品行,你觉得她会丢下他们两个不管吗?当然不会!你母亲会带着他们一起进京。学子进京,需要找个地方安置。安置需要银两。一个连母亲患病都治不起的穷书生,如何安置?”
“寄居在寺庙中?”沈渡试探道。
没记错的话,距京城不远的地方有处寺院。住持原是状元出身,因看不惯科举舞弊向朝廷上书被贬斥。
这人是个直肠子,一怒之下,不仅辞了官,还剃了发。做了和尚后,得住持点化,方知自己冲动了。科举舞弊,历朝历代都有,哪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在他做了住持之后,每遇科举年,都会打开寺院,让那些寒门学子暂居。无论是否中举,这些学子中的大部分都会成为一股清流。
“若只有安国公一人,定会住在寺院中。可他带着身体不好的老母亲,且老母亲大病初愈,又经一路颠簸,住在寺院里,若是夜半发了病怎么办?”慕笙眉眼一转:“你可知将军府有处偏院,距离正院不远。因那偏院里住过一位探花,被出售时卖出了高价。”
沈渡:“那探花郎是父亲?”
慕笙“啪”地打了个响指:“沈大人要不要再猜猜,那院子卖给了谁?”
沈渡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又叫我沈大人!不用猜,看你这眉眼灵动的模样就知道是卖给了父亲。”
慕笙蹭了蹭他的鼻尖儿:“沈大人真聪明,猜对了!”
沈渡盯着她的唇,声音嘶哑:“猜对了,可有奖励?”
慕笙抬眼:“沈大人想要什么奖励?”
沈渡勾唇,诱惑道:“乖,叫我一声夫君。”
慕笙正要开口,徐亿年闯了进来,手里还晃着一封信:“慕姐姐,不好了,陈师傅死了!”
话没说完,被一股风掀了出去,紧跟着卧室的房门“哐啷”一声合上。徐亿年揉着腚,满是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碎碎念道:“见鬼了,屋里也有这么大的风。”
话音落,刚刚合上的那扇门从里头打开,慕笙和沈渡并排而立:“你说陈二妮死了?”
徐亿年抖着手里的信:“死了,连同那院子一块儿被烧了,这是知府衙门刚送过来的信。陈师傅特别惨,烧得跟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