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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看着这位头发花白，刚才还气势逼人的老国安此刻如此诚恳，心中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
秦天理解这种老专家的傲气和挫败感。
时代在进步。
他们却在慢慢老去。
秦天微微侧身，避开了严国栋的躬身，语气平和下来。
“严老言重了，职责所在，找到线索就好。”
赵磊也赶紧上前打圆场：“是啊严老，秦天一向务实。”
“他不会在意的。”
秦天点点头，没有客套。
他需要更彻底地搜索这个房间，确保没有其他监听设备。
秦天走到窗边，看似随意地敲了敲窗框，实则集中意念，发动了御兽能力。
很快，细微的沙沙声响起。
只见墙角，地板缝隙，甚至天花板的边缘，开始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
它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井然有序地分成数队。
然后迅速爬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件家具的缝隙，地毯的绒毛深处，甚至是插座孔和天花板吊顶的微小缝隙。
国安众人，包括严国栋和赵磊，都看得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查案方式。
蚂蚁大军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每一个可能藏匿微小装置的部位。
几分钟后。
几只蚂蚁分别从文件柜顶部不起眼的凹槽里。
一张椅子腿底部的胶垫下。
以及墙角踢脚线一个极其微小的裂缝中。
各自拖拽出了三枚。
与之前那个监听器几乎一模一样的伪装成灰尘颗粒或金属碎屑的微型装置。
“嘶……”
严国栋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铁青，“四个，整整四个。”
“我们简直是在聚光灯下裸奔。”
他看向秦天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佩，简直带上了一丝敬畏。
“秦警官你这简直是神仙手段啊。”
秦天听着耳边蚂蚁的沙沙声。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爆射而出。
之前的种种疑惑瞬间串联起来。
“我想通了。”
秦天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拨云见日的激动。
“两位死者的真正死因。”
“不是撞击。”
“不是毒药。”
“不是物理攻击。”
“是次声波。”
“次声波？”
严国栋和赵磊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对，频率低于20赫兹，人耳听不见的声波。”
秦天语速飞快，思路无比清晰。
“八九十年代，国外有过一个著名的案例：一艘远洋轮船在雷雨天后，船员全部离奇死亡，体表完好无损。”
“后来调查发现，是强烈的风暴与船体结构产生了特定频率的次声波，在封闭的船舱内不断共振，将所有人的内脏震得粉碎。”
秦天指着国安案发现场和回想的cos案现场。
“这里，还有漫展中心的更衣室，就是两个密闭空间。”
“之前我一直奇怪。”
“破碎的排气扇玻璃。”
“普通玻璃为何碎成颗粒状？”
“那是因为普通的玻璃受到突然的特定频率的声波冲击，产生共振，导致内部应力瞬间失衡。”
“从而碎裂成细小颗粒。”
“离奇的高密度电离信号，必然会伴随产生强烈的电离辐射。”
“它们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信号发射器。”
“而是能量释放的残留物。”
“密室杀人，瞬间内脏粉碎，体表无伤，受害者诡异平静。”
“只是次声波。”
“尤其是频率在7—8赫兹左右的次声波，能与人体内脏产生强烈的共振。”
“这种共振在短时间内就能使内脏器官剧烈抖动，撕裂，甚至粉碎性破裂，造成致命内出血。”
“而体表却几乎没有损伤。”
“更可怕的是，这种频率的次声波作用于神经系统，会让人迷失方向感甚至瞬间麻痹，失去挣扎呼救的能力。”
“受害者脸上那诡异的微笑，很可能是面部肌肉在神经失控下的痉挛。”
“排风口的新鲜拖拽痕迹与高碳钢粉末就是设备拖拽留下的痕迹。”
“凶手就是利用这个狭窄通道，将设备伸入室内，对准了受害者。”
“凶手拥有一种便携式，大功率，定向发射的次声波武器或者装置完成了这两次密室杀人”
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国安众人被秦天这一番推理彻底震撼了。
“次声波武器，军用级别监听。”
“这案子已经不是普通的凶杀，这是间谍行为。”
死亡真相的揭开只是第一步，更棘手的问题出现。
谁杀了他们？
是敌对势力还是内部灭口？
为什么杀他们？
是任务失败？
身份暴露？
如果是前者。
他们都泄露了什么机密？
蒋依依接触的信息范围有多大？
都有谁参与？
这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网络，上线是谁？
下线还有谁？
调查方向迅速明确。
国安方面由赵磊牵头，围绕那位死亡的男性死者展开深度调查。
张宏的履历，权限，近期接触人员，经手项目，所有的一切。
秦天则负责另一条线。
看似普通却疑点重重的cos蒋依依。
“师傅，蒋依依的背景查得怎么样了？”
秦天再次联系陈建国。
陈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
“表面看确实普通。”
蒋依依，24岁，在一家小型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月薪税后五千左右。”
“社会关系简单，同事评价就是有点宅，喜欢动漫和cosplay。”
“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境外联系或者异常行为记录，至少明面上没有。”
“五千？”
秦天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
“师傅，她住哪里？”
“哦，这个倒有点奇怪。”
“她租住在湘潭公寓，那地方月租少说也得七八千。”
“湘潭公寓？”
秦天眼神一凝。
那是市里有名的高档白领公寓，安保好，环境佳，租金昂贵。
一个税后五千的普通职员，租住七八千的公寓？
这收支严重失衡。
秦天追问
“她的cosplay装备让人看了吗？”
陈建国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你不说我还没太注意。”
“小武他们初步清点过她家里的cos服和道具。”
“初步估算，光是那些正版限定服装和精工道具，总价值可能接近二十万。”
陈建国倒吸一口凉气。
一些衣服服装。
二十万。
“月薪五千，住高档公寓，玩着至少投入二十万以上的烧钱爱好。”
秦天冷笑一声。
她的钱从天上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