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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事？你说，别吞吞吐吐的。”
尤大志催促道，心里头像是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是……是高考的事。”
尤小雪的声音，细若蚊蝇。
“高考？高考咋了？你不是说你没考好吗？这有啥丢人的，谁还没个失手的时候？”
尤大志一听是高考的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不是没考好，是……是……”
尤小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啥？你倒是说啊！”
尤大志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是……是我跟茅世寇，我们俩……在高考的时候，作弊了……”
尤小雪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声音小的，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啥？！作弊？！你再说一遍！”
尤大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爸，你小点声，别吓着小雪。”
刁桂婷赶紧拉了拉尤大志的衣袖。
“我……我跟茅世寇，我们俩……高考的时候，换了卷子，写了对方的名字……”
尤小雪低着头，声音颤抖着，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啥？换卷子？写对方的名字？你们……你们这是作弊啊！你们咋能干出这种事呢！”
尤大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尤小雪，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些年，为了供尤小雪读书，他和刁桂婷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就盼着她能考上大学，将来有个好前程。
每次去学校开家长会，老师都夸尤小雪聪明，有希望考上大学。
他听了心里头那个美啊，走路都带风。
可谁能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来！
“那……那后来呢？被发现了？”
尤大志强忍着怒火，问道。
“嗯……最后一科的时候，被监考老师发现了，我跟茅世寇……都被记了零分。”
尤小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记了零分？那……那你们岂不是……”
尤大志不敢往下想了。
“嗯，我俩……都没考上。”
尤小雪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这……这都叫啥事啊！”
尤大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
如果不是被发现，以尤小雪平时的成绩，考上大学，还真不是啥难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茅世寇那个挨千刀的，竟然敢带坏我家小雪，我……我跟他没完！”
刁桂婷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
“那……那今天这事，又是咋回事？茅世寇咋会突然跑来？”
尤大志缓了缓神，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他看向阎明川，眼神复杂。“前些天，我跟茅世寇那事儿，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让他别再来缠着我，我俩不合适。”
尤小雪脖子微微一缩，声音压得低低的。
像是在解释，又像怕被谁听了去。
阎明川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心里头开始犯嘀咕：这丫头，以前在学校里还处过对象？那自己这亲事，是不是提得有点太着急忙慌了？
可今儿个看她对茅世寇那态度，也不像是还有啥旧情，倒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的模样？
阎明川的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他把目光转向尤大志，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没错！”尤大志接过了话茬，声音里带着点火气。
“那茅世寇，一上来就胡咧咧，小雪这才过去的。”
“那后来咋又动上手了？我可得问清楚，别是咱家闺女吃了亏。”尤大志突然想起了这茬，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还不是那茅世寇，说的话太不是东西！”
尤小雪还没来得及开口，刁桂婷就抢先一步，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怒气。
“他说啥小雪心里只有他，压根就没明川哥。还把今年高考作弊那事儿给抖搂出来了，说什么小雪想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他！”
“你说说，这种渣男行为，他咋还有脸拿出来显摆！”
刁桂婷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抖，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找人干架。
“真是反了天了！这种人，连男人都算不上！还想当我楚家的女婿？呸！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尤大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跟着蹦跶了几下。
尤小雪从小就怕她爹发火。
平日里，尤大志很少动怒。
可一旦他真生起气来，那脸色就跟结了冰碴子似的，冷飕飕的。
眼神那么一扫，再来一声大喝，能把人吓得魂儿都飞了。
还好，还好，今儿个这火不是冲着她来的。
尤小雪在心里头暗自庆幸。
“我……我就是听不下去了，没忍住，就……就上去揍了他！”
尤小雪挺直了腰板，这一架，她觉得自己打得没毛病。
尤大志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自家这平时文文静静的闺女，动起手来这么猛。
“咋打的？打哪儿了？可别伤着自己。”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就……抓着他胳膊，扇他脸巴子！”
尤小雪简单比划了一下，没敢说得太详细。
“他没还手？就那么老实让你打？明川呢？他咋没上去帮个忙？”
尤大志还是有点不信，他家闺女再厉害，还能比大小伙子力气还大？
尤小雪偷偷地瞟了一眼阎明川，眼神有点躲闪。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那架势，确实是有点……太生猛了。
明川哥会不会觉得她太泼辣，以后都不敢上门了？
算了，他今儿个也都知道了她跟茅世寇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内心肯定会犯嘀咕。
原本想让他入赘我家，就已经是够委屈他的了。
他要是想退亲，那就退吧，反正自己也没啥好说的，又不是非他不可。
尤小雪心里头乱成了一团麻，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老老实实地接着交代：
“没，就我一个人动的手。我抓他胳膊抓得紧，他挣不开。我扇了好几下，然后一脚把他踹趴下了。”
“然后呢？”尤大志追问。
“然后……他脸也肿了，嘴角也破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就没打了。”
尤小雪的声音越来越低。
尤大志：“……”
他原本还想着，要是不行，他就亲自出马，给闺女撑腰。
现在看来，完全没这必要，他家小雪自己就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我看，茅世寇以后是不会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