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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后,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
江千屿才低笑一声。
语调意味不明。
“好,这样很好。”
桑泠如此配合,完全省了他许多功夫。
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莫名的,看着桑泠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江千屿胸腔内涌起的,是阵阵他无法理解的愤怒。
老宅到了。
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四合院,院内栽种了各类名贵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透着岁月浸染的痕迹,厚重古朴。
其实这种老房子,远没有现代化的新房住着舒服。
只是江老爷子从年轻时就住在这里,与已逝的妻子在这里结婚、生子,所以哪怕外面的科技再先进,他也不愿搬出去。
所以每个月固定回来看望,就成了江家小辈的行程之一。
晚餐很丰盛,江老爷子问了几句集团的经营状况。
桑泠安静的用餐。
只偶尔餐盘里,会多出一些由身边人夹来的食物。
江母看在眼里,满意的笑了。
她现在信了公公说的话,找个漂亮的,性格好的,就算刚开始不愿意,现在不也慢慢的,开始上心了吗?
晚上,江母道:“太晚了,今晚在这里住下吧,明天还能起来陪你爷爷下下棋。”
江千屿以往都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
桑泠也做好了他会拒绝的准备。
但江千屿只是略微沉思一瞬,就点头,“嗯,知道了。”
江母高兴起来,立即便要让佣人去收拾。
桑泠错愕的抬头,浓密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扇形阴影,仿佛受惊的蝴蝶。
江千屿无声和她对视。
看到她这副表情,心里头那股无名火,忽然就灭了。
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
冷静道:“难得回老宅一次,陪陪爷爷也好。”
桑泠眉头轻轻皱了皱,移开视线,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留还是不留,本来就不是她说的算的。
只不过如今,桑泠对江千屿的决定,更多了一丝不理解而已。
在江母眼里,她跟江千屿还是夫妻,晚上自然要睡一间房的。
只是这里没有桑泠的换洗衣物。
只能临时安排人去买。
江千屿被江父叫去书房聊天了,桑泠一个人在全然陌生的卧室里,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木质香气,心里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因为她知道,哪怕睡同一间房,江千屿也不会碰她。
更何况,他们已经离婚了。
-
江千屿回房时,桑泠刚洗完澡。
她换了一条黑色的丝质吊带长裙,胸口与裙边还缀了一圈蕾丝花纹。极致的颜色对比,更衬得的她白的发光。
这种款式,桑泠一猜就知道是谁吩咐做的。
江母太想抱孙子了,不留余地、见缝插针的制造机会。
只可惜,她的力气,显然白费了。
思及此,桑泠唇角不由绽出一抹轻笑。
如同春风拂过,在江千屿心口留下一圈圈荡开的涟漪。
他很想问,她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衣服没得选,桑泠也不想折腾人重新去买,勉强穿上了,又拿了块干燥的大号浴巾当做披肩。
这才自在了许多。
听到脚步声,桑泠放下梳子。
主动道:“房里只有一张床。”
江千屿一怔,随着桑泠转过来的动作,胸口大片雪一样的莹白映入眼帘,他喉咙蓦地发紧,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
“嗯。”
江千屿的脑海中千回百转,忍不住解读桑泠话里的意思,房里只有一张床,她是在邀请自己?还有身上的衣服……
所以,所谓的冷淡都是假的,她假意同意离婚,或许只是以退为进的筹码。
桑泠看到江千屿的唇角勾起,不由歪头,眼里闪过疑惑。
既然江千屿不说,她只能道:“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
房里还有一张老式的真皮沙发,看长度,她是能睡下的。
反正只有一晚而已。
桑泠说着起身,打算去衣柜拿一床被子。
就是里面的被子长时间没晒,可能会有些潮湿的味道。
江千屿唇角的弧度凝滞住了。
他看着桑泠从他身边走过,在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已经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有床。”他声音极沉,冷眸定定看她。
“我知道。”
桑泠诧异,她低头看了看江千屿握在自己腕上的手,那种疑惑感又出现了。
她轻轻转动手腕,从江千屿掌心挣出来。
以为他没理解,又解释了一遍,“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睡一张床,所以我去睡沙发,床让给你。”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
桑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江千屿心头的火噌地烧起来。
“我没要你让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一句话,如同兜头浇下的凉水,让江千屿猛地清醒过来。
桑泠道:“对外我配合你演戏,私下里,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很知足了,江千屿很大方,给了她后半辈子足以衣食无忧的财产。
而且江千屿跟她说的很清楚,这桩婚姻就是互利互惠,虽然‘利’不在她,但自己父母用她换了一大笔钱,也算她偿还了父母养育的恩情。
至此,桑泠没什么不满意的。
她说完,没有去看江千屿的反应,自顾自的去拿了被子。
便打算今晚早点睡下。
一晚上而已,睡一觉很快就过去了。
桑泠这样想着,刚坐下,就感到一片厚重的阴影将她整个覆盖住。
压迫感满满。
“还有什么……”
桑泠错愕的抬眼,眼底还透着几分慌乱。
身体蓦地腾空,她被江千屿打横抱了起来,桑泠还有些回不过神。
江千屿已经转身,抱着她大步朝床的方向走去。
“江千屿——”
桑泠终于反应过来,两手抵着他的胸膛,轻软的嗓音也染上了不可置信。
“你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对我……”
“对你怎样?”
江千屿心口堵的厉害。
他不甚温柔的把桑泠丢到床上。
桑泠用来当披肩的浴巾在刚才已经滑落了,她跌在柔软的大床里,裙摆向上卷起,像是懵了,只知道愣愣的仰头看他。
眼睛清润的像水,如同一头无辜又毫无抵抗之力的羔羊,诱使着人犯罪。
江千屿冷嗤,“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有办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