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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少卿的住处比苏府还要清冷几分。
一个老仆开了门，看见是苏红月，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地侧身让她进去。
黎少卿正坐在窗边看书，一身素雅的青衫，侧脸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有几分清俊。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苏红月红肿的眼睛和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
“红月？你怎么了？”他放下书，快步迎了上来，声音温柔，“谁欺负你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这熟悉的温柔关切，瞬间击溃了苏红月最后的防线。
她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一头扑进黎少卿的怀里，哽咽着控诉起来：“少卿……是叶长安！他……他太过分了！”
她语无伦次地将自己在安国公府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描绘了叶长安如何“羞辱”她，如何“嘲讽”苏杰，如何“威胁”要严惩苏杰，而她自己又是如何“放低姿态”、“好言相求”却换来无情对待。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我出丑！想让我难堪！他做这一切，不就是因为我当初选择的是你而不是他吗？他就是嫉妒！就是心胸狭隘！小人得志！”苏红月哭得梨花带雨，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叶长安身上。
黎少卿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和算计。
他耐心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是是是，叶长安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红月你受委屈了。”
“他如今小人得志，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阿月你身份尊贵，何必去受他那份闲气？”
“苏杰贤弟才学如何，自有公论，岂是他叶长安一人能定夺的？他这般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的安慰听起来温柔体贴，句句都顺着苏红月的心意，将叶长安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苏红月这番话，彻底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皇帝对她明显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她引以为傲的“第一女武侯”身份，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连基本的权势和影响力都已丧失殆尽。
而曾经对她死心塌地、可以予取予求的叶长安，如今不仅对她弃如敝履，更是手握重权，成了她需要仰望甚至惧怕的存在。
她在叶长安那里，已经连一点“旧情”都榨不出来了。
这样的苏红月，还有什么用？
除了能提供一点廉价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被需要感”和“被崇拜感”，她还能给他黎少卿带来什么？
金钱？权势？前途？
一样都没有！
反而可能因为她得罪了如日中天的叶长安，给自己惹来麻烦！
黎少卿看着怀里哭的肩膀耸动的女人，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种审视货物价值后的冷漠和决断。
他轻轻抚摸着苏红月的头发，声音依旧温柔似水：“红月，别哭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但是他心里却在冷笑：陪着你？陪你一起沉船吗？苏红月，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到头了。
是时候该找下家了。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名字：吏部侍郎家的千金？
听说刚及笄，性子单纯……户部尚书新纳的宠妾？
似乎很得宠，枕头风应该管用……或者，那位最近丧夫、手握大笔遗产的玫瑰夫人？
黎少卿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京城这么大，有权有势的寡妇和待嫁的贵女多的是。
以他的才貌和手段，何愁找不到更好的踏板？
至于苏红月……等她没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或者等他找到了更稳妥的靠山，就是一脚踢开她的时候了！
“少卿……还是你对我最好……”
苏红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黎少卿“深情”的目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和依赖。
在她最无助、最狼狈的时候，只有少卿还愿意接纳她，安慰她。
叶长安那个混蛋，连少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黎少卿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能溺死人，“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晚留在这里，我让厨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莲子羹，好不好？”
苏红月感动地点点头，将头重新埋进黎少卿的怀里，仿佛找到了最后的避风港。
她全然不知，这个她视为唯一依靠的男人，心里盘算的，却是如何将她像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弃。
黎少卿温言软语地安慰着，手掌在苏红月单薄的背脊上轻轻摩挲。
怀中女人柔软的身体，带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脂粉和汗水的馨香，不断钻入他的鼻腔。
夕阳的暖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那段白皙的脖颈上，勾勒出一种脆弱又带着几分诱惑的曲线。
黎少卿的眼神渐渐变了。
那原本刻意伪装的温柔关切，被一种原始的、带着掠夺意味的欲望所取代。
他低头看着苏红月哭得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睫，心中那股因苏红月“贬值”而产生的烦躁和不耐烦，此刻竟奇异地转化为一种想要征服和占有的冲动。
反正她也没什么用了……黎少卿心底一个阴暗的声音在低语。
既然她送上门来，哭得这么可怜兮兮，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不如……先尝尝滋味？
就当是……收点利息？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了几分。
那只原本只是安抚性轻拍后背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动，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腰肢的纤细和柔软。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仿佛在拨弄一件新奇的玩具。
苏红月还沉浸在委屈和依赖的情绪里，对黎少卿的怀抱充满了信任和眷恋。
她甚至觉得他此刻的抚摸是那么温柔，充满了怜惜。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依偎在他怀里，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