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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玉的意识浮现在6872的系统空间里。
半透明的数据流从他指间穿过，映照着外界实时传输的画面。
林词安在训练场发狂的场景。
褚子玉屈指轻敲悬浮屏，“看见了吗？“
褚子玉对着6872呢喃，指尖划过画面中林词安紧绷的侧脸，“他连恨我的时候...都这么可爱。“
“6872，给我黑进任务中心，给我和小安安排一场“蜜月旅行”。”
“好嘞，大佬。”
第二天，塔的任务大厅。
林词安盯着光屏上突然跳出的任务通知，手指几乎要将电子屏捏碎——
【紧急任务：边境哨站异常精神污染清除】
【执行人：林词安（向导）、褚子玉（哨兵）】
【任务性质：强制双人，两小时内出发】
“搞什么鬼...“
他冷笑一声，精神触梢在空气中炸出蓝色电光，“塔里是没人可用了？“
周围的向导们纷纷退避三舍。
谁都知道自从匹配仪式后，这对S级搭档的关系比量子炸弹还不稳定。
“林向导。“
清冷的声线从身后传来，“任务简报我已经领取。“
林词安猛地转身。
褚子玉不知何时站在三步之外，银灰色制服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口，遮住了永久结合印记。
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站姿笔直如松，仿佛那天在医疗舱昏迷的不是他。
褚子玉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声音依旧平稳：“飞行器一小时后出发。“
他递过一枚数据芯片，“污染源分析报告。“
当林词安接过芯片时，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永久结合形成的链接突然活跃起来，像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
林词安迅速抽手，芯片“啪“地掉在地上。
“连东西都拿不稳？“
他讥讽道，“看来S级哨兵也不过如此。“
褚子玉沉默地弯腰去捡，随后并没有开口，直接离开了。
这个动作让他银灰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后颈上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痕——那是匹配仪式上林词安失控时留下的。
林词安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却没再开口，只是抬步跟上了褚子玉离开的方向。
飞行器降落在荒芜的边境线上。
废弃哨站像具钢铁骷髅，外墙爬满变异藤蔓，散发着腐朽的精神污染气息。
“根据报告，污染源在地下三层。“
褚子玉检查着武器，军靴碾碎地上枯萎的藤蔓，“建议先建立临时精神屏障。“
林词安抱臂靠在舱门上：“你怕了？“
“这是标准流程。“
褚子玉头也不抬地组装脉冲枪，指节在金属部件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如果林向导有更高明的方案...“
“我当然有。“林词安突然贴近，呼吸喷在对方耳廓，“比如让你打头阵当诱饵。“
他看着褚子玉，但对方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措手不及：
“可以。“
褚子玉干脆利落地背上装备，银灰色眼眸平静得像冰湖：“请在我吸引注意时完成净化。“
顿了顿，“相信以您的能力，不会让我等太久。“
（他答应了？）
林词安眯起眼睛。
前世褚子玉从不会这样坦然接受危险任务，那人永远精于算计，连让他送死都要包装成恩赐。
“放心。“
他恶意地勾起嘴角，“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但当褚子玉转身走向通风井时，林词安突然抓住他的战术腰带。
“等等。“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立刻换上讥讽的语气，“你就打算这么去送死？“
褚子玉停下脚步，银灰色制服在幽蓝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他微微侧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那里还留着永久结合时林词安咬出的牙印。
“诱饵不需要战术。“
他平静地回答，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脉冲枪保险栓，“您说过会完成净化。“
（他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要去？）
林词安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惊住。黑猫精神体在他脚边焦躁地甩着尾巴，利爪把金属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至少带上这个。“
他粗暴地扯下颈间的精神屏障发生器，金属链在褚子玉锁骨上磕出红痕，“弄坏了就宰了你。“
褚子玉瞳孔微缩。还好他早有预料，这给他了，他还怎么借机卖惨。
这个仅拇指大小的装置是S级向导的保命符，能在精神污染中撑起绝对防御。
“您确定要给我？“
褚子玉的拇指摩挲着装置边缘的凹槽，那里有肉眼难辨的裂纹，“听说这是林家祖传的...“
“闭嘴。“
林词安猛地抽回手，却闻到指尖残留的化学药剂味——高浓度精神镇定剂，专门用来麻痹哨兵神经的禁药。
（他提前注射了抑制剂？）
黑猫精神体突然扑向褚子玉的手腕，利爪划开袖口。
皮下注射器的针痕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周围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您看。“
褚子玉任由黑猫嗅闻针孔，声音轻得像叹息，“没有向导素中和的抑制剂会阻断精神接收器。“
他点了点脖颈上的屏障发生器，“所以这个...真的用不了。“
林词安瞳孔骤缩。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褚子玉故意让自己变成“绝缘体“，无法接受屏障保护。
“为什么要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