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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表我已经签好字了。“
褚子玉从制服内袋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边缘还沾着地下三层带上的污血，“理由写的是...哨兵精神图景不稳定。“
“你看...这样你就不用...“
话音突然断了断，他若无其事地抹掉嘴角溢出的血丝，“...不用勉强自己来见我了。“
林词安的手指猛地收紧，那张申请表在他掌心被攥成一团。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医疗舱内格外刺耳。
“不行。“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
黑猫精神体突然暴起，锋利的爪子直接将那团废纸撕得粉碎。
纸屑像雪花般飘落，有几片沾在褚子玉染血的银发上。
“你凭什么——“
林词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见褚子玉微微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扭曲的表情。
雪狼精神体终于现身，却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身上还带着地下三层留下的伤痕。
黑猫急切地扑过去，不顾对方的躲避，用牙齿死死叼住它的后颈皮毛。
（不准走）
（不准消失）
这个念头在精神链接里炸开，震得褚子玉睫毛一颤。
林词安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触梢已经不受控制地缠了上去，像锁链般将对方牢牢束缚。
“我......“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前世的被搅碎精神图景的痛楚，今生匹配仪式上他咬破对方腺体时尝到的铁锈味，还有刚才地下三层，褚子玉浑身是血却依然挺直的背影。
诊疗仪突然尖锐报警，显示褚子玉的心率急剧下降。
林词安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释放的精神力场正压迫着对方残破的屏障。
“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地收回精神触梢，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住了。
褚子玉的眼睛微微睁大，苍白的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雪狼精神体停止了挣扎，任由黑猫把它死死按在地上舔舐伤口。
林词安突然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指抚上褚子玉腰腹间的绷带。
那里又渗出了新鲜的血迹，在雪白纱布上晕开刺目的红。
“别......“他声音哽咽，“别解除......“
林词安一把将褚子玉抱起来，动作凶狠却小心地避开了所有伤处。
但褚子玉只是安静地待在这个怀抱里，直到听见林词安压抑的哽咽，才很轻地说：“...别这样。“
“你明明...最讨厌我的。“
还没等林词安开口，褚子玉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苍白的皮肤迅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猛地推开林词安，弓起身子，手指死死攥住诊疗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抑制剂......失效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黑色的瞳孔边缘泛起一圈金色——那是哨兵结合热爆发的征兆。
林词安瞳孔骤缩。
“忍着点。“
林词安下意识释放出精神触梢，却在即将接触时被一股狂暴的精神力弹开。
褚子玉的精神图景正在崩塌。
雪白的暴风雪从链接彼端席卷而来，林词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燃烧的雪原上。
天空飘落的不是雪花，而是灰烬；本该冰封的湖泊沸腾着，蒸汽中隐约可见一座被铁链缠绕的白色高塔。
（和上次看到的已经截然不同了。）
“褚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