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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两个再敢对我的家人出手。”
秦琛看着宋语澜和邱智轩，冷声道：“那就不会像这次一样，就这么算了。”
说完，他不再多看两人一眼，转身带着林秘书离开了。
直到秦琛和林秘书离开，宋语澜和邱智轩才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宋语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她皱了皱眉，还是接了。
“语澜，是我。”
江哲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江哲！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宋语澜愣了一瞬，离开哭着吼道：“你知不知道，秦琛刚刚来过！”
“他拿着你的资料来质问我们！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语澜，别慌。”
江哲沉声安抚道，“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秦琛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你再不出现，我们就要被他逼死了！”
宋语澜吼道。
“他如果真的什么都知道，现在来的就不是他，而是警察了。”
江哲轻笑一声，安抚道，“他只是在诈你。”
“我现在只是暂时离开，不用害怕，我还会帮你的。”
“暂时离开？”
宋语澜重复了一遍，知道江哲还会回来，心里的恐慌也消散了不少。
“那……那你现在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处理好一切。”
江哲柔声道：“工作室那边，我会远程指导你。”
听到这话，宋语澜立刻想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是我爸他停了我所有的钱！”
她接着说道：“只靠工作室现在那点钱，怎么够我们花！”
江哲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语气没有变化。
“语澜，你忘了工作室刚投资的那几个项目了吗？下个月就会有一大笔回报。”
他继续说道：“只要你完全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保证，工作室每个月赚的钱足够你的开销。”
“到时候，你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真的？”
宋语澜连忙追问道。
“当然，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江哲笑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稳住。”
“不要再去纠缠秦琛的事，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室上。”
“好！好！江哲，我听你的！”
宋语澜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挂断电话，她又一脸的亢奋。
看了一样在旁边偷听的邱智轩，不屑地冷哼一声：“看你那点出息！”
“江哲说了，他会远程指导我投资，我们不用担心钱的事了！”
邱智轩一听有钱，立刻来了精神，谄媚地凑了过来。
“老婆，我就知道江哲不是一般人，他肯定有办法！”
……
与此同时，F国，东黎。
一座豪华公寓里，江哲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蠢货。”
没想到秦琛速度居然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自己查得一干二净了。
江哲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座艺术之都，冷笑了一笑。
宋语澜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无法对宋清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需要一颗新的棋子。
一颗比宋语澜更聪明、更有分量，也更接近宋清言的棋子。
一个能在这里，把宋清言彻底踩进泥里的人。
江哲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一份资料。
那是东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本次新生竞赛的所有获奖者名单。
在冠军那一栏，宋清言的名字旁边，亚军名字是傅梅。
资料上显示，傅梅主修油画，出身高贵，技巧精湛，而且是傅斯年的表妹。
……
玛摩西莫美术馆。
傅梅站在一幅名画前，眉头紧锁。
她讨厌这些拥挤的游客，更讨厌那些举着手机只为打卡发朋友圈的俗人。
艺术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社交的筹码。
就像那个宋清言一样。
一想到在新生竞赛上，自己的油画，居然输给了一组投机取巧的黑白照片。
傅梅心里就忍不住感到烦躁和屈辱。
“构图被破坏了。”
一个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声，忽然在她耳边响起，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法语。
傅梅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男人穿着考究，气质沉静，正和她看着同一幅画。
“为了迎合市场，美术馆在后期修复时，刻意提高了画面的饱和度，让它看起来更漂亮，更适合印在明信片上。”
男人原名江哲，现在叫卢西安，他的视线没有离开画作，语气平静道。
“他们磨平了西莫晚年视力衰退时，笔触中那种挣扎和混沌的力量。”
“这不再是艺术，只是一件被精心包装过的甜点。”
傅梅的瞳孔一缩。
这个观点，和她脑海中刚刚闪过的想法，几乎是不谋而合。
她一向自视甚高，尤其在艺术见解上，从不认为有谁能和自己匹敌。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能说出她的想法！
“你是谁？”
傅梅语气高傲地问道。
卢西安听到问话，才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傅媚，礼貌地点了点头。
“一个无名之辈。”
他说完就转身走向另一幅画，好像完全没有和傅梅结交的兴趣。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傅梅忍不住眉头紧皱。
想了想，她直接跟了过去，站在男人的身旁看着墙上的风景画。
“那你认为，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过了几秒，傅梅忍不住问道，语气里有些挑衅。
“艺术，是创作者和世界最诚实的对话。”
卢西安的表情很平静。
“它无关技法，无关题材，更无关能否被大众理解。”
“它唯一的标准，是诚实。”
说完，他转头看着傅梅，沉声道：“用情感去包装谎言，是最拙劣的艺术。”
“而用最顶级的技巧去描绘空洞的灵魂，同样是一种悲哀。”
傅梅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她所有的骄傲，以及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人知的迷茫。
她一直追求极致的技巧，却能感觉出自己的作品里，缺少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这个男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