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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前世害我至亲,重生送你全家(第1/2页)
办公室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剩下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和翻阅文件的沙沙声。
没有人对司长刚才的举动表现出过多的关注,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
这里是国院体改办,华夏经济政策的最高参谋机构之一。
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天之骄子中的佼佼者。
他们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也习惯了用成果和报告来说话。
刘清明收回目光,重新坐直了身体。
他很清楚,一份关于能源消耗结构的分析报告,即便再出色,也不足以让他在这里真正站稳脚跟。
这只是敲门砖。
一块让他从“新人”变成“同事”,让上级从“知道有这个人”到“认可这个人的能力”的敲门砖。
他真正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与这些宏大的经济议题相比,刘清明更关心另一件事。
一件迫在眉睫,足以影响整个国家运行的大事。
新年的第一个月,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
国家疾控中心的正式挂牌成立,就是一个最明确不过的信号。
刘清明记得很清楚,前世这个关键单位,是在三月份疫情已经初露端倪之后,才在仓促中组建起来的。
而现在,整整提前了两个多月。
这意味着,国家高层已经收到了预警,并且开始行动。
应对灾害的黄金窗口期,被争取到了宝贵的两个多月。
紧接着,京城各大交通枢纽,开始对进京人员进行不定点的体温检测。
虽然规模不大,方式也比较原始,但这个姿态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刘清明在医疗方面是个纯粹的外行,他提不出具体的病毒检测方案,也画不出专业的防控流程图。
但他相信,专业的人会做专业的事。
他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重生者的信息优势,在最关键的节点上,发出足够响亮的声音,让那些专业人士能够更早地行动起来。
他记得,那场风波影响最大的区域,就是沿海和京津地区。
如果国家能以雷霆之势迅速反应,将风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那么他之前通过各种渠道递上去的那些材料,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有了价值。
更深远的意义在于,通过这次事件的应对,可以为整个华夏建立起一套完整、高效的公共卫生应急防控体系。
这套体系,将在未来二十年后那场席卷全球的更大风暴中,成为守护亿万生命的坚固堤坝。
这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
不过,现在的刘清明,还远远够不到那个可以影响顶层决策的级别。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体改办这个全新的平台里,尽快扎下根,让自己的能力被看到,让自己的报告能够被重视,从而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声音向上传递。
以前在地方上,情况紧急时,他还能仗着吴新蕊的关系,直接一份内参送到京城。
可如今反而不行了。
这里是天子脚下,规矩森严,层级分明。任何越级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政治上的不成熟,甚至会断送自己的前途。
这是吴新蕊在他来京城报到前,反复叮嘱过他的事情。
身在局中,就要守局中的规矩。
他观察了几天,发现综合调研司这个地方,和他以前待过的任何单位都不同。
这里几乎没有职场社交。
没有人会在下班后张罗着一起吃饭喝酒,也没有人会组织周末团建。
每个人都像是一颗高速运转的齿轮,手头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文件和报告。
同事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
要么是围绕同一个课题,在小组讨论会上进行思想碰撞;要么是跨部门的研究会上,与计委、财政部这些兄弟单位的同僚们进行业务沟通。
他所在的综合调研司,与计委的联系尤为紧密。
刘清明心中有数,再过几个月,体改办就会和计委合并,成立一个权力更为集中的超级部门——发改委。
在这段合并前的过渡期里,人事和业务都在变动,这恰恰是他可以发挥作用的空间。
想要在这样的环境里脱颖而出,光靠埋头苦干是不够的。
必须要有自己的人脉。
在京城,刘清明真正能说得上话的,只有一个。
国办的李明华。
他是胡金平的大学同寝室友,关系铁得很。
当初刘清明和胡金平在省委办宿舍里同住时,就通过电话,和这个李明华有过几次交流。
后来胡金平调到云州,刘清明也时常与李明华保持着联系。
相比于胡金平身上那股子文人的淡泊,李明华显然更适应体制内的生态。
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业务能力,李明华都属于领导最喜欢的那一类。
同样是京大毕业,同样是年近三十的年纪,胡金平还是个正科级的大秘,而李明华,已经是国办秘书二局的正处长了。
到点就提,前途一片光明。
刘清明入职之后,两人联系的机会更多了。
但国办是中枢机构,比体改办还要繁忙,想要约出来见个面,并不容易。
这事难不倒刘清明。
他们综合调研司的工作,需要和各个部委打交道,国办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找了个协调经济数据的由头,一个电话打到了李明华的办公室。
公事公办,名正言顺。
电话里,两人先是言简意赅地沟通完工作,刘清明才话锋一转。
“李处,我是刘清明。”
电话那头的李明华立刻笑了起来。
“你啊,我就说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到单位还习惯吧?”
“托福托福,一切都好。就是刚来,人生地不熟的。”
“嗨,这有什么,以后有事随时说话。”李明华很爽快,“正好,晚上有空没?别在外面吃了,来我家里坐坐,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那怎么好意思,太打扰了。”
“打扰什么!老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就这么定了啊,我把地址发给你。”
李明华的直接和热情,让刘清明心里一暖。
晚上,刘清明按照地址,找到了位于二环内的一个老旧小区。
房子是九十年代建的筒子楼,墙皮斑驳,楼道狭窄。
但这里是二环,寸土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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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这里分到一套房子,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李明华的家在四楼,两室一厅的格局,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面容和善,气质大方。
“你就是清明吧?快请进!老李在厨房呢,天天念叨你。”
她就是李明华的爱人,陈岚。
“嫂子好。”刘清明笑着打了声招呼,将手上提的果篮和玩具递了过去。
他还准备了一个红包。
李明华的女儿刚八个月大,白白胖胖的,正躺在摇篮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陈岚一点也不扭捏,大方地接过东西。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她接过红包,顺手塞进了女儿的襁褓里。
“替我们家宝宝谢谢刘叔叔。”
这种不做作的态度,反而让刘清明感觉很舒服。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李明华探出头来。
“清明来了!先坐,马上就好!”
很快,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都是些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
“嫂子这手艺,能开饭店了。”刘清明尝了一口,真心赞叹道。
“那当然了,你看看我,都让她给喂胖了。”李明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脸得意。
两人的吹捧让陈岚乐得合不拢嘴。
她一边给两人倒上酒,一边抱着女儿,笑吟吟地问刘清明。
“清明,听老李说你还是单身?有没有考虑在京城找一个?”
“嫂子,我跟你说,我们单位好多优秀的女青年,你要是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刘清明赶紧摆手。
“谢谢嫂子关心,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过年就准备把事办了。”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陈岚一脸惋惜,“我还想着给你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呢。”
李明华在一旁笑。
“你可得了吧,职业病又犯了。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在工会干久了,就爱给人保媒拉纤。”
刘清明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真是辜负了嫂子一番好意。”
陈岚也就是随口一说,活跃气氛。
经过她这么一打岔,屋子里的氛围更加融洽了。
酒过三巡,刘清明端起酒杯,郑重地对李明华说。
“李哥,我跟老胡是同寝,现在咱们又都在国院工作,这就是缘分。”
“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还得您多提携关照小弟。”
李明华与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清明,你要是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他放下酒杯,看着刘清明。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细,我刚才差点就信了你是个刚出校门的愣头青。”
陈岚好奇地问:“什么底细?”
李明华对她眨了眨眼:“你不是最爱看‘全国十杰青年’的颁奖晚会吗?没认出来?”
陈岚惊讶地张大了嘴,上下打量着刘清明。
“你……你就是那个……那个最年轻的获奖者?”
刘清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凑数的那个。”
“太谦虚了!”李明华摆摆手,“你的那些事迹材料,我们单位都组织学习过。扎根基层,从一个普通民警干起,最后带领一个国家级贫困乡脱贫致富。这可不是‘凑数’两个字能概括的。”
陈岚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喔!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最帅的乡长!我当时还跟我同事说,这小伙子长得比电影明星还好看,没想到就是你呀!”
她看着刘清明的脸,“电视上化了妆,看着还没现在精神。”
“怪不得,能从地方上直接调到国院来。”
李明华给刘清明夹了块排骨。
“体改办的工作,跟你在下面干,很不一样吧?”
“很不一样。”刘清明点头,“压力很大,每天接触的都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宏观政策,一点都不敢大意。”
“压力大,也更容易出成绩,更容易被上面的领导看到。”李明华说,“对了,我有个大学同学,也在你们综合调研司,叫丁奇。你认识吗?”
刘清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
丁奇,正处级调研员,东北人。
司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正处之一,平时话不多,看人总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不太爱搭理他们这些新人。
“有印象,丁处长是我们的前辈。”
“他人还行,就是性子直了点,是个典型的东北人,业务能力没得说。你要是愿意,改天我组个局,你们认识认识。”
李明华没有一上来就急着给他介绍人脉,而是在这顿饭吃得差不多,双方关系拉近了之后才提出来。
并且,话说得很隐晦,留有余地。
这就是体制内说话的艺术,一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刘清明心里感激。
“那太好了,李哥。司里的每一位同事都是我的老师,我正需要前辈们的提携。”
这杯酒下肚,李明华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清明,最近国办收到下面转上来的一份内参报告,我一看那个行文结构,那个叙事方式,就觉得眼熟。”
刘清明心里猛地一跳。
“是关于……公共卫生应急防控的?”
李明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点了点头。
“对。”
他看着刘清明,一字一句地问。
“真会有那么严重?”
刘清明沉默了片刻,迎着他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哥,我的判断是,只要我们从现在开始重视起来,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就一定能防住。”
李明华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随即端起了酒杯。
“明白了。”
两个字,再无多言。
严格来说,这份报告的内容现在还处于保密范畴。
两人都是体制内的老人,深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一个眼神的交汇,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来,喝酒。”李明华说。
两人碰了碰杯,清脆的响声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
话题被默契地转开,但一种新的、更牢固的连接,已经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