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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代号:绮遇(6k二合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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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砚缓缓睁开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双目无神,两眼空空的躺了好一会,眼球才跟着转动起来。
    他感觉好像看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旁观了老太太最艰苦的十余年人生,也见证了那些年那些人,为保卫家国做出的努力和牺牲。
    后劲太足,缓了一会,周砚才从床上爬起来,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拉开床头灯,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
    八点半。
    他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是八点左右。
    退出记忆之后,他应该躺了有二三十分钟。
    所以,进入记忆,大概率外界时间没有流逝。
    或者跟读取菜谱一样,只有两三分钟的凝滞时间。
    挺好的,这样不用担心进入记忆被卡住几个小时毫无知觉。
    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过本子,拧开派克钢笔,周砚在纸上刷刷写下几个名字,再拉了几条线,把人物关系标注上。
    当年风度翩翩的段兴邦已经去世,邱绮守着邱家老宅而非婚后与段兴邦一起度过更多时光的段家老宅,说明她的心结并非来自寿终正寝的段兴邦,更有可能是曾经有过婚约,却因为战争最终错过的汪遇。
    汪遇拉出一条线,周砚在后边写上汪然,顿了顿,又标注了一个‘?’。
    建国之后,汪遇被押回了嘉州,接受审判。
    他曾担任国党高官,长期活跃于港澳粤沿海区域,应该是最容易离开的那一批人。
    周砚在张淑芬的记忆中看到了周毅为他整理的小部分材料,汪遇在1941年加入共·党,成为卧底,主要负责通过国·党渠道为我党运输急需的药物。
    可惜接头人和上线皆已牺牲,自证困难重重,周毅休假三个月,几乎一直在为此事奔波,托了许多关系,终于找到了一些眉目。
    资料上交之后,张淑芬因为没有渠道,并未跟进,后续也无人通知她,所以汪遇的结局如何,有待查证。
    现在要查这个事情,应该不难,周砚可以求小叔去调资料,只要不涉密,肯定能查到结果。
    周砚既期待汪大爷就是汪遇,又不希望他是。
    因为汪遇实在太苦了。
    “国难当前,山河破碎,何以家为?我当以身许国,救国为先!”
    他的话依稀还在耳边回响,振聋发聩!
    他这一生,无愧于国家,却误了自己一辈子。
    周砚看着纸上的名字,一张张鲜活的脸浮现在眼前,许久才把笔记本合上。
    或许在他们自己的记忆中,许多事情都已经变得模糊。
    他何其有幸,还能通过张淑芬的记忆碎片,看到他们年轻时的模样。
    “赞美老太太!”周砚笑着自语道。
    关系已经厘清,明天先去找汪大爷,验证一下他的猜想。
    然后再去一趟嘉州邱家,接触邱绮,看如何才能通过他掌握的这些信息为她解开心结。
    卤牛肉!
    周砚打开面板,看向了那金光闪闪的【卤牛肉】菜谱。
    这可是他的敲门砖。
    卤牛肉这道菜,对于邱绮来说应该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周砚躺回床上,点开菜谱。
    略微失神,知识随即进入脑海。
    周砚本身对于卤牛肉已经掌握到【不错】境。
    所以卤牛肉的高阶经验包很快便吸收完毕,随即回过神来。
    【卤牛肉(高级):99999/100000】
    面板之中,卤牛肉的等级信息随即更新。
    他扫了一眼其他各项数据。
    火候、调味、刀工都有显著提升!
    果然每天高强度的做菜,还是非常涨熟练度和水平的。
    不错!
    把这件事了结之后,就可以上线卤牛肉了!
    拉过被子,周砚倒头就睡。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周师傅和老周师傅便骑着车出门买菜去了。
    “我听说票证要取消了,以后摆摊卖的肉价和供销社的就要一个价了,猪肉、牛肉、羊肉都按这个政策来,嘉州那边这两天已经开始试点推行。”路上,周淼和周砚说道。
    周砚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嘉州要是开始了,苏稽肯定马上也会跟上,不然这差价,跑一趟嘉州也是划算的!”
    这对于他们这些个体户来说可是好消息,特别是他这饭店,每天用肉量已经超过一百斤。
    价格一旦放开,肉的成本能降一半左右。
    如果菜品的价格不变,那纯肉菜的毛利能从50%直接提升到70%以上。
    当然,有些菜品的价格也可以适量降低,或者增加份量,来提升性价比,吸引更多的客人。
    比如红烧排骨,现在的价格是一块六一份,用半斤排骨,成本就占到了一块一,毛利才五毛钱,卖的还行,经常有一份、两份剩的,盈利能力不是很强。
    排骨价格如果从一块八一斤降到九毛钱一斤,那食材成本直接能降到六毛五,毛利近一块钱。
    哪怕营业额不变,那饭店的净利润也将有大幅度的提升。
    “我听杀牛的同行和刀儿匠说,蓉城已经推行了一段时间了,应该不得假,就这两天的事。”周淼笑着点头,“放开了好啊,之前大家都是拿着票去供销社买肉,嫌我们卖的贵,稍不注意卖不完就要亏本。要是价格放开,就供销社那些鼻孔朝天的营业员,哪里卖的过我们。”
    “说得对,这就是市场经济。”周砚笑着点头。
    “那饭店的菜价要调整不?”
    “不调。”周砚非常果决,摇头道:“如今客人们已经认可了我们的价格,而且就算下调一两毛钱,也很难靠价格让更多没有在外吃饭的客人进店消费。
    经济在发展,下调的肉价我预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涨回去。
    菜价往下调容易,但成本上涨后要想再涨回去,很有可能会招致客人的反感,从而流失更多的客人。”
    周淼若有所思的点头,觉得周砚这话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经济确实在快速发展,这两年尤为明显。
    万元户以前谁敢想?
    可这一两年在报纸上已经常能看到关于万元户的报道。
    果然,肉价相关消息最灵通的,绝对是卖肉的。
    今天周砚去买牛肉和卖猪肉的时候,杀牛匠和刀儿匠们都提到了这件事,对此看法和老周同志是一致的,都认为这对于他们这些个体户是利好。
    “怎么买了三斤牛腱子?是准备做卤牛肉吗?”回去路上,周淼问道。
    周砚笑着道:“对,我想先练练,本来觉得卤牛肉定价太贵,很难卖出去,但如果牛肉价格能降下来,那我定价也可以降一些,多一道卤牛肉,也能增加一些营业额。”
    “挺好,当初你奶奶的卤牛肉,可是让苏稽大户们念念不忘。”周淼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怀念之色。
    “我知道,您还跟着大伯他们给他们上门送肉嘛。”
    “嗯?你怎么晓得?”周淼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额……奶奶教我卤肉的时候提起过,她说那时候她在桥头摆摊,就让你们一家一户去送肉,给她省了不少功夫。”周砚笑着回道。
    周淼点头:“对头,不过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我也才五六岁,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后来大户们都往南方逃去,牛不让杀了,就只卖猪头肉,生意也没得那么好做了。”
    “放心,往以后走,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做,我们父子联手,做大做强!”周砚信心满满道。
    周淼闻言也笑了:“要得!”
    黄家兄妹今天也是一早就来了。
    高强度骑行训练了四天,两人体型上变化还不太明显,但精神面貌有了极大改善。
    黄兵黑眼圈淡了许多,苍白虚弱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眼里也有了一些神采,看着比第一回见舒服不少。
    黄莺把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圆脸红扑扑的,但气息平稳,看起来颇有活力,和刚开始那两天生无可恋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砚哥!”
    “周老板。”
    两人进门,先跟周砚打了声招呼,又和赵嬢嬢打招呼。
    七点到店,店里才坐了三四个客人,周砚闲得很,站在门口跟赵嬢嬢摆龙门阵。
    “你们倒是来的越来越早了。”周砚看着两人笑道。
    “其实出门时间是差不多的,都是六点二十左右出门,不过我们俩现在骑的越来越快了,半个多小时就能到。”黄莺笑着应道,看着已经给她们端水来的赵嬢嬢,快步两步上前接过海碗,甜甜谢道:“谢谢赵嬢嬢!”
    “谢谢嬢嬢。”黄兵也跟着说道,接过温水先小小喝了两口,看着周砚道:“我要一个大份的碎花拌面。”
    “我要中份的碎花拌面,加一份红烧排骨,加辣。”黄莺说道。
    “要得。”周砚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加浇头是前两天新推出的吃法,一份三毛钱,算是给有钱任性的客人量身定制的。
    毕竟很多客人吃不下两份面,但又喜欢吃更丰富的浇头,比如黄莺。
    她这两天点的都是加料版,要么拌面加红烧排骨,要么加牛肉烧笋干。
    “你们两个天天骑三个来回,看起来精气神好多了,硬是要得。”赵铁英看着俩人,颇为感慨道。
    “赵嬢嬢,你都不晓得我现在天天晚上睡得好香哦,洗了澡往床上一躺,立马就睡戳了。”黄莺笑着道:“以前晚上喜欢看电视,看到半夜饿了就去煮面条、拿巧克力吃,早上睡到中午才起床。”
    “太好了,乖乖,你也是有毅力的人,有这种干劲,做啥事都能成。”赵铁英夸赞道。
    “嘿嘿。”黄莺笑容中透着几分被夸夸的小得意。
    黄兵瞅了她一眼,微微昂起下巴道:“我每天比她多跑一趟,现在每天还要在后厨练三个小时刀工呢,晚上也是倒头就睡,都好几天没去喝酒了。”
    “嗯,那你也很不错撒,学点手艺在身上是对的。”赵嬢嬢笑着道。
    “等我把刀工学好了,我就去摆摊买卤肉。”黄兵咧嘴笑,眼里满是憧憬之色。
    黄莺看了眼他贴满止血贴的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早上忙完,周砚把牛腱子先卤上。
    两口大铝锅,现在每天轮流上阵,只有坝坝宴卤肉需求暴增的时候,才会同时启用两口锅。
    飞燕酒楼的卤肉订货量已经从十斤增长到了二十斤,涨幅喜人,确实是有底蕴的。
    中午忙完,周砚拿了一块牛腱子,上称一称,八两,逆着牛肉的肌理切开,一片片铜钱厚的卤牛肉顺着落在砧板上。
    截面太漂亮了,牛腱子自带的筋膜犹如半透明的琥珀般延展开来,卤汁浸透牛肉,红亮色色泽看着颇为诱人。
    【一份完美的卤牛肉】
    系统给出鉴定结果。
    牛肉切完,周砚拈了一片边角料喂到嘴里。
    瘦肉软而不柴,筋膜软糯入味,肉里吸满了老卤汁,嚼起来带着细密的韧性,香味在咀嚼间缓缓绽放。
    真不错!
    “咕噜~”周沫沫在旁边眼巴巴看好一会了,咽口水的声音超大声,“锅锅,卤牛肉好不好吃呀?”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周砚从旁边拿了个碟子,拿了三两装在盘子里,“端出去跟妈、老汉儿他们一起吃。”
    “嗯嗯!”周沫沫双手接过盘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周砚抽了一张牛皮纸,把剩下的半斤卤牛肉装起,又把看完的《人生》拿上,推着自行车出门去。
    周砚骑车到石板桥头忍不住刹了一脚,树下没了张记卤味的摊摊,张淑芬记忆中那棵手腕粗的黄葛树,如今已经亭亭如盖,成了镇上居民纳凉的好地方,长石条上坐着两个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打了一瓶好酒,周砚蹬上自行车往图书馆去。
    图书馆门口,汪大爷靠在竹制躺椅上,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正入迷。
    周砚把车停下,大爷抬头看着他,笑道:“看完了?”
    “嗯,看完了,感触良多,人这一生可真不容易。”周砚笑着应道,从车篮里把那包卤牛肉和那瓶酒拿了出来,笑着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今天新卤的牛肉,还给你打了一瓶好酒,尝尝?”
    汪大爷听完坐不住了,把手里的书放下,直起身来拆开了油纸包,看着那一片片花纹漂亮的卤牛肉,眼睛一亮,抬头看着周砚:“不错啊!看着就对味!”
    周砚把酒给他开了,笑道:“喝点?”
    “那必须啊。”汪大爷起身进去,拿了两个杯子出来,“你也来点?”
    “我不行,我一杯倒,晚上谁给客人炒菜啊。”周砚笑着摇头,接过杯子先给汪大爷满上一杯,然后提着暖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汪大爷给他搬了张板凳过来,自己拿了双筷子坐下,夹起一片卤牛肉,手微微颤抖。
    周砚坐下,目光落在了他的右颈处,那里有数道陈年伤疤,一颗黑痣格外醒目显眼,握着杯子的手也跟着颤了一下。
    是他!
    没错了!
    汪大爷的脸和记忆中那张意气风发,俊朗神气的脸渐渐重合。
    周砚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拿着青花瓷盆的青年,他的笑容肆意而张扬。
    汪遇,汪然。
    原来是改名了。
    是为了和过去做切割吗?
    周砚此刻的内心有些激荡,既为找到汪遇而兴奋,也为汪大爷过往的遭遇感到同情。
    汪大爷此刻内心应该也是混乱的,夹着一片卤牛肉迟迟没有吃,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周砚没有开口,静静看着他。
    他的中山装扣到了最高那一颗,但脖子上依旧能看到许多陈年旧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但不像年轻时候那般用那么多发胶了。
    过了好一会,他把牛肉喂到了嘴里,慢慢嚼着嚼着,咽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长舒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道,没想到,四十多年后还能吃到这一口卤牛肉。”汪大爷笑着说道,眼眶里泛着微光。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拿捏不住这个味道。”周砚笑着端起杯子,“来,我敬您一个。”
    汪大爷跟他碰了一下杯,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笑着道:“酒也好,打这么好的酒给我喝,浪费了。”
    “给不懂酒的人喝那叫浪费,给大师喝,那叫恰如其分。”周砚笑着道:“来,再尝尝这牛肉,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改进的。”
    汪大爷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块卤牛肉,喝了一口酒,笑着道:“已经是极好的,我可提不出半点意见来。”
    周砚给他把酒满上,笑眯眯道:“您年轻的时候常来我奶奶摊位上买卤牛肉?”
    一杯白酒入肚,又吃着心心念念多年的卤牛肉,或是睹物思情,汪大爷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了,“你奶奶做的卤牛肉味道好啊,那时候苏稽镇上的大户,哪家不喜欢吃她做的卤牛肉?我们家每天都要喊人来买……”
    周砚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总能在恰当时候把酒满上,然后抛出下个引导问题,或是给出积极的回应。
    汪大爷讲了他年轻时候在苏稽的一些回忆,讲了他跟着川军出川,直奔上海,打的第一场仗就是沪松战役。
    “太惨烈了!人死成堆堆,我们川军的武器太落后了,三四个人共用一把枪,子弹也不足,小鬼子枪法好啊,训练有素,我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汪大爷说着有些哽咽,顿了顿,“后来有颗手榴弹在我身边爆开,我就失去了知觉。
    我以为我死了,结果醒来在战地医院里,后来又被转移到了后方养伤养了大半年,因为闲着没事,给教会医院的洋人医生打下手,想学了一些英语,也认识了不少药品。
    养好了伤,因为医院里一起养伤的一个国军将领的推荐,被调往香江负责向外国购买前线急需的药品。1940年有次出门,阴差阳错救了个人,结果是共党。
    一个多月接触下来,我被他们的信念和理念折服,自己去找了马克思写的书来看,由此也开始为游击队提供一些药品,成了一名共党的卧底。”
    “那么厉害!”周砚惊叹,又带着几分好奇道:“大师,你当卧底,那代号是啥子呢?”
    “代号……”汪大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看向远方,沉默了一会,吐出了两个字:“绮遇”。
    “绮遇?”周砚鼻子一酸。
    1940年,邱绮与段兴邦的婚礼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
    可他还是用了他们的名字,组成了自己的代号。
    何其浪漫!
    汪大爷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我觉得这像是一场奇遇,所以就取了这个代号。”
    你看,男人说假话的时候,就会有下意识的小动作。
    “后来也没啥好说的了,刘将军那句: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我们川军做到了。”汪大爷笑着道:“你看我们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大家安居乐业,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
    “对。”周砚点头,给他把酒满上。
    一句没啥好说的,把自己做的贡献和受的委屈一笔带过。
    汪大爷是懂春秋手法的。
    他想听的,他是一句不说。
    那可不行,卤牛肉吃了,酒也喝了,肯定得挖点他想听的。
    比如他为何要改名?
    他终生未娶心里是否还惦记着邱绮?
    昨天帮段语嫣结账,是不是因为认出她是邱绮的孙女了?
    周砚笑着道:“我奶奶说,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叫汪遇的年轻人,喜欢来她这里买卤牛肉,每个星期都要来买一趟,亲自送到嘉州城去给一个姑娘。这年轻人,大师认识吗?”
    汪大爷握着酒杯的手一僵,抬头看着周砚,目光微闪。
    周砚笑容纯粹,不带一丝恶意和杂质,“我奶奶说,我爷爷就是跟他一起出川打鬼子的,在上海打仗的时候,还背着他从尸山血海里逃了出来,就是后来分散了,直到建国才又见到一面。
    我爷爷跟我奶奶说汪遇是好人,是卧底,还帮他收集材料,后来他被征召去朝鲜,资料还是我奶奶递交的,也不晓得汪遇后来怎么样了,我奶奶还一直记挂着。”
    汪大爷把手里的酒杯轻轻放下,看着周砚轻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汪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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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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