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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乞微微侧头，见到【朝圣公爵】的身后，放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箱子，箱子开启着，能看清其中的物品，赫然是之前那身乞丐装扮，有那件破烂的衣服，还有充满着恶臭脏辫假发，有长满痤疮的仿真面具，还有正在冒血的仿真膝盖。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你不是皇帝的使者吗，而且手握【杀人通牒】自然跟皇帝的关系非同小可。”
【朝圣公爵】看着程乞，“你竟然不理解我的行为？”
程乞来愣了愣。
却见【朝圣公爵】有指着程乞手中空无一物的晶体管，有些错愕道：“你不会真的相信有什么【光之神】吧？我刚刚，一直以为你在陪我演戏。”
程乞的眼角颤了颤，“演戏...？”
【朝圣公爵】忽然从程乞的神情内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面色一变，几步上前，靠近程乞耳边，忽然开口，嘴唇仿若装了发动机，语速极快，没有停顿，像是机关枪一样，瞬间说出了一大堆内容。
“【文明之舟】的皇帝其实并非一人而是历代传承只不过他们的面容非常相似所以给外人形成了一种始终都是同一人的错觉但遗憾的是皇帝的血脉之中存在一些先天瑕疵那就是他们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问题诸如差时症失忆症幻想症等等统称精神病。”
“现任皇帝也是一样有病所有的光束科技明明是历代皇帝所研发但他却幻想是【光之神】的恩赐并且深信不疑下令要求【圣堂】专门负责膜拜【光之神】替他表达感激之心伴君如伴虎我们也不敢揭露他有病的事实只能委曲求全所以将【圣堂】搞成现在这副样子每天膜拜那子虚乌有的【光之神】其实只有我这样的权利高层以及少部分民众知道真相但没办法只有这样皇帝才不会怪罪！”
【朝圣公爵】说到这里差点给自己憋死，他终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捂着胸口，缓了足足30秒。
恢复成儒雅的神态后，他看向程乞，这次不着急了，气定神闲缓缓说道：“现在，你也知道了真相，所以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戏必须共同演下去，否则都得完蛋。”
【朝圣公爵】哪里是说话，简直就是零帧起手放了一梭子加特林。
程乞仔细的回忆，并且消化了好半天。
“皇帝有精神病？”
“幻想出了【光之神】？”
“要求你们替他膜拜？”
“这是一个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谓的圣徒都是装的？”
程乞面色凛然的看着【朝圣公爵】，“而你刚刚跟我突突突说了那么一大堆，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就是为了迅速告诉我真相，然后把我拉下水？”
【朝圣公爵】竖起一根大拇指，“我现在对你刮目相看了，不得不说，你的理解能力和记忆力都很不错！”
程乞眼角抽搐。
想到了地球上的一个古老的故事——皇帝的新衣。
现在他在【文明之舟】经历了另一个版本——皇帝的精神病。
“皇帝有病，那就直接告诉他，为何要这样劳民伤财，好好的【圣堂】现在变得乌烟瘴气。”
程乞极为不理解的看着【朝圣公爵】，“在我看来，你们这叫做欺君大罪。”
“问题就在于，皇帝完全不认为自己有病。”
“你要是打算去告密，下场只有一个。”
【朝圣公爵】看着程乞，很认真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他伸手搂着程乞的肩膀，又笑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维持这个无伤大雅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