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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关系一般，能这般哭自己女儿吗？
莫不是……
南渤湾抿嘴，伸手握住姚驷的双手。
“啊？”
姚驷抬头，也没敢挣脱。
南渤湾张了张嘴，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谢谢。”
姚驷眨眨眼，“应该的……”
南渤湾叹了口气，“小女不谙世事，辛苦你照顾了。”
姚驷愕然，然后明白这是哭误会了。
自己可不是他未过门的女婿。
“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姚驷急忙辩解。
南渤湾拍了拍姚驷手臂，“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我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老顽固。我为此事担惊受怕十多万年，如今虽心情沉重，但也不至于头脑发昏的怪罪于你。”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答案的时候，那么那颗心就永远没有着落。
永远落不下来！
如今有了答案，即便再悲痛，那也是有个答案。
能得见其遗骸，已是大幸。
“星空很大。”
“大到我这个做父亲的穷尽一生，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南渤湾松开姚驷，“偏偏我又是家主兄弟，为了家族利益和荣耀，我什么事情都得忍，无法公开反对。”
他随后指向开天斧，“我们南家，就负责此地的所有情况，包括监视此物。而且这附近的空间是不允许被标识，凡发现此地的，都被我们南家杀了。而且只要进入过此地，我就算晚到，也可追寻其留下的气味将其追杀殆尽。”
大家心神一凛。
就知道这地方没那么简单。
周游询问，“我们进入此地的时候，你那边就察觉了？”
南渤湾点头，“没错，但天怖星距离此地，实在是太远了。此地是处于上六霄的边缘之处，也就是快超出星域的范畴了。而天怖星，则处于完全相反的方位，且是在上一霄的位置。”
那边，也是一个边缘。
这一点周游还是知道的。
姚驷讶然，“那你们来得够慢啊。”
南渤湾道：“我确实有拖沓的嫌疑，但也确实是路途非常遥远。我的空间法器，本来就速度有限。”
他又做出了一个解释。
“就好像你辛辛苦苦，永远不犯错的维护一个人，维护一件事情，维护一个集体。而到了某一天，你就巴不得就出点大事，让那群狗日的全部去死！”
他眼中满是厌恶和烦闷。
有些东西……
早就受够了。
血祖就很赞同这个说法，“没错，我有时候注视着人性的肮脏，就想灭了整个人族。”
他忽然在想，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淡化的？
好像想到了。
大概是遇到周游之后。
因为周游只想看人性的闪光点。
周游从不否认人性的恶，但注意力很多时候都凝视着那些美好的东西。
所以，周游才会越来越喜欢人族。
周游询问，“前辈，那我们如今动了这开天斧，你这边……”
南渤湾冷语，“有所谓吗？这破斧头，拿又拿不了，天天用阴阳五行火炙烤，然后每隔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捡一块材料，再回去制造毁灭梭，永远都是这般，从来没有任何变化。”
周游轻语，“我是怕连累到你。”
“我不在乎。”
南渤湾摇头，“早就不在乎了，其实不管你到底多么努力的付出，我那大哥也都永远认为是应该的，域主也认为是应该的。可能我女儿，乃至于是我死，那都是应该的。”
姬豪大大咧咧的道：“跟错人的结果，就是这样。”
大家又有些沉默。
南渤湾道：“如果你们想干死域主，也可以先跟着我去天怖星了解一下四向家以及四向家的那些族老。”
他随后又补充道：“前提是，你们足够信任我。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有任何顾虑都应该。”
周游不太习惯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辞。
太直白了。
直白到，你会不由的去想，这不会是陷阱吧？
南渤湾又言，“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空间标识，想去的时候就去查查看一番。但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有必要提醒你们。除了大多数时间守护在域主身边的盛钺和王惇之外，四向家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就积累了一群不愿意死的老古董。”
从南渤湾的言语中，完全可以让旁人听出他对整个天怖星的厌恶。
那种厌恶，很难伪装，发自骨子里的厌恶。
周游微笑，“我的确有防备前辈的心思，也确实有自己去做的事情。”
南渤湾神色不变，“理解。”
周游笑道：“玉面狸欠我百万瓮界力，我得去要账。”
南渤湾恍然，“不得了，能够让玉面狸欠账。那玉面狸可是域主真正的狗腿子，年轻时候没少为了域主杀生。如果不是因为忌惮其实力以及庇护她的域主，那些排名靠前的流浪者早就将她活剥了。”
周游笑道：“我会注意的。”
他又言，“此地事变，他们……”
他努嘴，想说的是南渤湾带来的八个人。
南渤湾言语，“都是家族内和我关系最近的孩子，不必在意。”
他又冷笑一声，“你不会真以为，这个事情我不通报的情况下，域主第一时间会知道吧？想的太多了。我要是不通报，只要域主不是抽疯的要来试试斧头，你就是再过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他也想不起来这个事情。”
“唯一会察觉到不对劲的，那就是玉面狸。”
“因为没了这个东西，毁灭梭会断供，一旦断供，玉面狸就会察觉到事情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