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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否安好?
是否……
“砰!”
一声轻响,打断了茅清兮的思绪。
她微微皱眉,循声望去。
只见墙头上,露出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向里张望。
“长明,”茅清兮轻声唤道,“有人爬墙,你去看看。”
周长明立刻拔出剑,指向墙头,厉声喝道:
“什么人?!”
众人一惊,纷纷循声望去。
“是我……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紧接着,一颗脑袋从墙头上探了出来。中秋夜,月华如水。
澜府院墙上,探出一颗脑袋,贼溜溜地转。
“茅飞羽?”周长明有些惊讶。
“嘿,怎么着?”茅飞羽斜睨他一眼,视线却往茅清兮那边瞟。
茅清兮没搭理。
茅飞羽讪讪的,想跳又不敢。
紫姨端着食盒过来,笑眯眯地说:“大少爷,来尝尝月饼,刚出炉的。”
“得嘞!”茅飞羽应了一声,可一想到上次被茅清兮扔出去的狼狈,腿就有点软。
他指了指墙头:“紫姨,这儿挺好,视野开阔。”
紫姨迟疑了,把食盒往上递了递。
茅飞羽接过,美滋滋地咬了一口,眼睛却不住地往院子里瞟。
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不过,他转念一想陆府的糟心事,顿时觉得,还是这儿自在。
茅暮暮没了,骆芸疯了,天天在家闹。
茅文昭烦她,躲在褚姨娘那儿。
骆芸更来劲了,只要茅文昭不在家,就变着法儿地折腾褚姨娘。
今天让她跪祠堂,明天就赏她一顿板子。
可褚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晚上就去茅文昭那儿哭。
茅文昭心疼得不行,更偏着她了。
为这,茅文昭大发雷霆。
更不用说,骆芸管家,一塌糊涂。
宋家现在揭不开锅了。
中秋家宴,茅文昭请朋友,骆芸上的菜没几样荤的。
茅文昭气得脸都绿了,散席后,把骆芸揍了一顿。
陆府现在鸡飞狗跳,茅飞羽哪敢回去?
他宁愿坐墙头!
“喂。”茅飞羽叫了一声,最近的周长明抬头看他。
“想吃烤鸡了,给小爷拿一只来。”
周长明理都没理。
茅飞羽气得,在墙头扒拉,捡起一块瓦片,朝周长明扔去。
周长明一侧身,瓦片擦着他耳朵飞过。
结果,砸醒了打盹的茅清兮。
茅清兮眼睛一睁,寒光四射。
周长明立刻起身,指着墙头:“师父,他扔的!”
“周长明,你卖我!”茅飞羽急了。
茅清兮嘴角一勾,抓起桌上的果子,朝茅飞羽扔去。
茅飞羽抱头躲闪,可墙头就那么点地方,能躲哪儿去?
他被砸得嗷嗷叫,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哎哟喂!”
茅飞羽捂着腰,哼哼唧唧。
院子里的人全笑了。
茅清兮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澜府外,夜色沉沉。
刁明远徘徊良久,最终还是没敲门。
他要走了。
去南方,越远越好。
可临走前,他还是来了这里。
“少爷,回去吧,明儿再走。”小厮劝道。
“不回了,就今晚。”刁明远又看了一眼澜府,眼神黯淡。
他不敢敲门。
有些话,说不出口。
“少爷,大过节的,哪有离家的?”小厮小声嘀咕,“这一去,可就……”
“有什么区别?”刁明远苦笑,“林家,不需要我。”
刁父眼里只有刁然,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他考上榜眼又怎么样?
刁父还是只关心刁然。
茅暮暮失踪,刁然借机消沉,天天去烟花柳巷鬼混。
刁父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还想在文华院给刁然谋个差事,完全不顾刁明远的死活。
他想通了,这里,没他的位置。
“走了。”
刁明远最后看了一眼澜府,把心底的影子,埋得更深。
就此别过。
中秋过后,寻找寒星露解药的事,让茅清兮心急如焚。
只差一味玉露草。
可她和富峻,都没头绪。
医书翻烂了,也没找到玉露草的只言片语。
富峻说,之前的玉露草,是偶然从一个南疆游商手里买到的。
茅清兮派人去找了,没影儿。
她甚至动了去云州的念头。
就在这时,宫里来人了,送来了太后的懿旨。
“秋猎?”茅清兮展开懿旨,愣住了。
皇家秋猎,三天后举行。
由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去皇家猎场狩猎,以彰显皇家威仪。
这不仅是皇室的活动,也是各家展示实力的机会。
曾经有人赤手空拳打死老虎,被皇帝当场封为猛将。
茅清兮从没参加过,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太后不该给她下旨。
可太后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无奈之下,茅清兮只能应下。
秋猎当天,她带上了周长明和俞霜。
俞霜的伤势已经大好。
茅清兮无意出风头,这种场合,是给皇子们准备的舞台。
为期三天的秋猎,猎场里有专门搭建的营帐供人休息。
茅清兮特别低调,第一天,就待在帐篷里没出去。
周围住的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不少人已经开始互相走动。
傍晚,清韵公主来了。
“清兮,你怎么闷在帐篷里?”清韵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少人都出去打猎了呢!”
茅清兮笑着说:“明日再出去也来得及。对了,长公主殿下可来了?”
若长公主来了,她得去拜见。
“我娘没来。”清韵顿了顿,“韩长华那家伙倒是来了。”
茅清兮有些惊讶。
“你别这表情!”清韵没好气地说,“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和离了?”茅清兮问了个问题。
“是他不要我了!”清韵气呼呼地说。“真的?”茅清兮眉梢轻扬,唇边漾起一抹玩味的笑。
清韵被她看得恼了,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茅清兮!你能不能别幸灾乐祸?”
话音未落,茅清兮已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她甚至笑出了几滴眼泪。
这事儿,搁谁身上不觉得稀奇?
从前,只有清韵挑剔别人的份儿。这个看不上,那个不顺眼,总之,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可如今呢?居然有男人敢拒绝清韵?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清韵心里那叫一个气闷,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郁结都哼出来:
“我娘……我娘她让人去问过韩长华的意思了。”
“他说,他说他暂时无心娶妻,只想一门心思扑在修史书上。”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不忿:“这……这不明摆着是看不上我吗?”
茅清兮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抬手斟了杯茶,递到清韵面前,试图顺顺她的气:
“沈大人……他也没直说嫌弃你呀,没准……没准他就是单纯不想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