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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我从来都相信你。”
办公室的玻璃门在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蒋湜眠的手腕被顾洺紧紧扣住。
走廊里残留着的硝烟味被截在门外，办公室里弥漫着的，是顾洺周身冷冽的雪松香，混合着蒋湜眠发间的花果馨香，让办公室气氛更加旖丽几分。
蒋湜眠被人强拉着，踉跄几步撞在办公桌上，身后的文件散落。
她下意识地想回头，就被不容抗拒的大掌扳回了头，迫使她抬头，对上那双沉沉的眼眸。
“顾洺……”蒋湜眠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顾洺的吻来得又急又重。
像是要把刚才在股东会上隐忍的怒火全都倾泻出来。
蒋湜眠的牙关被蛮横地撬开时，她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顾洺的还是自己的。
蒋湜眠下意识的挣扎在顾洺绝对的掌控下显得格外微弱。
她与顾洺十指相扣，手指随着顾洺的吻一点点收紧，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抓痕。
她的胸也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比任何时刻都更清晰得感受顾洺剧烈的心跳。
像擂鼓般震得她指尖发麻。
Aurora这几天的测试情况还在脑海里盘旋，股东们愤怒的面孔与眼前这张因接吻而泛红的脸重叠，让她产生了瞬间的眩晕。
“别动。”顾洺低哑的嗓音擦过她的耳廓，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到后颈，迫使她更紧密地贴合自己。
雪松与薄荷的气息在唇齿间激烈碰撞，逐渐交融成令人心悸的暧昧气息。
直到蒋湜眠的呼吸变得急促，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湿意，顾洺才稍稍退开半寸。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散的水汽，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微喘吸着，“在门口听了多久？”
蒋湜眠红着眼望向他，这才注意到他衬衫领口的纽扣崩开一颗，露出锁骨处跳动的青筋。
她的声音带着刚被掠夺后的沙哑：“我……我刚到。”
顾洺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震得她胸腔发麻。
他伸手拂开她颊边汗湿的碎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是么，怎么想的，跑到股东会上来下军令状。”
蒋湜眠看着他，偏了偏脑袋，轻声道：“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面对他们，我想和你一起……”
“你生气了？”
蒋湜眠的话说完，顾洺的吻便再次落下了。
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蒋湜眠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那是刚才在会议室面对股东发难时从未有过的失态。
当他牵着她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蒋湜眠的身子一点点绷紧。
“没有生气，是意外，”顾洺缓缓抬头，盯着蒋湜眠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一点点描摹进眼底，进心里，“是开心。”
当蒋湜眠冲进会议室，站在他身边的那瞬间，顾洺心中所有的烦躁都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欢欣。
他那时才意识到，他想要的，早就不止于蒋湜眠的信任与依赖了，他还会沉溺在蒋湜眠给他的偏爱中，无法自拔，甘做困兽。
“那你相信我吗？”蒋湜眠问道。
在她得知顾洺下午要召开股东会，可是中午见面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说的时候，蒋湜眠就意识到顾洺要一个人把这一切都扛下来。
纵使她无比相信顾洺的能力，她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顾洺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她还是想和顾洺一起面对。
那些股东们的奚落、冷眼、暴怒、戏谑。
顾洺不该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立下军令状这件事，蒋湜眠不得不承认，她有冲动的成分在。
可她想和顾洺并肩，想和顾洺风雪与共的心，没有半分冲动。
这是她的两世夙愿，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都心心念念想做的事。
只是她不知道顾洺是怎么想的。
“我从来都相信你。”顾洺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诚恳虔诚，甚至有几个瞬间，蒋湜眠透过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顾洺。
孤僻冷漠，眼底又满是愤怒意气，可他也在说着，“我从来都相信你。”
“那就好，”蒋湜眠不知什么时候，一颗泪珠从眼尾滑落，声音也变得有些短促哽咽，“你信我吧，顾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输了。”
顾洺笑了笑，动作轻柔的拂过蒋湜眠泛红的脸颊，“信你，我从来没输过。”
说着，他慢慢凑近，衔住蒋湜眠的泪珠，亲了又亲。
一直到蒋湜眠情绪渐渐平缓下来，他才把人放开，“不用管那些人说了什么，是我这些年把他们养肥了，让他们躺着赚钱还敢置喙我的事。”
“就该把他们都送去非洲养大象。”
蒋湜眠笑了一声，“要是我没有做成，你再把他们送去养大象也不迟。”
顾洺也笑了，抬手捏了捏蒋湜眠的鼻头，“你喜欢，他们随时都可以去。”
蒋湜眠回永洺科技的时候，她在股东会上下的军令状已经传到了那些主管和核心技术人员的耳朵里。
见蒋湜眠回来，他们便都涌进蒋湜眠的办公室里，满脸兴奋地看着蒋湜眠。
“这是做什么？”蒋湜眠有些不明所以。
“蒋总，你有所不知，我们其实有些人是从顾氏总部被分过来的，在原部门我们已经很久没做什么项目了，所以这次能跟着您，我们还挺激动的。”
主管经理是个中年女人，名叫王颜，平时和蒋湜眠汇报工作都是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这还是蒋湜眠头一回听她提及项目以外的事。
“所以今天看到你和顾总的事，我们都以为，你成立永洺，就是来……”
王颜后面的话没说完，可蒋湜眠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扫过面前站着的几个高管，“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几人皆是一愣，还是王颜站了出来，“是，我们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直到我们听说您去股东会上立了军令状。”
“是啊，”另一位工程师也开口道，“我之前的项目就是那个王副总整黄的，听说您直接立了军令状，我别提多兴奋了！”
“我也是！”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你们不怕我一时逞强，最后Aurora流产，永洺要解散，你们最后还是被我害了吗？”蒋湜眠眼底有些发热。
“怕什么！”王颜道，“这几个月蒋总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别说是有把握，就算没有把握，我们陪您一起赌一回又怎样！”
刚进永洺的时候，他们还多少怀疑过，蒋湜眠是不是一个草包花瓶。
可直到看到蒋湜眠在国外做的Aurora初代模型，得知了蒋湜眠就是Sleeper时，他们的疑虑便烟消云散了。
这段时间蒋湜眠跟他们一起研发测试，一起工作加班，甚至周末他们干不动了回家休息，蒋湜眠也还是会来处理工作。
没有人比蒋湜眠更希望Aurora好，也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蒋湜眠为了Aurora都付出了什么。
蒋湜眠给了他们工作机会，给了他们展现的平台，甚至最大程度上放权给他们，让他们尽情的展示自己的专长，实现自己的职业理想。
如果说上午看到那些营销帖时，他们心中的疑虑要大过失望，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对蒋湜眠便再无芥蒂。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此刻，与蒋湜眠目标一致。
见此，蒋湜眠深深吸了一口气，弯了弯眉眼，露出了平日从不展露的温柔与亲近。
“感谢大家，我不会辜负你们，也不会辜负Aurora。”
“Aurora会成为最伟大的AI成果，各位都是她的缔造者，是这个行业要铭记的实践者。”
蒋氏万云的经理办公室里，蒋诗雨看着手机里收到的信息，面容阴狠。
“在股东会上立下军令状？蒋湜眠，你还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