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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政务中心的会客室里，空调风带着淡淡的茶香。
周志高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目光落在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里，不乏挂着“海A”牌照的豪车，远处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这就是经济重市的底气，也是明月市渴望追赶的方向。
“周部长，您这次亲自带队来海市，可是给足了我们面子。”海市市长陈正明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他比林建军年长五岁，鬓角已有些斑白，眼神里却透着久居要职的沉稳。
旁边的海市招商局长、发改委主任等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志高，显然对这位“招商名手”的到来格外重视。
周志高笑了笑，语气坦诚：“陈市长，我今天来，一是想拜访您这位老领导，二是想为明月市求个机会。”
“您也知道，明月市这些年走了不少弯路，经济底子薄，老百姓日子不好过。”
“这次来海市招商，不是抢饭碗，是想找些能跟明月市互补的企业，一起把蛋糕做大。”
林建军赶紧接过话茬，姿态放得极低：“陈市长，周部长说得对。我们明月市有农产品、有劳动力，就是缺技术、缺企业。”
“这次来，是真心想跟海市的企业合作，要是有合适的项目，我们愿意提供最优惠的政策，绝不给海市添麻烦。”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明月市的招商手册，双手递到陈正明面前，“这是我们的招商方案，您过目。”
陈正明接过手册，却没翻开，只是放在茶几上。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林市长，不是我不给面子。”
“海市的企业，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引进来、培育起来的。”
“你们直接来招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海市容不下企业，或者你们明月市挖墙脚，这要是被媒体报道了，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这话里的分量，林建军瞬间听出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下意识地看向周志高，要是没有这位组织部部长坐镇，他今天恐怕连陈正明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谈招商了。
周志高放下茶杯，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陈市长，您的顾虑我理解。”
“但企业不是谁家的私产，是跟着市场走、跟着机遇走的，明月市有明月市的优势，海市有海市的强项。”
“比如海市的农产品加工企业，要是能把生产线建在明月市，原材料成本能降三成，还能享受省里的农业补贴；而海市可以集中精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双方互补共赢，何乐而不为？”
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数据报表：“这是去年明月市的农产品产量，二十万吨苹果、十五万吨梨，还有十万亩蔬菜基地。”
“这些农产品大多只能在本地销售，价格上不去，农民也赚不到钱。”
“要是有海市的企业去投资，建深加工工厂，不仅能带动明月市的就业和经济，还能为海市的食品产业提供稳定的原材料供应，这是双赢的事。”
陈正明拿起报表，仔细看着，眉头渐渐舒展开。
他抬头看向周志高，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周部长，您这话说得在理。以前确实有人来海市‘抢商’，搞恶性竞争，所以我们对跨市招商比较敏感。”
“要是像您说的这样互补共赢，我们当然欢迎。”
旁边的海市招商局长也跟着说：“周部长，其实我们早就想推动企业外迁部分产能，把更多空间留给高新技术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