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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可操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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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一口气喝光了,咂巴着嘴说:“太甜啦,真好喝!哥哥你觉得呢?”
    余三娃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挺好的,很甜!”
    他把碗递给瑶瑶:“尝尝看。”
    瑶瑶喝了一口,又把碗推回去,难得乖巧地说:“三哥喝吧。”
    江冬冬喝了几口,想留点给爷爷。
    看到瑶瑶那副馋猫样,他心一狠,把糖水递给她,一本正经地说:“瑶瑶喝吧,我不喜欢。”
    香香也把自己剩下的一半给了瑶瑶:“姐姐吃饱了,给你。”
    小福看着大家都把糖水让给瑶瑶,虽然也舍不得,但还是抹着眼泪把碗递了过去:“小福哥哥的给你喝。”
    这下瑶瑶成了全家的宝贝疙瘩!
    瑶瑶喝了一口,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说:“瑶瑶喝饱了,哥哥姐姐你们喝吧!”
    说完,她捧着碗撒丫子跑进厨房找大姐去了。
    余紫嫣忍不住笑了,觉得瑶瑶这么小就懂得分享,以后肯定是个社交达人。
    她摸了摸瑶瑶的脑袋,奖给她一勺纯果酱。
    她心里也有些感慨,一碗果酱糖水,在这几个孩子眼里比什么名贵饮料都要值钱。
    余紫嫣一口气熬了五锅果酱,把家里所有罐头瓶都装满了,还剩下一些。
    她给每个孩子分了半碗,让他们吃个痛快。
    孩子们正吃得开心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二财在拍门喊话:“余三娃,你们家又在弄什么好吃的呢?这味儿都飘出来了!”
    二财的鼻子灵敏得让人头疼!孩子们听见动静,赶紧把果酱藏起来,擦干净嘴巴,还互相检查有没有留下痕迹。
    等二财进了院子,他们立刻拉着他出去玩,就是不让进屋里。
    显然,这小子之前坑过他们好多次,所以他们现在配合得特别默契。
    余紫嫣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桑葚果酱大受欢迎,柳叶和钱老太太都夸她聪明,能想到这么新奇的做法。
    夸完后,她们又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太费糖?”
    余紫嫣笑着回答:“不用怕,两斤桑葚只要一两糖。”
    钱老太太一听,手里那杯糖水突然就觉得没那么甜了。
    果酱很快就做好了,但桑葚干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有烤箱和烘干机,余紫嫣只能一锅一锅地慢慢焙。
    她熬了两个通宵,终于焙好准备寄走的量,结果熬出了两圈黑眼圈。
    到了周六,魏廷总算带着药回来了。
    看到余紫嫣的黑眼圈,他忍不住笑了。
    余紫嫣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拿出张图纸,直接甩给他:“一天时间,你能给我做出来吗?”
    魏廷接过图纸扫了几眼,发现是一份土窑的设计图。
    余紫嫣因为烤桑葚干烤得快要崩溃,早就想弄个土窑了。
    有了土窑,不仅烤桑葚干方便,还能烤肉、烤面包、烤鱼。
    图纸虽然画得有点潦草,但细节都很清楚,比如哪一层用什么材料,砂和泥的比例,哪里需要用稻草,都写得明明白白。
    土窑的地基和顶部还要封一圈玻璃瓶用来保温。
    魏廷皱眉说:“玻璃瓶可不好找。”
    玻璃制品耗能高,产量少,买酒买酱油都要自己带瓶子,喝汽水还得把瓶子退回去。
    余紫嫣笑眯眯地说:“就几个玻璃瓶而已,我相信你能找到的。”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笑我!
    “我先试试吧。
    用玻璃瓶主要是为了制造中空的保温效果,要是真找不到玻璃瓶,用竹子代替也可以。
    土窑烧硬后,竹子中间也会自然形成中空,不过效果肯定不如玻璃瓶那么好。”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余紫嫣,随口问道:“你做土窑是想烤桑葚干吗?”
    “差不多吧,总之你们快点,我希望能早点用上。”
    余紫嫣笑着冲魏廷眨眨眼,摆出一副可爱的模样。
    魏廷挑挑眉:“你眼睛怎么了?”
    余紫嫣:“……”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
    余紫嫣一句话,魏廷和余老二就忙得不可开交。
    余老二去河边捡石头、挖泥巴,魏廷则进城找玻璃瓶。
    五个小家伙跟着他们在外面跑来跑去,真正能帮忙的只有江冬冬和香香。
    余紫嫣说要在一天内做好土窑坯,魏廷果然在一天内就把土窑坯垒好了。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了。
    魏廷洗完澡,打算回城里。
    钱老太太不放心:“晚上出门不太安全。”
    魏廷摆摆手:“没事,我有数。”
    余紫嫣一边帮魏廷整理行装,一边顺手往包里塞了两大罐果酱和几小瓶果酱。
    大罐的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小瓶的刚好送领导和熟识的同事,免得他们挑理。
    礼多何妨呢?再说,这不过是地方特产,不算行贿。
    余紫嫣将打包好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瞪了他一眼:“早走比晚走强,你改天再出发吧,今晚跟老二、三娃挤一挤得了。
    “
    魏廷沉默片刻:“那我改天再走。
    “
    这才像话!非要凶两句才肯听人劝。
    钱老太和柳叶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
    这对夫妻说话仿佛打情骂俏,有门道!
    第二天清晨,魏廷没顾上吃早餐便急匆匆赶回城里工作去了。
    余紫嫣则直奔蚕室干活。
    到达时,众人早已到场,各背竹篓准备去桑田摘叶子。
    郑梅瞧见她骑车过来,后座还绑着个大包裹,便问:“又是寄东西?“
    “对呀。
    “余紫嫣停稳车,拿起竹篓,随郑梅一道出了门。
    忙活到十一点,余紫嫣请了一个小时假,打算去公社寄包裹。
    她刚离开,孙绍华就暗中给另一位女知青递了个眼色,想溜走。
    恰巧郑梅出来倒蚕沙,发现孙绍华,立刻叫住他:“孙大哥,来帮我搬贮青池的架子,我和之秋姐弄不了。
    “
    孙绍华无奈折返,经过女知青时又使了个眼色。
    女知青领会后,趁没人注意,跑去向三位领导汇报,说余紫嫣已经动身了。
    余紫嫣骑车一路赶到公社,看到邮电局紧闭的大门,猛然意识到今天是周日,人家休息。
    她只能又蹬车赶往县城邮电局。
    现在的邮电局除了寄信和包裹外,还能汇款发电报,不过普通百姓想打电话还得亲自跑一趟。
    周日工厂休工,邮电局人头攒动,大部分是来取或寄东西的。
    那时通信主要靠书信,发电报已属奢侈,打电话更少。
    整个局子里仅有一部电话。
    余紫嫣填完单据,提着包裹去称重。
    “五十三斤。
    “工作人员报了个数。
    余紫嫣愣了一下:“不对,出门前称过,明明五十一条,怎会多出两斤?“
    办事员不耐烦,将秤杆往她眼前一推:“自己瞧瞧!多出的邮费又不归我拿,我骗你做甚?“
    余紫嫣并非质疑他会占邮费便宜,而是纳闷包裹为何突然变重。
    她放下包裹,从上至下仔细摸了一遍。
    这包裹可是她亲手封的,哪里放了什么一清二楚。
    底部和顶部手感正常,可中间部分不对劲儿——太软了,不像她放的东西。
    她心中纳闷:难道包裹拿错了?仔细瞧瞧,那块用碎花布补上的补丁还在,没错!要是没拿错,那会不会有人动了包裹里的东西?可谁会专门搞她一个?
    紫嫣瞥了眼门口,快步跑到打电话的地方,赶紧拨了两通电话。
    刚放下电话,赵全有带着李福森、金勇、孙绍华以及四个治保队员闯进了邮电局,把紫嫣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大伙儿都吓到了,一个个往后退,唯恐沾上麻烦。
    “这什么情况?”
    “莫非抓特务呢?”
    “那姑娘看起来挺乖的,不像是特务!”
    “特务最爱装可怜了,越装越危险……”
    金勇正要让人捆住紫嫣,赵全有抢前一步,指着她喊道:“余紫嫣,有人举报你,利用公家资源倒买倒卖!”
    紫嫣瞬间明白了,包裹肯定被动了手脚。
    她很好奇,他们会往里塞什么东西,能栽赃她投机倒把!
    “占用公家资源,倒买倒卖,这两项加起来,关她一辈子都不够!”
    旁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满是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种挖墙脚的人得严惩。
    紫嫣一声不吭。
    赵全有命令手下控制住她,又让邮电局的人找出了她要寄的包裹。
    显然他是想让她当场出丑。
    很快,包裹被找到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赵全有掏出刀子,一刀划开包裹……
    包裹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最底下是几袋粮食,中间是一些已经去掉蛹的蚕茧,最上面是一些旧衣服。
    可是她原本准备好的果酱和果干不见了。
    看样子,包裹里的东西被人悄悄换了。
    唯一有机会动手的,就是她早上摘桑叶的时候。
    紫嫣的目光落在孙绍华身上。
    两人对视一下,孙绍华立刻低下头避开目光。
    看来,孙绍华早就跟赵全有他们勾搭在一起。
    赵全有拿起一把压扁的蚕茧,高高举起给大家看:“大家看到了吧,余紫嫣,咱们三河大队的养蚕技术员,竟然偷大队的蚕茧!”
    接着,孙绍华从包裹里翻出一封信递给赵全有。
    赵全有没看一眼,直接让孙绍华当众拆开念出来。
    信很简单——余紫嫣觉得这次卖蚕茧的价格太低,让余家老人想办法活动活动,下次争取卖个好价。
    信一念完,全场哗然:
    “原来她是余紫嫣!最近大家都说她养蚕技术不错,没想到是个小偷!”
    “还敢自己偷偷卖蚕茧,这就是投机倒把,简直就是个贼!”
    “她这种行为就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应该抓起来,甚至枪毙!”
    那时候大家都觉得集体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那些难听的话一出口,现场气氛马上就紧张了,有些人甚至想冲上去揍余紫嫣。
    余紫嫣没说话,就被赵全有推到了大家面前。
    她瞪着眼睛盯着一个挥拳要打她的人,那人气场被她这么一瞪就软了,反而不敢动手,缩着脖子后退几步,还朝她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地主婆!”
    余紫嫣转过头看着赵全有他们:“看见我倒霉,你们挺开心的吧?”
    李福森假装很痛心:“余紫嫣,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自己做了这种丢人的事,还能怪我们?”
    “你爸余振霖在三河大队当了好多年的老大,连老天都不乐意看他嚣张,结果让他被火烧死了。
    你不但不改,还学他一样作威作福,继续吸我们大队的血。
    余紫嫣,我今天就说清楚了,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把你绳之以法!”
    这不是想害她,还想把已经去世的余振霖也再骂一顿?
    余紫嫣冷笑着:“你们要是今天能把我打死在这儿,那我就闭嘴。
    不然的话,我可要说出你们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三河大队的人干了不少坏事,赵全有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装着气势汹汹地喊:“到现在你还敢威胁我们!都是我们太纵容你了!来人,快把她捆起来!”
    四个治安队员立刻冲过来,把余紫嫣控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三河大队的人都回头一看,全都傻眼了——来的竟然是林主任。
    难怪余紫嫣一点都不怕,原来早就有了打算,找来了林主任这个大后台。
    这下三个人立马就蔫了。
    孙绍华亲自接待过林主任,心里慌得很。
    林主任板着脸,冷冷地问:“金勇、赵全有、李福森,你们这三个村干部,到底在这儿折腾什么?”
    李福森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全有也不想出头,赶紧往后面退了退。
    金勇倒是很镇定,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林主任,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态度越发恭敬:“林主任,这是我们大队的事,我们就把她带回去,保证公平公正地处理。”
    说完,他朝着治安队员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带走余紫嫣。
    林主任回头看了余紫嫣一眼,严厉地说:“投机倒把是违法的,怎么能算大队内部的事?这种人必须好好教训!我看这样吧,不用带回村里了,直接送去派出所。
    公安同志肯定会依法处理的!”
    金勇心里咯噔一下。
    送到派出所?
    林主任显然是余紫嫣找来的帮手,他提议送派出所,说明派出所里有他们的人!
    虽然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公安绝对查不出问题,但凡事都有意外。
    金勇心里头压根不敢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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