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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霆独自回到病房。
没多久，病房门口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爸爸！”
听听软软糯糯的声音像一颗糖，落进他心里。
沈砚霆一怔，随即笑了：“听听。”
小女孩已经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抱着一堆玩具，扑到他床边：“爸爸！这几天我没去学校，都是刘芝阿姨和保镖哥哥陪我玩！”
沈砚霆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嗯，幼儿园出了点小状况，爸爸和妈妈都处理好了。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回去上学啦。”
“我听说，是崔叔叔保护了我。”听听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沈砚霆点头：“是，要好好感谢崔叔叔。”
听听挺起小胸脯：“我感谢过啦，还和崔叔叔玩了乐高！”
沈砚霆有一点吃醋，但他不说。
听听忽然打量着他，认真地问：“爸爸，妈妈说你做了手术，我还担心你会死掉。”
沈砚霆一怔，随即坐起身，郑重地看着她：“那你会舍不得我吗？”
“会呀。”听听点头，语气软得让人心碎，“我要爸爸陪我画画、吃饭、讲故事、过生日……”
沈砚霆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低沉却温柔：“我不会死的，听听。我会一直陪着你和妈妈，一辈子。”
小女孩眼睛亮亮的：“那你可以一直当我爸爸吗？”
沈砚霆怔住。
他喉头轻动，嗓音微哑：“其实，我……”
他想张口说“其实我就是你爸爸”，但这一刻，千言万语卡在喉咙。
听听好奇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这时，病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几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是保镖们匆匆赶来。
为首的人神色紧张：“沈先生，林小姐让我们盯紧听听，刚才她不见了，我们立刻过来找。”
听听吐了吐舌头：“被发现啦。”
沈砚霆弯身看着她的小脸，眼中柔光一闪：“等以后有机会，爸爸会亲口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听听似懂非懂地点头。
沈砚霆示意保镖：“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听听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才牵着保镖的手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沈砚霆和崔子墨各自在病房中恢复得出奇地快。
医生都表示，按理说这种术后状况至少要卧床三五天，可这两个“病人”似乎在暗中较劲似的，仿佛谁多躺一分钟就是输了。
不过，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始终避免见面。
直到出院前一天，两人还是在六楼走廊的拐角撞上了。
气氛一时微妙。
崔子墨穿着便服，一只手插兜，挺直了背：“我现在连轮椅都不用了。”
沈砚霆病号服下身板挺得笔直，扫了他一眼：“我昨天就开始慢跑了。”
空气安静了三秒。
崔子墨轻哼一声：“沈先生上了年纪，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
沈砚霆淡淡回道：“年轻人表面上恢复得快，实际还是弱不禁风。”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小声音打破沉默。
“爸爸！崔叔叔！”
两道身影一齐转头，看见听听蹦蹦跳跳地朝他们跑来。
沈砚霆和崔子墨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神情各异。
一个克制而温柔。
一个亲昵又自然。
“你们在做什么呀？”听听仰头看着两个大人，一脸纯真。
两人对视一眼。
克制温柔的沈砚霆说：“在友好交流。”
亲昵自然的崔子墨说：“刚刚你爸爸在请教我问题，我就耐心地解答了。”
听听“哇”了一声，眼睛发亮地看着崔子墨：“崔叔叔，你好渊博哦！连爸爸不知道的问题你都知道！”
崔子墨笑了笑，刚想说“哪里哪里”。
下一秒，沈砚霆神情淡定地抬起手，在他背后“温柔”地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