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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善镇(二十一)倒V开始
“疯狗,你刚才要救我还有李岚,说我们有道具是什么意思?”玛丽夫人在一片沉寂中出声问话。她知道自己不会平白无故被人救,看疯狗也不是一个全然白莲花的圣父性子,这个情况下或许多一个人会有多一份助力确实是一个好理由,那么李岚呢?李岚不能打也不能抗,疯狗都执意要救她,她可不信这是因为疯狗的白莲花属性爆发。
沈漠之听见玛丽夫人提到这个,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他将自己的小绿帽拿出来展示给众人:“我说的道具就是指的这个。”
“这个?”玛丽夫人的表情明显一愣,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会是因为这个绿帽子:“这帽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沈漠之手里看着帽子左右翻看,纤长的手指顶着帽子转了几圈,声音不紧不慢的:“如果只是这个帽子或许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他将帽子翻过来,撕开中间的隔层。
霍阎注意到沈漠之手里的帽子已经有过一个明显的裂口了,是被他早就撕开过了的,眼神暗了暗:疯狗什么时候发现帽子有端倪的,又是什么时候将帽子撕开的,他全然不知情。按说他们两个人在拿到帽子之后几乎就没有分开过,疯狗背着他暗中知道了这些信息,却没有告诉他……
霍阎看着沈漠之从帽子里取出一张泛着黄色的剪报碎片,看颜色这纸张已经放置了许多年,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霍阎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个小家伙,似乎远没有他看上去表现的那么简单。疯狗一直向自己表达出极度的信任和好奇,还有那种初进副本的天真和对他偶尔流露的依赖情绪,居然都是演出来的。不过不是现在情势所迫,没有其他人的信息他没法子一个人从这个副本离开,让疯狗不得不将自己的发现暴露出来,恐怕他会一直演到离开这个副本。
这个家伙的适应力远比他现象中的要更好,连他都敢算计在内。
霍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疯狗应该是在昨天晚上,趁他洗澡的时候自己看了帽子里的内容并对他只字不提,看样子老早就在心里防着他了。现在回想起来,疯狗睡不着又找自己说了那些天真发言果然觉得有些突兀。
在一个充满危险、危机四伏的地方,对一个不知道敌我的陌生人吐露心声,本来就很值得怀疑了。
霍阎对疯狗的隐瞒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意思,甚至对疯狗更加好奇了:如此看来,疯狗确实比大多数人都要更适合在这鬼系统副本里呆着,而且说不准,真的会走得比他还要远。
沈漠之手里捏着那张发黄的剪报,剪报太过薄软,他转而将剪报摊在手心里给其他人看:“你们将帽子拆开,就会发现里面的关窍。昨天齐杉将帽子分发给大家的时候,大家因为这个帽子的颜色所以都不愿意往头上戴,我当时也是无心卡在了脑袋上,这才发现了里面有东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家的帽子里应该都有,不妨都各自取出来,我们放在一起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信
己的儿子儿媳才刚刚离世,就要急急忙忙替我寻找所谓的好姻缘,说什么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哪里有父母呢!
我的父母也被他们给逼死了!!
我的爱人还在远方等我,我爱情的渴望还在异国他乡里熊熊燃烧,让这至死不渝的爱意再汹涌一些吧,好给我反抗的勇气和力量,让我在这样潮湿地令人恶心的房间里捉到一丝丝带着玫瑰味道的温暖和花香。
民国十七年八月二日
我终于出了房间,我终于大闹了一场,真是快活啊,当真是快活!每一个在这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了你,我的爱人,他们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我,不管男的女的,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羞耻和屈辱,好像自己追寻爱情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是我根本就不在乎,这已经足够搅黄他们逼迫我定下的婚事了!
他们找一个老太婆验了我的身子,他们说我不干净,说我下作,说我自甘堕落!
这时代的风怎么就吹不尽这个千疮百孔,露满了窟窿的小破镇子呢!这些人的愚昧无知还有他们自以为是的落后封建,非但不让他们为此感到羞耻,却还要引以为荣,好像女人天生的三从四德不可废弃,好像那些毒瘤一样的思想就是文明的瑰宝!
真是奇怪,就连最数落女子的人,也是女子!
亲爱的,要等我回去啊亲爱的!
民国十七年八月九日
我怕是无法离开这个披着善良外皮的残酷地狱了,这里的人之病态之虚伪,都是我无力承受的。我庆幸于小时候被父母早早地就带走了,不然我一定会变成和他们一样愚昧无知又异常自大的人!
可是又怎么样呢?我马上就要死了。
这几日我能趁着祖父母不在的时候小小的从这个房子里溜出去一会儿,他们抱着那些财富,不肯分出去一丝一毫,家里连个看顾的人都不请,所以也就方便了我,更方便了那些侮辱我的人。
张大娘家的孩子原才不过四五岁上的年纪,就已经会拿着长辈的那一套,朝我的脸上丢东西,扔泥巴,用尖锐的石子儿划破我的脸叫我丑八怪,他刺耳的尖笑声让我一度忘了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张大娘本人则晃着那双颤颤巍巍的小脚,倚着一把生了锈的斧子站在路边,召贵儿到她的身边去,狠狠在我的衣服上啐了一口痰,让我赶紧滚回到我那个韵养了□□女表子的窝里去。
我为什么要被他们侮辱?
甚至连回家的路上,也要被人掳到草丛里,借着爱情自由的名义亵渎我,威胁我,被人发现了之后还要栽赃给我,说是我的勾引,让他难以自拔。
男人是没有错的,只要有错,那就一定是女人的错。
我在房间里,用沾满那腥臭血液的手写下或许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篇日记,我听见他们要处死我了,亲爱的,我回不去了,你去追求爱情吧,去追求自由吧,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一并翱翔在毫无桎梏的天空之中吧。
别了,我的爱人。
日记只有四篇,一开始看
的是不是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这控诉太过沉痛,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还跟她开玩笑。
不管是李岚还是白梦,可能都身处自己无力改变的环境中,白梦很有可能像是日记里记录的一样,死在村民们的手中,按照那个年代的思维,还有他们这一路上的信息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被执行了所谓的“浸猪笼”。
沈漠之看着李岚的状态不算是好,赶紧转移了话题:“看看剪报的内容吧,剪报大多都是关于善镇的一些报道,不过也不全面,上面因为时间的关系很多印刷出来的铅字都看不清楚了,只能模糊地拼出一些大概的内容来。”
他这么说着,其他人也就暂时将视线转移到剪报上面了。
剪报也是四张,这四张剪报还并不是完全的内容,是需要拼接的,他们按照先后顺序排了一下,总算是弄清楚这报纸上究竟报道了什么信息。
“漫天巨火,吞噬生命,一夕之间,颠覆了多少淳朴镇民的命运?”薰衣草拿着手指慢慢指着报纸上小的可怜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这字小如蚊蝇,霍阎只看了一眼就放弃了,他原本在这个副本里就有近视的设定,这会儿看见这些就觉得头大,更不要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辨别,肯定是更受罪,干脆就让薰衣草把这个报道念完就是了。
字小又被磨掉了不少,薰衣草读起来也有些吃力,总归内容大致上就是说善镇在某日起了一场无名大火,火势凶猛,连带着作为善镇著名景观的善山也一并烧着了,整个大火从山上一路蔓延到山下,将一整个镇子都笼罩在火海之中。奇怪的是,周边县镇都没有受到波及,目前推测可能是旱雷导致山中树木着火,又是夜间出事,所以镇民才没有察觉:“据可靠数据,此次火灾导致……”薰衣草顿了一下:“就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应该就是在珍珠鸟或者路人的帽子里。”玛丽夫人咬着指甲,心里还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珍珠鸟把帽子交出来再弄死她了,不然现在线索断在这里,对他们而言也很不方便。
听闻珍珠鸟三个字的时候,秃鹫的眼睛刀子一样朝玛丽夫人射过去,又强行忍下来,这个娘们现在背后有疯狗撑着,疯狗又有阎罗帮衬,他还暂时动不了,只能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让自己不要太冲动。
日记上没有关于齐杉的内容,报纸里没有关于善镇居民们的下场。后者其实还好猜一些,很有可能当时整个镇子的人都葬身火海,在这场大火之中丧生了,而白梦则是更早的死在了村民的所谓死刑之下。
第22章善镇(二十二)\x\h\w\x\6\.c\o\m(x/h/w/x/6/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