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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扩散了，现在必须要迅速切除卵巢和子宫，立飞……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我没有想到病情会发展得这么快……”
“明明梦妍做完第一次化疗之后情况好了很多的，明明她当时觉得好很多了的……明明……”
“卵巢癌的进展速度本来就要比其他病症要快很多，”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寡言的萧白微开口了，“因为这个病初期很不容易被发现，非常隐蔽，有时候甚至做b超都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必须要做ca定向数据才能确定，所以很多人一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中晚期了。”
“卵巢这个位置，不好治愈，又很容易扩散和转移，所以……”
剩下的，萧白微没有再说下去。
赵遥光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提出要带梦妍回老家，如果我们能留在医院接着治疗，是不是梦妍就不会发展得这么快，都怪我……”
“不怪你。”陈立飞坐在赵遥光身边，伸出手拍了拍赵遥光的肩膀，“老二，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能怪你。”
可不管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让赵遥光的心情好受一点。
他整个人充斥着绝望和悲伤，甚至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陈立飞看向手术室里面。
对于即将死亡的感觉，陈立飞再了解不过那种绝望的窒息感。
他抬头看向萧白微。
萧白微也是一样，虽然面色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但眼眸悲戚，似乎看上去很难过。
没有人再讲话，走廊上静谧一片。
就在这时，震动声传来，陈立飞走到尽头去接电话。
电话是辅导员姜明打来的。
“徐梦妍的情况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陈立飞把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
姜明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要联系她的父母，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立飞，你知道的，不管是你还是我，或者是学校，我们都不能承担这个风险。”
陈立飞明白。
人命关天，即便是赵遥光，也不能对徐梦妍的生命负责。
挂断电话，陈立飞走到赵遥光身边，正要开口说话，手术室门口的灯光就暗了。
赵遥光迅速站起来，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问了句：
“谁是徐梦妍的家属？”
赵遥光立马站起来：“我是。”
医生：“子宫已经切除，我们立马安排做活检，等病人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你们再给她安排一次全身加强CT，查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转移。”
赵遥光只能麻木地点头。
很快，徐梦妍被送出了手术室，赵遥光陪着她进了病房，陈立飞本来打算跟着进去，手腕却被一道冰凉的掌心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萧白微。
不知道是不是陈立飞看错了，他看见萧白微的目光中似乎有泪花。
萧白微说：“他们现在可能想要单独待一会儿，我们晚点进去吧。”
陈立飞看了一眼病房里面赵遥光悲戚的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陈立飞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萧白微缓缓坐在他身边。
安静地走廊上，只有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陈立飞听见，萧白微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句：
“陈立飞，对不起。”
陈立飞愣了一下。
有些没反应过来。
萧白微，跟他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