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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陈立飞拨通了赵遥光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那边传来赵遥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沙哑：“喂，立飞？”
“老二，咋了？”陈立飞听着他声音不对，心里一沉，“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梦妍怎么样？你们还在津港？”
“嗯，在津港医院附近租了个小房子。”赵遥光的声音很低，透着一股无力感，“情况……不太好。最近一次化疗效果不理想，医生说可能要调整方案，试试靶向药或者更新的技术，但是……费用太高了。”
电话那头很安静，有点空旷，赵遥光应该是不希望徐梦妍担心，一个人在外面去接的电话。
“怎么会这样？走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我看梦妍的状态还挺好的。”
“这个病就是这样，今天说不准明天的事儿，医生让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立飞胸口有些闷闷的。
他完全没想到事态会这么紧急，明明去机场之前他还特意绕路去了医院一趟，看到徐梦妍状况好转，赵遥光还很高兴的跟他说他们准备回家过年。
谁晓得这才几天的时间。
赵遥光顿了顿，声音更哑了：“她爸妈前几天从老家过来了，看着梦妍那样，偷偷抹眼泪。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了，她爸偷偷跟我说，打算回去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极力压抑的吸气声。
“可是梦妍她……她不同意。她说那房子是她爸妈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因为她……而且她还有个还在读高一的弟弟，她说她宁愿不治了……”
陈立飞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能想象到那边的艰难和绝望。
“那个自媒体账号怎么样？我听萧白微说起来运营得挺不错的？”陈立飞问。
赵遥光勉强扯出个笑容，“多亏了你和萧白微帮忙。最近接了两个小广告，虽然钱不多，但也够付一段时间房租和一部分药费了。梦妍有时候精神好点，还会拍点视频，她说有点事做，反而没那么胡思乱想……真的，立飞，谢谢你们，不然我们真的……”
他的话没说完，但里面的感激和心酸，陈立飞听得明白。
“别说这些。钱不够一定要跟我说。”陈立飞沉声道，“房子先别急着卖，我再想想办法。靶向药和新方案的费用大概多少？你问清楚告诉我。”
“立飞……”赵遥光有些犹豫。
“别废话，先把情况搞清楚。梦妍的病要紧。”陈立飞语气坚决。
又安慰了赵遥光几句，让他照顾好自己和梦妍，有事随时联系，陈立飞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他心情有些沉重。重生回来，他改变了自己的轨迹。
但身边朋友的苦难，依旧真实地发生着。
他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正因为他知道他不是，所以才会因为无能为力而心情沉重。
想了下，他给蒋倾发了条微信。
两人的微信是上次从售房部离开的时候加的。
陈立飞想起来，他目前在津港认识的，最有能力和人脉的人，应该就是蒋倾了。
他问蒋倾在津港有没有认识的妇科医生，要肿瘤方向的。
蒋倾的电话当即就打了过来。
陈立飞接通，笑了下，“怎么一个个都是夜猫子，蒋部长不用睡美容觉的吗？”
蒋倾却正色道，“谁生病了？妇科？肿瘤？”
陈立飞说：“我一个室友的女朋友，卵巢癌。”
“你室友女朋友？和你一样大吧？这么年轻就卵巢癌了？”蒋倾有些诧异，“那是不是有家族遗传的因素？”
“是，”陈立飞说，“好像她外婆还是姑姑就是卵巢癌走的。”
蒋倾沉默了下。
半晌，她才说：“我给你一个电话，明天你让你朋友联系，就说我的名字就好，我会提前打好招呼。她所在的团队是专门研究卵巢癌的，前段时间好像才从德国引进回来一种技术，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可以问问。”
陈立飞跟蒋倾道谢。
蒋倾过了一会儿，又问：“云南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去？”
“去，”陈立飞说，“你把出发的时间地点告诉我，我直接去机场。”
蒋倾莞尔，“好，到时候把机票信息发给你。”
陈立飞笑了下，“怎么你好像对我同意去云南的决定一点也不惊讶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蒋倾说，“我既然邀请了你，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有野心。”
-
挂断电话后，陈立飞把蒋倾发给他的电话给了赵遥光，和赵遥光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让他明天早上打电话。
赵遥光对陈立飞千恩万谢，他知道他欠陈立飞太多了，又何尝是一万句谢谢能还完的。
但是现在，他确实不知道除了谢谢以外，还能说什么了。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陈立飞还是没什么睡意，干脆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上了目前最大的游戏直播平台。
他想看看韩越的情况。
韩越直播没两天，陈立飞还想着要是没什么人看的话，他冒充路人大哥刷点票鼓励鼓励他。
却没想到，一点进韩越的直播间，陈立飞有点意外。
在线观看人数比他想象中多得多，弹幕滚动得也挺快。
镜头里的韩越，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酷哥样，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鼠标上飞快操作，游戏里的角色在他操控下大杀四方。
但不得不承认，直播镜头下的韩越长得确实不赖，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镜头那点轻度美颜效果一加持，显得五官更加端正清爽。
加上他顶尖的游戏技术，操作行云流水，观赏性极强。
弹幕里除了讨论游戏的，居然还有不少是夸他颜值的。
“主播小哥哥好帅啊！”
“技术好颜值高，爱了爱了！”
“这波操作天秀！给大佬递茶！”
“小哥哥缺男朋友吗？”
“哈哈哈前面别闹，主播是莫得感情的carry机器。”
陈立飞看了一会儿，发现韩越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偶尔看到有趣的弹幕，嘴角会极轻微地勾一下，或者简短地回一两个字。这种反差，反而让弹幕更活跃了。
看来，这小子还挺上镜，误打误撞，倒是找到了适合他的直播风格。
技术流+颜值系+冷酷反差萌。
陈立飞玩心顿起，在弹幕上输入几个字：
“哥哥c我~”
下一秒，陈立飞的账号就被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