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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月听到小杏再次来的消息觉得十分烦躁。
那是面都没见就想让眉儿将人打发走。
“郡主，这么怕是不好，万一小杏觉得咱们是不管她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眉儿想的多。
小杏虽说念着她的好，但在这种事儿的时候肯定还是先尽着自己的性命。
她已经在宫里焦急不安了。
现在若是顾言月放手不管怕是会坏事。
到时候小杏被逼急了，要是一股脑的将她们供出来可就不得了。
这一点顾言月当然是会想的，她也明白。
只是她现在觉得心烦。
苏清暖的事儿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现在的事情发展好像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本来觉得万无一失，可苏清暖并没有死。
她这兵行险着的方法并没有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给自己招了一身麻烦，整日惶惶不安。
“这丫头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三天两头这么跑，就算别人不怀疑她都难，行了行了，叫她进来吧。”
尽管满心不情愿，她还是见了小杏。
同上次一样，小杏上来就是一顿哭诉，直到顾言月冷着脸呵斥了几句才堪堪住了声。
“我不是说了我在安排吗？这也不是急的事儿，你这般沉不住气才是容易落下别人的话柄。”顾言月没好气道。
“是是是，奴婢知道，但是郡主，奴婢也是没办法啊，奴婢今天去给皇上送茶水，北王爷也在那儿，奴婢觉得王爷已经开始注意到奴婢了，所以奴婢心里害怕，这才又来找了您。”
“什么？霁寒哥哥注意到了你？他怎么会注意到你呢？”
顾言月心里一紧。
萧霁寒这么快就注意到小杏了吗？
不应该啊，她可只是一个小宫女，他虽然也想查清楚这件事儿，但更多的注意力现在是在苏清暖身上，没事儿应该不会去注意一个小宫女吧？
如此想来她黑了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怀疑的事情？或者，你是不是做什么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什么？”
小杏一惊，赶忙摇头。
“郡主明鉴，奴婢哪儿敢做什么，自打皇上开始查这件事儿奴婢便是避着走的，几乎都不敢出现在主子面前，先前的事儿也都是老早处理好的，不会有人发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王爷突然就叫住了奴婢。”
“叫住了你？为什么叫住了你？你把事情说明白些。”
顾言月有些着急。
万一萧霁寒发现了小杏，那肯定会查到她头上来。
小杏不敢隐瞒，将事情完完本本的说了一遍。
顾言月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按理说萧霁寒再怎么样也是不会突然注意一个打翻茶水的小宫女的。
而且他对于她的名字怎么会感兴趣？还特意问了一遍？
莫不是......
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这样的想法让顾言月瞬间坐不住了。
但是瞥见小杏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尽快安排人送你出宫。”
得了这话小杏算是又吃了颗定心丸，赶忙磕头谢了恩。
眉儿送了小杏回来后顾言月正望着窗户发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郡主，小杏这边儿您看......”
“眉儿，你说小杏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坏事？”
顾言月忽然开口。
眉儿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顾言月的意思。
“小杏确实是个胆子小的，在宫里呆着容易被发现，所以郡主还是快些想个法子将她送走或是其他的什么法子避开这个风头才是。”
“她现在啊，不光是在宫里呆着容易被发现，我觉得她只要存在一天我就觉得不安心。”
顾言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丝低沉，听得眉儿心里一颤。
自家郡主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应过来顾言月忽然转过了身子。
目光中闪烁着阵阵冷意。
“眉儿，你怕不怕死？”
眉儿愣了一下，身子猛的一哆嗦：“郡，郡主，奴婢，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事儿？”
瞧着眉儿吓成这副模样顾言月竟然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抬手拂掉了她肩上的发丝。
“不用这么害怕，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问你怕不怕死，是觉得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自，自然是活着好了，奴婢想好好活着。”
“嗯，我也这么觉得，那如果是这样，我就需要你去办件事儿了，办好了往后就能好好活着。”
顾言月的声音压得很低，身子也往眉儿身侧靠了靠。
眉儿僵在不敢动，听着顾言月在她耳边低语。
听完她的话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惊讶的看着顾言月。
“郡主，这，真的要这么做吗？”
顾言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语气也阴沉至极。
“不这么做怎么办？你也看到了，她这副样子随时都会坏事，到时候咱们主仆二人都没得好果子吃。”
“可，可小杏好歹帮了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眉儿怎么也没想到顾言月竟然让她安排准备杀了小杏灭口。
“眉儿，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这人啊，有时候还是该心狠手辣的，要是软一步可能就得丢了命，这事儿你应该清楚，小杏活着一天对我们都是威胁。”
顾言月的话敲在眉儿心上让她的内心开始挣扎了起来。
她实在是害怕再沾上人命。
可是顾言月说的也没错。
小杏活着对她们来说的确是威胁。
就算顾言月能把小杏弄走，但是万一被萧霁寒或者萧禹然查到，到时候同样会给她们带来无尽的麻烦。
顾言月身份尊贵，万一被人知道有德亲王和她爹娘，最多也就是受受罚。
她就不一样了，她一个下人。
本就是命如草芥的，到时候肯定难逃一死。
她自然是不想死的。
所以在心里做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她的内心还是倾向了顾言月的方法。
人总是得为自己活着，所以，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牺牲其他人的。
“郡主，那您说怎么做？奴婢听您的。”
“不急，我有一个好法子，说不定可以一次除掉这两个麻烦。”
顾言月看着窗外的大树，眼神有些空洞，但是眼底的阴狠却是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