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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宸看着她脸上和颈上的几道抓痕眉心就是一跳，眼底闪过抹怒意，侧过眼吸口气，将所有的气压下去才问，“为什么打架？”
秦九抿唇，“安淑云骂我！”
万俟宸眼角一动，“那你就不会骂回去？”
秦九噘嘴，“我嘴笨！何况她们是两个人，一朵白莲花一个毒舌女，我也骂不赢。”
“……”
万俟宸沉默一瞬，“那你现在打赢了吗？”
秦九犹豫着道：“算是，平手吧。如果你不来，也许就赢了……”
万俟宸当真是被她气笑了，“秦九，本殿看你这张嘴一点也不笨！”
秦九对着手指，声音也弱了几分，“我知道，我又给你丢人了，对不起……”
她现在似乎总是和他说对不起，可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此时还能和他说什么？
脸已经丢了，她能怎么办？
秦九暗自一叹，又默默的垂下眼。
万俟宸眯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底的光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这样的秦九，最让他无力，让他再多气也发不出来。
良久，他终是一叹，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伤痕之上，神色微沉，抬手抚了上去，低声问，“疼不疼？”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脸上，就好像一抹温暖从她的伤口处流过。
秦九心跳一顿，喉间便涌上些酸酸涩涩的滋味儿。
她重生那夜也是如此，他抚着她的伤问她是不是很疼，那时她就想告诉他，她疼，可疼的地方却不是这脸上的伤。
她紧咬了唇，抬了眼，直直的对上万俟宸那双深如夜空的凤眸，许久，终究还是缓缓摇头，“不疼的……”
万俟宸半狭着眸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里此刻倒影着的全是他的影子，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像是春日的湖泊般晶莹清澈。
他默了默，直起身来，“我让人来替你收拾一下上点药，收拾好了你到书房来。”
他交代完转身出门，秦九唇角动了动却没叫住他，只是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失神的瞧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依然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笔挺如松如竹。
他是生来高贵的人，一举一动之间都能显出他的优雅贵气，那种尊贵之气融入骨血，让人越是靠近，越是自惭。
他和她其实是不一样的人！
秦九的心脏微微一缩，说不出的酸涩。
前世之时她便明白，所以越发抗拒。
如今她不再抗拒了，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靠近。
哪怕昨夜他才和她那般亲密过，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广如沧海的距离感，不能亲近、无法融洽……
等秦九收拾好，有些忐忑的到了万俟宸的书房时，他正坐在书桌后，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拿着什么东西仔细瞧着。
秦九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他闻声抬眸，见她已经重新梳了头发，没有什么复杂的样式，只随意的挽着一个圆髻，倒是显出了几分清雅娟秀。
净了脸上了药，虽然伤痕还在，却不那么狼狈了，和之前那个小泼妇分明天差地别。